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贏了這一場,便隨我去白城。”
這一場演練直到天快擦黑才算是分出了勝負,寧咎和閻雲舟回到郡王府的時候天徹底黑了下來,閻雲舟側頭看了看這一路都不怎麽說話的人:
“煜安?怎麽不說話?”
寧咎抬眼看他,摸了摸鼻子:
“沒什麽,在回味王爺方才那受將士仰慕的風采。”
閻雲舟聽出了他話中的調笑:
“那煜安仰慕嗎?”
寧咎不禁失笑:
“王爺的迷弟那麽多,還缺我一個啊?”
“迷弟?”
閻雲舟沒聽懂,寧咎指了指隨著他們一同回來此刻就騎馬隨侍在車架外面的周瑛:
“外面敬仰王爺的幾個年輕將校唄,王爺這一下午不是讚不絕口的嗎?”
今天下午閻雲舟將周瑛帶在身邊,詢問,考教,周瑛樣樣對答如流,寧咎看的出來閻雲舟對這個年輕人頗為滿意,眼中的讚許都遮掩不住。
忍不住就有些無語,若是算起來,他的功績也大了,他救了他的命,還救了他的侄女,救了那麽多他手下的將士,堪比普度眾生,怎麽不見他對自己這麽欣賞?這麽誇讚?
閻雲舟以為他是在說周瑛,不由得笑著開口:
“哦,小瑛啊,他這個年紀能對兵法有如此見解確實是難得,平時應當是沒少下功夫,不愧是周將軍的侄子。”
寧咎也不知道心裡堵著的一塊兒是怎麽回事兒,他轉頭看向了還在誇讚的閻雲舟,這人是不會看眼色嗎?他難道是要他再誇一便周瑛嗎?
“知道,知道王爺的滿意了。”
說完他就不再開口,閻雲舟也聽出了寧咎話中有些不對勁兒,這才反應過來什麽,難道是寧咎不滿他總是對周瑛交口稱讚?怎麽又變成一口一個王爺了?
“煜安是不喜歡我稱讚小瑛嗎?他就是一個孩兒。”
寧咎看了看他沒有表情地開口:
“嗯,我比這孩子大兩歲。”
閻雲舟笑了,湊過來拉了拉他的衣袖:
“煜安,你,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卻不料寧咎驟然將衣袖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吃個屁的醋,少給自己貼金。”
他又不是小姑娘,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覺得閻雲舟會對一個剛剛見過第一面的男生有什麽別的想法。
他就是不滿他那稱讚的樣子,怎麽地?他這裡從大蒜素做到阿司匹林,從阿司匹林做到了磺胺。
這是什麽?這是這個時代的醫學奇跡,他能救多少人的命?說一句普度眾生都不為過。
再說一句誇張的,就是給他樹碑立傳,建廟燒香都夠了,怎麽不見他多誇兩句?以為那東西是個人就能做出來嗎?
寧咎說完這話正好馬車到了郡王府的門口,他二話不說直接推門下來,也沒有等身後的那人,徑直便進了府中,讓過來扶著閻雲舟下車的暗玄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怎麽了?上車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王爺,寧公子怎麽了?”
閻雲舟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背影神色懊惱,剛才他說錯話了?
“可能是餓了吧?”
暗玄…這麽餓嗎?餓到不等你一下?當然這話他肯定是沒有說出口的。
寧咎連院子都沒回,進了王府便到製作大蒜素的那屋找了今天剛從北郊回來的人,詢問了那邊疫病的情況:
“回寧公子,今日又有十三人有症狀,其中五人比較嚴重,八人較輕,已經按著林大夫的吩咐,將重症和輕症的人分開了,兩邊的用藥藥量也有所調整。”
寧咎點了點頭,這個確實是應該的,痢疾其實就是細菌性的腸道感染,輕症重症的人分開是沒毛病的,這樣也便於用藥。
“用過藥的人怎麽樣?症狀有沒有緩解?”
那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有,有幾個,昨天拉的都要不行了,今天好了不少,那個退燒藥是真的管用,幾個前兩天一直高燒不退的人今天的溫度都降了下來。”
閻雲舟腳步沒有寧咎快,這才堪堪到了院子裡,來了便聽到了這句話,和他一塊兒過來的還有李彥,他其實下午就問過了情況,此刻過來臉上都是感激的笑意:
“寧公子,你真是厲害,這一次若是沒有你那藥這疫病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辦。”
那回話的人也跟著附和,說話間難掩激動的神色:
“是啊,寧公子,您都不知道,那天您說有藥可以治的時候那些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尤其是這兩天,他們眼看著有人好轉,那屋子裡的氣氛都沒有原來那樣死氣沉沉了,現在吃了飯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吃藥,就盼著能好呢。”
“今天有五個人從嚴重的那屋子到了比較輕那屋子,有一個老太太直說您是菩薩,說是出去了一定要到廟裡給您立長生碑。”
寧咎副主任,從前被患者家屬感謝的時候多了,自然是不在意這樣的小場面的,不過目光卻還是略過人群瞥了一眼閻雲舟的方向。
一句話都沒說,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得意,但是閻雲舟就是看出那人這是故意讓他聽呢,忍不住有些好笑,立刻也跟著附和:
“是,是,若不是煜安的藥那疫病必然沒有這麽快得到控制…”
焰親王在所有人的面前極盡溢美之詞地誇自己家裡那位,最後李彥都沒有忍住笑,寧咎沒有理那個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