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火藥算是一個威懾,這場戰役中也不能只靠這東西。”
寧咎想起了什麽,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說,閻雲舟笑了笑:
“好了,累了一天了,睡吧。”
寧咎隨他到了床上,沒再說什麽,不過躺下之後他腦子裡閃過了剛才他想到的有一個東西。
那就是TNT,也就是三硝基甲苯,相比黑火藥他對TNT的了解顯然是更多的,這在二戰中被稱為炸藥之王的炸藥。
他記得他之前曾讀過一篇文章,上面講的就是二戰期間德國大的木柄手榴彈裡面填裝的就是TNT,體積小,重量輕。
但是爆炸威力大,和黑火藥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最主要的是TNT相比黑火藥來說可以算的上是相當安全的炸藥了。
因為TNT對摩擦,震動,撞擊都不敏感,即便是受到槍擊都幾乎不會爆炸,而這個時代沒有什麽的速度是可以比肩子彈的速度的,也就是說TNT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不遇明火絕對安全。
想要將炸藥應用在戰場上,除了能炸以外,還要考慮倉儲和運輸,這兩樣如果解決不了,那麽應用就是一紙空文。
三硝基甲苯,寧咎的腦子裡開始過它的合成路徑,但是想到一半之後他又頓住了,二戰時期,戰場上普遍出現的都還是土質的手雷,地雷。
他雖然沒有詳細研究過那個時候的武器,但是他也知道當時國內用的土質手雷和地雷其本身還沒有完全脫離黑火藥的反應。
甲午海戰的時候日本算是在黑火藥中加了苦味酸而大大提升了炸藥的威力,但是其本上還是源於黑火藥反應。
而TNT在二戰中都是奢侈品,穩定性,威力都堪稱一絕,這種炸藥如果應用在現在這個時代幾乎是超越時代的產物,顛覆一切的存在,在這個時代造出這樣的東西真的是對的嗎?
這一晚寧咎想了很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下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傷兵營,且看看青羊道人那邊的進展再說吧,還是先把他的醫院弄好。
這天上午,閻雲舟寫給涼州參將宋成炎的書信隨同箭簇一並到了,大帳之中這位老將拿著信件,臉色有些不好看:
“將軍,這是焰親王的信?這是什麽?箭頭?”
這大帳中的都是宋成炎可信的人,他將箭簇交了出去:
“你們看看,這是出現在白城戰場上,羯族用的箭。”
看了這別樣的箭,底下的幾個將士臉色也不好看,他們自然已經察覺到了若羌的異動,若羌借道山國和北牧,羯族有染,而此刻北境正在打仗,按著平時他們早該出手攔住若羌的動作了。
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宋成炎都已經準備上奏點兵了,但是卻被一封京城中來的密信給止住了動作,那密信中蓋著的寶璽做不得假。
但是這一封密信卻不是讓他們迎頭痛擊試圖和北牧,羯族勾結的若羌的,而是讓他們按兵不動,看見了當做沒看見。
宋成炎的臉色異常難看,閻雲舟整個信中都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反而開口言道理解他的難處:
“宋將軍見字如晤,此信何來想必將軍清楚,將軍鎮守涼州多年,瑾初深為敬佩,想來沒有誰能比將軍對若羌鍛造的手藝更為了解,此箭簇乃是近日出現在羯族手中,將軍難處本王也有耳聞。
但是北境不穩,西域動亂實則不是小事,坐視下去恐將釀成大禍,本王不得不上奏朝廷,愚弟體將軍之苦楚,思慮再三特通信以告,其中厲害將軍應當知曉,萬望將軍早做決斷。”
一邊副將看到這封信臉色也甚為不安:
“將軍,這箭簇就是若羌所製是跑不了的,這箭簇出現在北境戰場,已經坐實了若羌勾結北牧和羯族的事實。
焰親王若是將此事上奏朝廷,那必然是我們首當其衝,而,而那那天穿密信的人傳了旨,就將密信毀去了,根本就是死無對證,若是在朝廷上鬧大了,這…”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宋成炎何嘗不知道他的意思,那天過來傳旨的人,手中不僅僅只有一個蓋著寶璽的密信,還有他們那被召到京城的家眷的家書。
他們可以不相信這沒有公開傳的旨意,但是他們家眷的家書他們總是認識的,這就是無聲的威脅。
朝中此刻風起雲湧,皇帝和閻雲舟之間的關系越發緊張,這一封信明擺著是皇帝為了掣肘閻雲舟不惜縱容若羌與北牧和羯族勾結。
但是這個事兒是根本不可能擺在明面上的,所以才有了那一封密旨和他們家眷的手書。
而現在若羌的武器都已經出現在了北境戰場,閻雲舟必然不可能容忍,他上奏朝廷之後,在文武百官都知悉的情況下,皇帝也好還是魏家那一群人也罷,都不可能承認那一封密信的事實。
到時候,只能是他們頂下這實職指使北境陷入危局的罪責。
“將軍,我們怎麽辦?朝廷不可能承認那密信的。”
宋成炎手中緊緊攥住了閻雲舟的那一封信,他閉上了一下眼睛:
“我們的家眷被脅閻雲舟必然已經知曉,這一封信應該在他上奏之前,若是我沒有猜錯他是在等我們主動向朝廷奏報若羌之事。”
此刻白城大帳,閻雲舟已經寫好了上奏朝廷的奏疏:
“王爺,這個可要即刻送出?”
暗玄上前一步問道,但是閻雲舟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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