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咎剛剛同閻雲舟進了大帳便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李彥頓時皺眉:
“什麽?汾河上的船隊?哪裡來的船隊?”
回來的哨兵身上也是一片狼狽,額角都還流著血:
“應該是昨夜趁著天色昏暗停靠過來的,連一個燭火都沒有點,黑漆漆的江面上看不到任何的影子,清晨哨兵發現便被圍剿,他們的動作很快,撤退的時候我們的人少,沒有攔住,請殿下,王爺治罪。”
大早上聽到這樣的消息誰的心中都窩火,閻雲舟坐在了李彥的下首,面色沉靜:
“先起來,這件事兒也不全是哨兵的責任,先去傷兵營處理傷口吧。”
“謝王爺。”
這個兵出去之後閻雲舟便看向了李彥:
“殿下,若是我沒有猜錯,汾河上的船隊應該是慶陽湖水軍的,慶陽湖本並不通汾河,但是先帝時期,汾河的水壩決堤了幾次,兩岸百姓深受其害。
所以先帝才不得不下旨治理汾河,這才將汾河與慶陽湖連通,慶陽湖的水軍統帥叫肖淮,極善水戰,這一次哨兵遭遇的水軍應當便是自慶陽湖中過來的水軍。”
而還不等李彥說話,帳外便又傳來了急報:
“報,殿下,王爺,汾河上的兩座橋都被對面的大軍給砸了,此刻橋已經塌了。”
方才閻雲舟還穩得住神色,但是聽到這一句的時候他的臉色驟然大變,寧咎看了看他的神色雖然不知道這橋被毀了對他們有什麽影響,不過還是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
李彥的臉色也已經陰沉如鐵:
“他們這是想要拖死我們,這麽多天了,倒是終於想到了這一招。”
寧咎驟然想到了為什麽他們齊齊變色,在這個時代建橋是大工程,橋塌了,他們沒有船就沒辦法越過汾河。
過不了汾河,那兩方勢必陷入僵持狀態,而大梁朝廷到底是坐擁物產豐富大的大半江山,他們拖的起,但是他們卻拖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寧主任的直男腦回路,哈哈
不過總算是哄好了
第100章 王爺終於可以休養
汾河岸邊,寧咎扶著閻雲舟走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河床上,寧咎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汾河,這河的寬度超過了他的想象,從他們下馬的地方便能看到這河面上的最窄的地方的一座橋在對面河岸的那邊徹底垮塌了下去。
連著整個橋身都已經陷在了水裡,根本沒有任何挽救的可能,河床上的鵝卵石並不平整,閻雲舟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的,這樣的路面很顯然對他的身體並不算友好,寧咎能感覺到壓在他手臂上的重量越來越重:
“別往前走了,坐在這邊吧,我近前看看去。”
閻雲舟指了指前面的一塊兒大石頭:
“你扶我到那吧。”
寧咎扶著他過去坐下,便看見已經提前到的李彥手中抱著一個算盤,坐在河岸邊的位置低頭撥弄著,不知道是在算什麽,寧咎抬起手肘碰了一下閻雲舟問道:
“哎,殿下是在算什麽啊?”
閻雲舟瞧著不遠處的人歎了口氣:
“是在算如今的糧草能堅持多長的時間,漳州,洛水鎮,雲州的糧倉都有儲備的糧草。”
寧咎也在石頭上坐下,抬眼望向了那寬廣的大河:
“這一處河道就是最近最狹窄的河道了嗎?”
閻雲舟點了點頭:
“是,汾河是最近幾個城池的主要水源,此刻還沒有到夏季,水量還不是最充沛的時候,早在先帝時期,這條河三年中有兩年半都在泛濫,收成減產也就算了,附近的村莊年年都有被水衝走的人。
後來這條河連通了慶陽湖,這才有了這些年的平靜,但是水量依舊不小,此處已經算是河道狹窄的地方了,想到另外一處狹窄的口子,少說也走上百裡地。”
寧咎抬手擋在了眼睛上,眯著眼睛看向了遠處,這個距離實在不算是近,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很多戰役中渡江的畫面,強渡大渡河是劃著小船迎著對方的炮火創造了戰爭中的奇跡,但是他們現在連小船都沒有。
他又想到了飛奪瀘定橋,但是瀘定橋首先是一座鐵索橋,很顯然這汾河兩岸也沒有任何的鐵索,腦海中僅有的兩個經典渡江戰役都被pass了。
閻雲舟看了看兩岸的地形,又瞧了瞧那早上發生了廝殺的地方,招來了軍中的一個副將:
“著人將軍中的幾門重型炮運過來,每個100米一門,哨兵每五十人一組,沿著河岸邊布防,若是遇到敵襲,不必請示,立刻殲滅。”
“是。”
寧咎轉過身來坐到了他的身邊:
“漳州的城中也沒有船嗎?這樣一來我們只能守,根本就無法進攻了。”
閻雲舟的眼中也有些鬱色,卻也沒有辦法:
“殿下已經派人去兩岸村中搜集漁船了,只不過這兩岸的漁船都很小,一共也乘坐不了幾個人,更不可能在船上架設炮火,無法與慶陽湖的水軍相比。”
寧咎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沒有看到過所謂的慶陽湖的水軍,不知道這裡的水軍的船是個什麽模樣,但是他完全能想象到這裡普通漁民的小船,恐怕就是現代那種細長,做三個人都嫌擠的船,這船說實話就是渡過去了也沒什麽用啊,載不了幾個人,到對岸恐怕直接就被滅了。
沒一會兒的時間,李彥抱著算盤走了過來,寧咎起身,閻雲舟撐著也要起來,被李彥一把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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