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能有什麽好處。”路丞安突然笑起來,溫柔地揉亂路梟後腦上的毛發, “能和路家的Omega結婚, 就是他得到的最大的好處。”
“可我是Alpha。”路梟不用想都知道路丞安這個答案是說出來哄他開心的,並不想買帳, “如果不是為了我的身體健康, 你們其實不想同意這門婚事的吧?不管我跟對方有沒有感情。”
“為什麽這樣說?”路丞安詫異。
“?”路梟狐疑,“難道你巴不得我嫁出去?我不是你們的寶貝嗎?”
路丞安是懂非懂地點頭, 故意逗人,“難說。”
路梟:“……”
路梟拳頭硬了, 不想和他這個不靠譜爹多講一句話。
但路家人通常突出一個詞叫“嘴硬”, 半夜裡突然下起大雨, 路梟毒發, 整個路家上下亮了一個通宵, 路丞安守在路梟身旁,眼睛睜了一夜。
路梟好久沒這麽痛過,冷汗浸滿全身,就連指尖裡也像是有針在扎,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看得守在床邊的奶奶止不住嗚嗚地哭。
路梟意識渙散,一會兒聽到有人在哭,一會兒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像是雷聲,又像是地裂崩塌的聲音,一會兒還聽到一聲震懾心靈的龍吟。
恍惚間,路梟又聽到有人問他要不要叫遊殊來試試,說或許遊殊能緩解一下他的痛苦,路梟強撐著拒絕了。
路梟身嬌體弱,但骨頭很硬,他的傲氣能把他的身體變得刀槍不入。路梟心裡清楚,如果現在叫遊殊過來,那他和遊殊之間那條利益鏈是不可能斷的了,他不想不明不白的。
萬幸這場雨隻下了一晚,第二天太陽掛起,路梟總算能毫無負擔地沉沉睡上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毒發過後的身體還需要時間來慢慢恢復活力,路梟之後又在床上挺屍幾天,實在熬不住了醫生才松口。
路梟出門沒地方去,在街上逛兩圈後拐去了帝清。
練兵場裡,路衍在訓練。
路梟找到一處絕佳觀賞地坐下,沒幾分鍾路衍那邊就解散了,眼見著路衍想過來關懷,路梟一個眼神警告過去,路衍又灰溜溜地往回走了。
“身體怎麽樣了?”唐梟在一旁坐下,“醫生放你出來的?”
“當然了,我又不會偷跑。”路梟踢踢腿,嘚瑟得很,“醫生說沒事了,我無聊,就來看看你們。”
唐梟點點頭,站起身,“訓練已經結束了,去吃晚飯吧。”
“食堂嗎?”路梟皺起嫌棄的眉頭,“食堂不好吃,一會兒回家再吃,你也跟我回去吃吧。”
唐梟卻搖頭拒絕。
“怎麽呢?”路梟不解。
“回去太麻煩了,我晚上還得練。”
路梟蹙眉,搞不懂唐梟什麽心思,“你開什麽玩笑,我哥都回去吃,你們晚上哪有什麽訓練。”
聽出路梟語氣裡的不客氣,唐梟直言:“我還不夠強。”
“啊?”路梟一愣,隨即滿臉驚愕,心想他的小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凡爾賽了,年級第一還不強,那他年級倒數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可怎麽整,不得羞愧得去死一死才行?
可眼前的唐梟抿著唇眼神堅定,路梟也不好非拉著唐梟回去,隻好點點頭把唐梟放行了。
路梟目送唐梟離開,很快迎來了遊殊。
“你沒事吧?病好點了嗎?”遊殊一臉擔憂,礙於還在學校,到底是沒敢上手試探路梟額頭溫度。
“嗯。”路梟摸摸鼻子尖尖。
他這幾天沒來學校,小爸給他請的是普通小病假,他還聽說遊殊前兩天去路家找他了,但很悲催的被父親拒之門外,還是事後哥哥告訴他的。
“沒事了就好,我很擔心你。”遊殊毫不在意路家將他拒之門外的態度,聞言終於松了口氣,“對了,你和唐梟說什麽了?剛剛碰到他,他怎麽看我苦大深仇的?”
“你還好意思問我啊?”路梟瞪他,“在奧城的時候你是不是嚇著唐梟了?還是刺激到他了?他有事沒事就泡在訓練館,都不休息了!”
“我沒有。”遊殊無辜道,其實有點心虛。
那天如果不是路梟突然暈倒,他可能真的會失手殺了唐梟,還好沒釀成大禍。
“懶得理你。”路梟白眼,往遠處豪氣一指,“趕緊走吧你,你的副官都在那邊招呼你好久了,我都看到了,你就別裝沒看到,那樣會顯得我很蠢。”
“怎麽會?蛋蛋那麽聰明。”遊殊反駁,回頭瞥莫寒溪一眼,“那我先過去,等會兒一起吃飯嗎?”
盡管被哄得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路梟還是不上當,“不約,別想釣我。”
遊殊義正言辭:“我是你未婚夫,我不釣你。”
這話是有點宣布主權的感覺,路梟抬眼,意味深長地朝遊殊一揚眉,意思是在說:知道有婚約,所以得意了是吧?
看得遊殊連忙閉嘴告辭,生怕聽到路梟說什麽退婚的話。
路梟嗤笑一聲,直到遊殊徹底消失在視野裡後才冷下臉,眼睛不錯地盯著滿臉笑容朝自己這邊跑來的人。
寧醇是路梟來帝清認識的第一個同學,成天揚著笑跟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似的,是寧皇后母家的人,從血緣關系上看寧皇后的外甥——雖然只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當然,直到前不久聽說寧醇這個私生子有把寧將軍的親生子寧稷設計到被寧將軍臭罵一頓,路梟就知道寧醇這個人不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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