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殊沉默片刻,吐出一個名字:“就是我們剛剛提到的,二皇子。”
“誰??”路梟驚得聲音高出一個調,“他不是都廢了,不能爭王位了嗎?咱們跟他無冤無仇……”
“他不是來殺我們的。”遊殊說。
路梟:“那他什麽目的?”
這時,簡易的浴室門被打開,那名Omega從浴室裡出來,穿的是莫寒溪的衣服。
話題終止,遊殊的終端上收到來自霧鶇的報告。
霧鶇剛被遊殊派出去調查這名Omega的事跡,這並不難查。
Omega叫漣漪,是個已成年的、無家可歸的孤兒,一生都在過著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幾年前經常活躍在鬧市區當扒手,如今也沒有正經工作。
要不是遊殊相信霧鶇發來的資料讓路梟不得不信,路梟都要開始嘲笑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了。
那個漣漪怎麽看都不像是成年Omega的樣子,他就是沒分化的時候都比漣漪高。
不過霧鶇說漣漪吃不飽飯,難道是常年忍饑挨餓營養不良造成的?
路梟無法想象窮人的日子,再次側目去瞟遊殊的終端屏幕。
霧鶇發來的資料裡說漣漪在奧城失蹤過一陣子。
遊殊耐心地等路梟看完,示意手下鵲楠去“審問”。
漣漪又被帶進小臥室裡去了。
路梟也一路跟上去“學習”,其實就是好奇得要死。
但“審問”結果並不如意,除去霧鶇給的那些信息,漣漪再多的一個字的有用信息都沒有。
遊殊有的是耐心,嘴上說著“沒關系,你今天發生太多事了,咱們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實際上臉色已經冷得駭人了。
不過也不用再問漣漪,明天一早霧鶇就能在他面前呈現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今天就快要過去了。
舊屋雖舊,好在房間多,路梟勞累一天也開始感到疲憊,簡單衝洗一下就翻出帶來的衣服和被套把自己在床上卷成一團。
他實在睡不了這些洗到發白的床單被套,哪怕上面還有剛洗過留下來的他最喜歡的那款洗衣液香。
遊殊看到也沒說什麽,將路梟掉到浴室裡忘拿走的那塊龍血玉佩放在路梟的床頭櫃上,關上燈輕輕帶門退了出去。
房間倏地陷入黑暗,路梟睜開眼,翻身在床頭摸索著將龍血玉佩攥在手心裡。
不知道是玉佩自身的原因還是遊殊手心裡的溫度留了下來,路梟拿到玉佩的時候玉佩還是溫熱的。
這玉佩平時就有點神,因此路梟也沒多管,閉上眼握著玉佩就睡下了。
半夜時路梟聽見有人喊他名字,不耐煩睜眼時才看到是遊殊坐在床頭,正要問遊殊有什麽事,遊殊卻二話不說忽然拉住他的手腕。
“別待在這裡,快走。”
“啊?”路梟迷迷糊糊的聽不懂遊殊說的話,心說這不是你找的房子嗎,當時還保證一定安全來著,怎麽就突然不能待在這了。
待借著房裡昏暗的燈看見遊殊衣服上的血跡後,路梟才立即清醒,翻身坐起忙問發生了什麽事,他明明睡得不熟怎麽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遊殊沒回答,只是在讓路梟跟他走。
“我們不能待在奧城了,快起來,我們離開。”
路梟張張口,沒問為什麽,看到遊殊身上的血跡後脾氣也發不出來,只是換好衣服跟緊遊殊的步子。
房間外的客廳也是漆黑一片,Alpha的夜間視力很好,再加上可能是不想讓路梟看清他身上的血,因此遊殊沒開客廳的燈。
但遊殊不知道路梟已經分化成Alpha,月光落到客廳裡,這一點微弱的光已經足夠路梟看清遊殊的整個面貌。
遊殊有些不一樣。與平時的遊殊相比,眼前這個遊殊是路梟見過最狼狽的一次。
連背上都有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是他的任務,為什麽他什麽都不知道?
路梟眼睛不錯地盯著遊殊的後腦杓,沒注意腳下,踢到客廳裡的垃圾桶,不小心絆了一下,弄出的聲響在靜謐的深夜和緊張的氣氛裡尤其明顯。
路梟咬牙,嚇了自己一跳,氣憤地將垃圾桶踢到遠處。
垃圾桶裡,之前漣漪換下來的破衣服掉出來,正躺在地上。
路梟看都沒看便一腳踩上去。
身後,又有房間門發出“啪嗒”聲響,有人正要從房間裡出來。
路梟耳朵一動,狐疑地回頭。
怎麽回事,除了他以外,還有精英團的人會走在他們之後?還是說是漣漪不知道他們要離開,現在是發現了?
路梟本想借著月光看清出來的人是誰,遊殊又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用力拖了一下。
路梟皺眉,剛要抱怨遊殊的手好冰,房間裡走出來的人卻讓他把口中的話全數咽了回去。
對方看到他後也是一愣,隨即很快回神,飛奔而來。
手臂上的冰冷觸感消失,一陣悶響後,那名滿身血跡的遊殊被人摁在了牆上。
——被沉著臉色、滿身殺氣的,另一個遊殊。
“你是誰?誰讓你動他的?”
兩個一模一樣的遊殊就站在自己面前對峙——甚至可以說是鬥毆,路梟頭皮發麻,後背涼了一片。
路梟再回頭一看,那個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另一個人輕輕笑了笑,抬手跟他說了聲“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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