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有些著急,手上的動作沒收住。”
寧咎拿過了屋裡的酒精,大蒜素和金瘡藥,這傷口有些發炎也不足為奇,傷在手心確實是不愛好,就算是包裹的嚴實,手心也會出汗,導致傷口的愈合緩慢,更何況,這兩天打仗,閻雲舟這手免不得拿兵器什麽的。
他抬眼看著那個看著大蒜素微微皺眉又沒有敢說什麽的人,那點兒怒火消散了不少,壞心思地晃了晃手裡的大蒜素:
“王爺表現的很好,獎勵一瓶大蒜素。”
閻雲舟別過了頭,不看這氣人的人,寧咎幫他包好了傷口,時間也差不多了,閻雲舟要起身去尋營,寧咎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去傷兵營吧?我來都來了,就去做點兒貢獻吧。”
這麽長的時間寧咎也算是了解閻雲舟的喜歡了,每一次的大戰之後閻雲舟必然是第一個到傷兵營尋營的,他在那些兵士的眼中就是主心骨,他在,那些將士才能安心。
閻雲舟轉身:
“你累不累啊?還是休養一下吧?”
寧咎這也算是大病初愈,寧咎一邊穿上披風一邊擺手:
“不用,也不是什麽體力活,我量力而行,放心吧。”
寧咎出去之後便發現好多人在向他這邊看過來,看過來的時候那目光好像還帶著點兒揶揄?一個兩個也就算了,好些人都這麽看著他,而且還都是一些穿著鎧甲的,寧咎在軍中這麽長時間,也認識,穿著這樣鎧甲的,在軍中大小是個頭。
實在是太多人看他了,他忍不住用手肘懟了懟閻雲舟:
“哎,他們是在看我吧?為啥老看我啊?”
寧咎還沒有自戀到以為這些人看他是因為他的顏值,雖說他這張臉是不錯,挺精致的,但是和閻雲舟站在一起,就沒有那麽吸睛了吧?
閻雲舟目光一掃周圍的將領,方才那目光幾乎是一掃而光,立刻該幹什麽乾甚了,然後他側頭:
“現在沒人看了。”
寧咎…
閻雲舟剛一走過,後面的幾個將領就湊到了周維的身邊:
“王妃可真好看,除了洛大人,這軍營中數王妃最好看了。”
“那是,你不看看那是誰,那是王妃,那個詞兒叫,叫什麽來著,衝…啥一怒來著,哎呦,我這個腦子啊…”
周維掃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開口:
“衝冠一怒為紅顏,讓你多讀些書。”
“啊,對對,紅顏,紅顏,王妃值得,魏長青那雜碎活該。”
進了傷兵營,寧咎好似回到了老家,看見那一排一排的傷兵,他的腦中再一次冒出了那四個大字,“患者自由”,是的,他又實現了。
“王爺。”
閻雲舟微微壓了壓手:
“都躺著吧,好好養傷,別的不用操心。”
閻雲舟就是活招牌,他一到,這傷兵營的氣氛都不一樣,寧咎就近查看了幾個人的傷口,楊生現在縫合學的有模有樣的,一般四肢上的傷口問題都不大,有幾人的傷口是楊生剛剛縫合完的,他看這寧咎正在看傷口,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那模樣活像是等著老師品評的學生,寧咎看見他這表情也笑了,怎麽這麽像他第一次縫合之後看他老師的神情?他忍不住開口肯定:
“縫的挺好,不過像這樣的傷口,針腳可以不用這麽密集。”
楊生立刻點頭,這一幕看的一邊幾個將校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楊生這幾年跟在王爺身邊,在兵營帶了一輩子,在他們眼中,楊生算是最好的軍醫了,這剛才是什麽情況?王爺的王妃在教楊生?
就在楊生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營外有忽然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讓一讓,讓一讓。”
營中有這樣聲音出現的時候多半是送來了傷兵,所以就連閻雲舟都讓開了傷兵營門口的位置,一個抬著人的擔架被送了進來,抬著人的兵將大聲喊著:
“楊軍醫,楊軍醫…”
那擔架上的人腹部都是血,那裡正是一支箭,他的領口系著黑色的三角巾,這是哨兵的標識,一般只有放出最遠的哨兵脖子上的三角巾才會是黑色的。
楊生看見他腹部的傷神色也是一緊:
“快,平放下來。”
楊生的手掀開了一下那人的衣襟,小腹的位置已經血肉模糊,從以往的情形來看,這樣的傷兵救治過來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及微了,寧咎掃了一眼傷口,顧不得說太多:
“楊生,先給他吸麻藥,我的那套刀呢?酒精,縫合的線拿過來,過來個人。”
閻雲舟上前了一步,他清楚床上那個傷兵的情況,這樣的傷口,幾乎就沒救了,他下意識問:
“可以救?”
“試試。”
幾個人這才看到閻雲舟竟然在,慌忙要行禮,閻雲舟微微抬手:
“都起來吧。”
寧咎先給這人止血,之後等著麻藥的勁頭上來,這傷兵營中傷重的不少,麻藥熬的也濃,很快那人便在失血和麻藥的雙重作用下,失去了意識,閻雲舟看了一眼寧咎:
“我幫你吧。”
寧咎點了點頭,要說是手術助手,在這個時代他的第一個助手就是閻雲舟,寧咎找人將燈都搬了過來,雖然不比無影燈,但是現在也就這條件了,這個位置的腹部開放性傷口,小腸肯定是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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