雄赳赳而來,以為那城門樓斷然會在火炮下灰飛煙滅的大軍就像是被束住了手腳一樣,再不能前進半步。
閻雲舟知道吳寒不會僅僅利用那神位而逼他們撤軍的,攻城無望,他便立刻當機立斷下令收兵,整頓,不可再進。
果然他的命令剛下去,城樓上的火藥便用投石機招呼了下來,好在他們本也沒有站在城下,撤退的及時,大軍倒是沒有多大的損失,但是這一仗夠憋屈,回到營帳中的時候李彥第一次氣急敗壞地摔了東西。
“吳寒他好大大的膽子,敢用這樣的辦法。”
洛月離今日並沒有跟著去戰場,見到他這模樣又看到整軍撤回來的大軍,看向了閻雲舟:
“這是怎麽了?”
閻雲舟坐在了一旁,也是余火未消,將戰場上的情形和他說了一遍,饒是被稱作狐狸的洛月離都睜大了眼睛,眉頭皺的死緊:
“將先帝的神位掛滿城牆?虧他們想得出來。”
大帳中沒有人的臉色好看,李彥起兵本就是奉了先帝的“遺詔”,起兵清君側,就算吳寒這一招一樣對先帝不敬,但是他們此刻也是投鼠忌器,沒有半點兒的辦法,閻雲舟揉了揉眉心:
“炸掉城門的法子是不能用了。”
寧咎坐在一邊也有些憋氣,眼看著都已經攻到了這兒了,卻被這樣的方式給擋了回來哪個能不窩火?他看了看閻雲舟:
“若是不用火炮,硬攻也不是辦法啊。”
他今日也看到了城牆上的弓,還有他們備下的火藥,雖然那火藥比不上他手中的TNT威力大。
但是,畢竟城牆有十幾米高,居高臨下,本就是易守難攻,此種情況下想要攻城要死傷多少,可想而知。
閻雲舟點頭:
“自然不能硬攻。”
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地圖上:
“讓哨兵偽裝成過往的百姓,整座禹州這麽大,吳寒總不可能在所有的城牆上都掛上神牌。”
這一次沒有小院兒了,而是搭上大帳駐扎在外面,條件與之前自然是不能比的,好在如今已經快到六月了,他們又出了山區,晚上的時候也不冷了,寧咎和閻雲舟都到了帳子裡。
寧咎怎麽都覺得憋屈,忍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忍住地開口:
“若是今日我們硬攻,會如何?”
閻雲舟歎了口氣:
“殿下是先帝之子,若是真的硬攻城門,損了先帝神位,那就是不忠不孝,史書工筆必然有這濃墨重彩的一筆,再者,殿下入京之後即便坐擁天下,也會有官員揪著這件事兒不放。”
寧咎也沉默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時代就是做皇帝的也不能真的為所欲為,將來即便是李彥登臨大位,也不可能徹底換了所有朝堂上的朝臣。
閻雲舟拉著他坐在了自己身邊:
“好了,這種陰詭的招數吳寒也就耍這麽一次,他擋不住太久的。”
晚上躺在木板搭起來的床上的時候寧咎覺得閻雲舟似乎有什麽心事:
“怎麽了?在車上折騰了幾天不累啊?還不早點兒睡。”
閻雲舟的眉心微擰:
“我有些不放心京中。”
寧咎頓了一下想起來,京中能被閻雲舟惦記的人:
“你是不放心大嫂他們?”
“嗯,嚴華投誠,我們此刻兵臨禹州門下,京城那邊恐怕已經慌了,吳寒軍中將領的內眷恐怕已經在李啟的手中了。”
寧咎忽然抬頭眼睛睜大:
“嚴華這還不得被誅九族啊?他的家人呢?”
閻雲舟瞧著他著急的樣子笑了一下:
“放心,嚴華的老家在漳州附近,此刻就算是李啟下旨誅九族也找不到他的家人。”
第二日,哨兵便來報:
“殿下,王爺,禹州城的城牆上確實沒有都掛上先帝的神牌,只不過那城內外都是守軍,若不是我混在了幾個農戶中,根本過不去。”
這也在閻雲舟的預料之中,吳寒上一次雖然兵敗,卻不是全軍覆沒,以他們的兵力守住禹州確實不難。
大帳之中人人都有些沉默,自古以來攻城之戰都是難打的,他們手中就算是有了火藥,但是想要繞過重重守軍到禹州的側面,再將炮運過去的難度實在太大了。
閻雲舟站起了身,走到了地圖前面,他的目光冷銳落,抬起手點在了地圖中禹州所在的位置,他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我們不如不打禹州了。”
李彥立刻看向他,寧咎也沒聽懂,倒是洛月離和閻雲舟對視了一眼,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是想繞路?”
閻雲舟轉過身:
“沒錯,我們此刻即便是能攻下禹州也必然損失不小,此刻吳寒退守禹州,必然是要死守了,這樣一來,雖然我們很難再進禹州一步,但是其他地方的兵力便會薄弱不少。”
李彥頓時明白了閻雲舟的意思,朝廷派呂良掛帥的三十萬大軍此刻剩下的,加上後來朝廷集結的兵力此刻都在吳寒的手中。
他將禹州如鐵桶一樣地圍了起來,但是卻也牽製了兵力,如果他們這個時候放棄從禹州進京的路,那麽遇到的抵抗可能會小很多。
“我認為此計可行,我們可以從一邊的雲山穿過去,這樣不僅能繞過禹州還能繞過宋城,雖然路上艱險,而且一旦過了山我們離京城便只有一步之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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