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曉:“……”
見雲拂曉長久沒有回應,鍾暮雲立刻仿佛得了聖旨一般,將行刑官從頭到腳、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翻來覆去地賄·賂了一遍。
事後,某行刑官表情麻木地躺在床上。翻著死魚眼,心頭冒出一個疑問:滾床單就滾床單吧,為什麽他會是下面那個?
雲拂曉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男人都是現實的,爽到了就行,管什麽上下。被鍾暮雲伺候著穿衣,雲拂曉一邊配合地伸手抬腿,一邊在腦海裡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和鍾暮雲睡過以後,雲拂曉已經完全明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不讓肖逸死,至少在他死之前,他不願意看到那個人失去生命的屍體。
既然打定了主意,雲拂曉便迅速思考起了對策,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他向統帥表明心跡,讓他就坡下驢放肖逸一馬,這也是最理想的情況。
但……統帥是真想保肖逸,還是表面上想保他,內心深處其實也想讓他死,正好肖逸識相自己選了死路,這才讓統帥乾脆利落地簽發了處決令?
想到自己順利無比地拿到處決肖逸的手令,甚至沒有一個說客過來給肖逸求情,雲拂曉越發覺得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
不獨是肖逸,自己和喪屍病毒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肖逸如果活不了,自己的命運又會是怎樣呢?
雲拂曉腦子裡轉了幾圈,突然抬腳踢了踢鍾暮雲,意有所指道:“肖博士,聽說你是孤兒出身,你死了以後,遺產打算留給誰繼承?”
這話就很無恥了,把人殺了還不算,轉頭還惦記上人家的遺產。所謂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不過鍾暮雲顯然並不在意這一點,見雲拂曉問了,他立刻把自己的動產和不動產全都交代了出來,最後將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上。
“這是我的一個秘密倉庫,裡面有一輛基地車,是我最近改造成功的,所用的材料都是最全世界最珍貴的,上面搭載了目前最先進的操作系統……”
鍾暮雲一邊說一邊還拉開床底隱藏的地道,以一種導遊介紹家鄉著名景點的顯擺語氣道:“正好有空,我帶你去看看?”
雲拂曉:“……”
看了看那個蓄謀已久的地道,雲拂曉眼角抽動幾下,什麽也沒說,跟著鍾暮雲進了地道。半個小時後,兩人坐著基地車避開歡慶的人們,順著地道一走了之了。
車上,稀裡糊塗被死刑犯拐走的行刑官抱臂看著對方熟練地操縱儀表盤,嘴裡冷不丁冒出一句:“其實你早就想逃了吧?”
鍾暮雲老實點頭:“我信不過那些政客,怕我死後有人對你下手,也怕他們用我的死來栽贓你……思來想去,還是把小命捏在自己手裡放心。”
“哦?”雲拂曉意外地一挑眉,“連統帥那樣風評極佳的人你也信不過?”
“政治都是肮髒的。”鍾暮雲苦笑著搖頭,皺眉分析道,“這次的事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我是引發喪屍末日的罪人,又將功補過結束了末世,統帥作為最高領導人,殺不殺我都有可能落下汙點。”
“相比起秘密處決,先把我控制起來,等喪屍病毒完全消滅後再公開真相,全國公審,這才是後患最小的處理方式。”
“根據現有的情況,這個手令很有可能是統帥的政敵偽造的,比如曾經支持我進行人體實驗的那位上級,這樣可以把黑鍋丟給統帥,誣陷他是喪屍病毒傳播的元凶……當然,也不排除統帥知情,將計就計然後抓住機會對那位發難……”
鍾暮雲如此這般地給雲拂曉分析了各種可能性,聽得他腦子都快成漿糊了,雲拂曉抬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直截了當地問:“所以,你覺得哪種情況最有可能?”
“情報不足,無法分析。”
鍾暮雲光棍地一攤手,理直氣壯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眼看雲拂曉又在磨牙,鍾暮雲搶先道:“人心易變,與其花時間去確認對方是敵是友,倒不如一走了之,這樣誰想算計我們都沒了下手機會。”
雲拂曉認同地點了點頭,突然反應過來,盯著鍾暮雲的眼神透出一絲危險:“所以,你之前說的那些都是騙人的?”
鍾暮雲立刻啞巴了,雲拂曉的腦袋上飛快竄起一縷小火苗:好你個肖逸,膽兒挺肥啊,居然連我都騙!
“剛剛有句話你說錯了,”雲拂曉一邊把指頭捏得咯咯作響,一邊眼神不善地瞥著鍾暮雲,“你的小命不是捏在自己手裡,而是捏在我手裡。”
敏銳地察覺到即將來臨的危險,鍾暮雲飛快地把基地車設置成自動駕駛模式,然後丟下方向盤一把將雲拂曉抱住,劈頭蓋臉地親了四五下。
“阿雲,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鍾暮雲用腦袋賣力地蹭著雲拂曉的胸口,擺出最純良的表情賭咒發誓。
“呵…又想賄賂本行刑官,以為我會吃你這套?”雲拂曉表情不屑地睼著他,手卻很誠實地抱住了鍾暮雲的脖子。
受此鼓勵,鍾暮雲美滋滋地將人一把橫抱起來,徑直往臥室走去。
“阿雲手裡可是捏著我的小命呢!要讓行刑官大人滿意,隻賄·賂一次哪裡夠?”
“哼!”
……
等到統帥和研究所的人察覺肖逸和雲拂曉一齊失蹤,兩人早已到了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過起了幸福的種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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