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接觸已經感染的人,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事兒,我總要確定是什麽病。”
寧咎包裹的很嚴實進去,裡面的味道自然是不怎麽好聞的,寧咎找了幾個人問:
“你們不用緊張,我是大夫,帶了藥過來,現在你們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裡面的人都很是恐慌,畢竟在很多人的認知中,得上了疫病就和被判了死刑也差不多了,而且一直在拉肚子非常的消耗人的體力和精神,每個人的神色都有些萎靡,卻不想這個時候有個大夫說他有藥?
寧咎走到了一個比較年輕的患者身邊,手按在了他的左下腹上:
“這裡疼嗎?”
“啊,啊,疼。”
寧咎的力氣並不大,那人卻疼的弓下了身子,他一連按了幾個人的腹部,甚至有幾人痛的同時立刻便要去廁所。
痢疾侵染的最主要是大腸所以有的患者會表現出左下腹的疼痛,而且因為大腸感染,所以患者會受不住刺激,時常有想要排便的感覺,總是覺得下腹墜脹,但是真的到了廁所又不能很暢快地排出,這就是痢疾很典型的一個症狀,裡急後重。
寧咎沒有攔著幾個去茅廁的人,而是問了剩下的人:
“你們總想去廁所,能夠解的暢快嗎?”
一個有些歲數的人開口:
“總,總是想去,但是每一次也不能解出來多少,裡面還帶著血,大夫,我們還能活嗎?”
“別緊張,告訴我除了血還有什麽?”
“好像有白色的,就是,黏黏的。”
“粘液狀是嗎?”
“對,粘液。”
沒有嘔吐症狀,發熱,裡急後重,粘液膿血便,又是這樣比較集中性的發病,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痢疾了,寧咎點了點頭:
“你們放心,不是什麽絕症,有藥,能治,都別慌,現在都聽我的。”
聽說竟然能治,自然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寧咎的話,就連兩個大夫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奇,這疫病能治?
寧咎拎進來了一大桶的酒精:
“這個叫酒精,從現在開始,你們上過了茅廁,就要用紗布蘸著就酒精擦乾淨手,衣服如果沾染上糞便要立刻脫下來,泡在開水中,每一次吃飯之前必須用這個酒精擦乾淨手,我一會兒會開藥,飯後服用,放心,不算是什麽不治之症,你們自己也要有信心知道嗎?”
他這一次來不光帶了大蒜素,還帶了一些阿司匹林,閻雲舟一個人用不了他那一罐子,他從屋子裡出來之後用酒精擦了手,開始交代那兩個大夫:
“這是我帶過來的藥叫大蒜素,一次這些,一日三次,每次都是飯後服用,這個藥叫阿司匹林,如果有人發熱十分嚴重的時候再用這個藥,一次這些,明白嗎?”
兩個大夫誰都沒有聽說過寧咎這藥,但是此刻也都點了頭,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寧咎的身份了,這是焰親王的王妃,或許真是什麽秘方也說不準:
“是,我們明白了。”
“這個病主要是接觸傳染,尤其是他們大的便液必須集中處理,用生石灰撒在上面,你們接觸過他們之後也要用酒精擦手,衣服洗之前用開水浸泡。”
寧咎事無巨細地囑咐著,好在雖然治病的理念和方式不一樣,但是這個時代的大夫也是有自己防范的一些方法的,比如熏艾草,用草藥洗手等等,功效也是有的。
“還有就是密切關注有誰新發,一旦發現必須隔離,一會兒,你們組織人馬出去,挨家挨戶地告知,告訴他們我們有藥,有治病的方法,讓他們誰不舒服都不要隱瞞,這藥免費發放,不需要購買,有症狀的立刻報告就可以領藥。”
寧咎也不愧是接受過應急傳染病防控中心培訓的人,他深知有的時候疫病越來越嚴重,越拖越大就是因為很多人都存在一種畏懼的思想。
有的人會覺得只要被他們關起來隔離就是死定了,所以有問題也不出聲,也有的窮苦百姓怕花錢,也不肯吱聲,就這樣越拖感染的人數越多,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這件事兒寧咎怕別人不上心也意識不到嚴重性,所以他讓暗玄去盯著,他的身份在那裡,很多時候暗玄代表的就是閻雲舟的意思,有他在底下的人執行的時候不會打折扣。
交代的差不多了寧咎才準備回去:
“暗玄你留下吧,注意的事項你都記著吧?別忘了用酒精消毒。”
“我知道寧公子,您放心吧。”
寧咎這才上了馬車回去,回去的時候輕車簡從,他沒有直接回閻雲舟的屋子,而是提前讓人在沒人的院子準備了熱水和乾淨的衣服,他將衣服都泡到了熱水中,自己又用紗布擦了一遍身子這才進了閻雲舟的院子。
進去的時候就發現李彥也在,閻雲舟在看到寧咎的時候眼神才終於定了下來:
“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剛才用酒精渾身消了毒,還換了衣服。”
“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應該是痢疾,腸道的一種傳染病,主要是腹瀉,有粘液血樣便外加發熱,我之前做的大蒜素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抑製這種病的,加上兩位醫生的藥,一些年輕的,身體原本就比較好的應該是可以挺過來的,剩下我看一些嚴重的,我再從一會兒做出來的藥勻出來一些。”
李彥知道寧咎這幾天在做的都是給閻雲舟的藥,那藥這麽神奇嗎?想著便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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