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麽時候能到幽州?”
“今晚休整兩個半時辰,明日一早就到了。”
閻雲舟上車以後靠在了一邊的車廂上,寧咎看了看他的臉色:
“這些日子胸悶的情況還有沒有?胸口還痛嗎?不許隱瞞,和我說實話。”
“好多了,胸口不痛了,也不怎麽悶了,只是偶爾累了才有些氣悶。”
寧咎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兩處傷口,基本上已經完全愈合了,沒有出現什麽發炎的症狀,他也一直在觀察閻雲舟的情況:
“肺炎的情況應該已經好了很多了,但是這肺炎對肺部終究是有損傷,你的肺部不能和尋常人比。”
這裡不能拍片子,他也不能更直觀地感受到閻雲舟肺部的情況,只能通過他的症狀來大致判斷。
閻雲舟已經很滿足了:
“已經很好了,之前我都沒想過身上還能這麽輕松。”
寧咎是醫生,自然知道閻雲舟之前的症狀有多難受:
“你若是不想還那麽難受,就愛惜自己的身體。”
“好,我知道。”
閻雲舟似乎有些話說,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後他還是開口:
“煜安,平洲之戰過後朝廷便會徹底反應過來,戰線會向南推進,行軍途中條件比不從前,我想讓你留守幽州。”
聽到他這話的時候寧咎愣了一下,反應了一下他的意思,他們是造反的,必然是要攻佔京城,和從前北牧,羯族進攻他們防守不同,這一次他們才是進攻的一方,必定沒有日日住在城中那種安穩日子了。
“你是要和我分開?”
閻雲舟聲音有些艱澀:
“我也不想同你分開,但是行軍艱苦,且戰場之上刀劍無眼。”
若是可以他自然是不願意和寧咎分開,但是寧咎從未習武,這一次南征,他們很可能在路上都要打仗,他如何放心寧咎跟著?
寧咎盯著他直接出聲:
“你怕我成為累贅?”
“胡說,我何曾這樣說過。”
他這哪是怕他成為累贅?
寧咎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思慮再三之後還是開口:
“我還是要跟著你們,在軍中我才及時救治傷員,提高士兵的存活率,對你們打仗也是有好處的。”
但是這一次閻雲舟卻態度堅決,聲音也有些急:
“不行,煜安你聽話,軍中打仗不是鬧著玩的,軍中還有軍醫在,你留在幽州。”
他都不敢想寧咎若是有個萬一他要怎麽辦?但是寧主任頗有一身反骨,閻雲舟這語氣顯然讓他有些不爽:
“王爺,你是在命令我嗎?”
閻雲舟看著他有些無奈:
“傷兵不可能一路被帶著,會送回幽州養傷,你留在幽州一樣可以救治傷員的。”、
寧咎的心中有一股火,難道他去就僅僅是因為傷員嗎?
“傷員能回來養病,最應該回去養病的人就是你,你這身子都出去打仗,我比你差在哪?”
聽了這話閻雲舟還是理智開口:
“行軍路上需要騎馬,你的騎術還差一些,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沒有經驗。”
他的話說完,寧咎的神色都已經冷了下來,當下便直接拿過了方才脫下去的披風,直接就要去開車廂的門,被閻雲舟眼疾手快地拉住:
“煜安,你做什麽?”
寧咎轉身看他,神色也有些涼意,用力將手從閻雲舟的手中抽出來:
“王爺不是說我騎術不佳嗎?現在這馬是現成的,現在不練還等什麽時候練?”
說完再不等閻雲舟的阻攔,直接從車上跳了下去,這動作都嚇了一旁暗玄一跳:
“寧公子,您怎麽出來了?”
“給我找匹馬,我騎馬。”
暗玄愣了一下,這好似也沒有閑著的馬匹,只有閻雲舟的坐騎空著,寧咎也看到了,他過去摸了摸馬頭,直接便跨上去了。
閻雲舟在車架中揉了揉眉心,掀開了轎簾,卻隻來得及看到寧咎打馬過去的馬屁股,他不放心:
“暗玄,你跟在他身邊。”
“是。”
不得不說,這大冷天的騎馬不是和十分美好的體驗,雖然已經快四月了,但是北境的天氣還沒有暖起來,也只是比冬天好上一些,春寒料峭,那風吹在身上還是冷的。
寧咎握著韁繩的手都有些僵硬,他出來也不完全是因為不爭饅頭爭口氣,畢竟大戰在即,以後他們行軍肯定是要騎馬的,他總不能掉鏈子,還有就是學霸骨子裡的不服輸,他博士都能畢業,還騎不明白馬?
至於閻雲舟說的什麽讓他留在幽州,那就是放屁,他留在幽州,他有個好歹直接見閻王去好了,連和他道別都省了。
但是一個時辰之後寧咎就已經感受到了騎馬的痛苦,這馬看似走的不快,但是總是顛,他兩個大腿都被馬鞍子磨的有些疼。
閻雲舟在車架中也是坐立不安,時不時就會打開車架的門看看在前方騎馬的人,冷風灌進來別激的有些咳嗽。
直到部隊停下燒火做晚飯,寧咎才從馬上下來,下來的那一刻,隻覺得腿都快成了面條,好懸沒有直接跪地下磕一個,閻雲舟從車架上下來,走到他身邊,但是誰料,寧咎直接到了隔壁的那個火堆烤火也不和他在一個待著。
這一幕看的一邊的將士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王爺和王妃之間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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