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雲舟都氣笑了,怎麽之前沒發現寧咎這倒打一耙的功夫呢?
“不正經的穴位?明日你去讓楊生好好給你講講這兩個穴位的作用。”
他還不是聽他說他腰疼這才想著給他按的。
寧咎看著閻雲舟現在的樣子,也知道剛才可能真的是他腦補的太多了,當下也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
“行行行,明天再說,睡覺,睡覺。”
他拉著被子就背對著閻雲舟躺了下去。
這一夜的時間過去,第二天一早,寧咎醒來的早,閻雲舟也醒了過來,他剛要說話的時候就見寧咎“蹭”地一下做了起來,然後一把將他身上的被子給掀了下去,然後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那個早晨會有變化的位置,就聽寧咎開口:
“王爺害羞了嗎?”
閻雲舟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直想把寧咎按在床上打兩下屁股:
“人不大,還挺記仇。”
這是從昨天晚上,這事兒還沒過去呢。
這一天的時間寧咎去了北郊,閻雲舟去了軍營,他後天就前往白城了,青羊高人將那手雷做出來,他必須先將下面的事兒交代好,李彥是隨他一道去的軍營,閻雲舟關節不好,兩人是坐馬車過去的。
閻雲舟靠坐在裡面,將昨晚畫好的幾個圖樣遞給了李彥:
“殿下看看,青羊道人昨日做的那個手雷可以和這幾樣東西配合,這樣可以拉長戰線的距離,士兵的安全也會更加有保障,這幾個東西不算少見,我昨日是在一些細節上做了一些改動,可以再找匠人看看。”
李彥看了看那圖樣,確實是畫的非常精巧,而且這比之前他見過的那棟大炮也輕巧多了,非常適合行軍的時候攜帶。
“好,下午我便讓人好好看看這圖紙,閻哥,這一次去白城你一切小心,你這一次抗旨,朝廷定然已經有了準備了,魏長青那裡畢竟還有一萬人馬呢。”
當初在到北境的途中閻雲舟為了先解決隨州的問題,將魏長青給打發到了白城,雖然他不將魏長青看在眼裡,但是那畢竟有一萬人,就是提前走漏了消息也是致命的。
閻雲舟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李彥的身上,眼底難掩擔憂:
“殿下放心,魏長青我心中有數,此刻倒是你有些危險了。”
他的話音落下車廂中陷入了片刻的寂靜,李彥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閻雲舟是當今陛下心中最深的一根釘子,他時時刻刻都怕閻雲舟真的圖謀不軌,這一次的抗旨,恐怕已經讓京城的氣氛都緊張起來了。
但是閻家世代功績在那裡,閻雲舟又深受先皇恩遇教養,即便是反也不可能真的扯著一杆大旗要這大梁改朝換代,更何況雖然如今陛下糊塗無德,但是大梁的根基仍在,這畢竟不是亂世,朝臣也好,百姓也罷,誰都不希望出現太大的動亂。
這個道理閻雲舟明白,李彥明白,朝廷更明白,所以閻雲舟即便是反也會扯著一個幌子,還有什麽幌子能比離北境最近,又受過太后教養的先皇四子李彥更合適的?
李彥明白這一切,但是眼中卻無懼無怕:
“既然已經決定走這一步,那就沒有回頭路了。”
事實果然就像閻雲舟料想的那樣發展,養心殿中,李啟從得知閻雲舟抗旨的消息之後便開始有些坐立不安,是他錯了,他根本就不應該派閻雲舟出征,讓閻雲舟回到北境無異於是放虎歸山。
他看向了去傳旨的太監,聲音森寒陰篤:
“你說閻雲舟快死了?”
那個去傳旨的內侍戰戰兢兢地跪在下面:
“是,奴婢是親眼看著閻雲舟吐血的,而且人也很瘦,臉色白的跟死人臉一樣,奴婢看著不像是裝的。”
他回的小心翼翼,李啟盯著他:
“你看著?”
“陛下,奴婢該死…”
那內侍一直在地上磕頭,李啟煩躁地過去踹了他一腳,一旁的魏振和開口,蒼老的聲音卻半點兒沒有這個年紀的慈和:
“你可見到景郡王李彥了?”
“是,奴婢看見了。”
“那你說說,這位景郡王如何?”
那內侍慌亂地從腦子裡摘出來了一些關於李彥的畫面:
“景郡王似乎有些不安,對待奴婢和幾個隨從都小心翼翼地。”
魏振和微微眯眼:
“小心翼翼,一個分封出去這麽多年的郡王,在幽州自是無人敢惹他,卻在你面前小心翼翼。”
他的話讓這個內侍噤若寒蟬,李啟抬頭,李彥這份兒小心翼翼是真的怕他,還是演給傳旨的太監看?亦或是他知道了什麽?
猜想之下力氣立刻坐不住了:
“再留著李彥在幽州隻可能是個禍害。”
魏振和也迎合:
“陛下,若是閻雲舟真的有不軌的心思,最可能的就是扯著李彥的名號造反,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將李彥召回京中,下月初是先帝冥誕,他作為皇子回來祭拜合情合理,他若是不回來,那朝廷就是出兵也是有理由的。”
李彥被分封到封地的時候才十歲出頭,他的母妃去的早,母家在朝中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位置,早年在宮中沒什麽存在感,後來倒是養在蘇貴妃的宮中,過了幾年的好日子,本來李啟因為這個事兒還是有些忌憚李彥的身份的。
畢竟他父皇在臨終之前下旨封後,若是李彥一直在蘇貴妃膝下,即便是算不得正統嫡子,但是身份也會高出他一截來,不過好在蘇貴妃在他登基之初便同他說要將李彥重新歸到他親母妃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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