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如何都沒想到事情能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閻雲舟竟然不計較寧咎的命格,而寧咎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徹底站在了閻雲舟那邊。
讓他一絲的消息都沒有從他的嘴裡套出來,現在更有甚者他打聽到,寧咎好像還會做什麽藥,很可能是他救了閻雲舟。
如今他是賠了兒子又折兵,宮中因為這個事兒對侯府不滿,而寧咎更是直接和他劃清界限,還開罪了閻雲舟。
日後無論這兩股勢力誰佔了上風,都不會有他的好日子過,宮裡已經很久沒有召他了,今天深夜過來傳旨讓寧文鴻的精神都跟著緊張起來。
他跟著領路的內侍,卻發現這並不是去往禦書房的路,也不是去往養心殿:
“寶公公,我們是不是走錯了路?”
前方帶路的人一甩拂塵,臉上是要笑不笑的模樣,尖細的聲音開口:
“沒有錯,寧大人隻管跟雜家。”
寧文鴻不敢再多問,只見著他們走的地方越發的黑,已經到了宮城的邊緣:
“到了。”
“寧大人自己進去吧。”
寧文鴻看著這破落的院子心都跟著打鼓,他生怕這是皇帝不準備留他了,但是看著四周的守衛他也只有進去這一條路。
裡面的門被一個侍衛打開,寧文鴻一進去便看見了裡面明黃色的那個身影,趕緊跪下:
“微臣給皇上請安。”
李啟坐在這偏僻院落的中間,一隻手微微晃著茶盞,盯著底下跪著的這個人:
“李大人,可還認識你眼前這個人?”
寧文鴻抬起頭,發現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穿著道袍的一個人,那道士瞧著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大,他總是覺得有些眼熟。
那道士也低下頭看著他,忽然之間多年前的一個畫面出現在了寧文鴻的腦海中:
“你,你是二十年前給寧咎批命的那個道人。”
就是他,二十年前就是這個道人說寧咎的命格克親克長,當時他也不願意相信,但是家中接連出事兒,他這才信了他的批言,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從未再見過這個道士,此刻他怎麽會出現在宮裡?
李啟看出了他面上的疑問,但是沒有給他解答,只是開口:
“這麽晚讓李大人進宮是想要讓你配合玄威道長做件事兒。”
隨後便有內侍進來拿了一把刀,割開了寧文鴻的手指,將他指尖的血液滴在了一個刻著繁複花紋的銅鏡羅盤上,之後便直接將寧文鴻帶了出去,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屋內,李啟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道人,前些時候他派人到了玉清觀,想要找到火藥的製備方法,卻不想搜了一圈一無所獲。
天凌真人當年是奉先皇的旨意打造火藥,後來先皇下旨封停,他幾乎毀去了所有的資料,玉清觀中現在連隻語碎片都沒有剩下。
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主動回到了玉清觀,說他是天凌真人的師弟,提到了當年給寧咎的批命,甚至揚言寧咎命格和閻雲舟的已經連在了一起,他只要有寧咎至親之人的血,就能測出寧咎的命。
李啟看著那銅盤上的血一甩手:
“你開始吧,若是讓朕發現你胡謅,那就是欺君之罪。”
那道人輕輕撥動了那個帶著血的羅盤,血液隨著內層銅鏡羅盤的轉動慢慢浸潤到了羅盤邊緣刻著天乾地支的凹槽之中。
那道人閉著眼睛嘴裡默默念叨著什麽,等到羅盤停止了轉動,他才睜開眼睛,但是在看見這羅盤上顯示的卦象時,卻是睜大了眼睛,甚至眼底出現了一抹惶恐的顏色。
李啟注意到了他面色的不對:
“這卦是什麽意思?”
此刻在別院中的寧咎就像是被困在了夢境之中一樣,想要醒卻怎麽都醒不過來,夢境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現。
煩躁的情緒在夢境中也沒有分毫的減弱,這些日子他實在是受夠了這個怪夢,這一次他一定要看看這個身影到底是誰的。
他衝著那團迷霧中走去,那種感覺非常的真實,就像是他真的走在一片被霧氣籠罩的林子中一樣:
“你到底是誰?”
“轉過身來。”
寧咎不斷地走進,這一次那個身影沒有再和從前一樣隱沒在一片的白霧之中,而是一直立在那裡。
寧咎微微眯眼,手在空中揮舞似乎要驅散霧氣,慢慢的那迷霧就真的慢慢散去了,那被霧氣遮掩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那張臉就那樣映在了寧咎的眼前,哪怕是夢境之中寧咎的瞳孔似乎都在地震,因為那張臉和他的一模一樣,或者說那就是寧咎本身的臉。
這種畫面實在是太過詭異,寧咎到了這裡不是沒有照過鏡子,但是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自己。
眼前的“人”眼睛一直看著自己,這種感覺實在是詭異又熟悉:
“你是寧咎?”
寧咎此刻的腦子似乎很混亂,他甚至不知道這是真實還是一個夢境,但是又似乎很清醒,因為他始終記著他自己是誰,他知道自從他穿到這個時代的時候開始,這一切就不能用為唯物主義解釋了。
牛頓三大定律此刻都不知道還適不適用,眼前的局面恐怕霍金老先生復活都解釋不通:
“不,現在你才是寧咎,不過你現在似乎遇到了些麻煩。”
那個人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空靈的悠揚,就像是從遠方傳來的一股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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