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牢門一聲巨響,打斷了雲拂曉的工作,幾個流裡流氣的低階魔修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看著他的眼神滿滿的惡意。
這是幾個混的不如意的底層魔修,約摸是從哪裡受了氣,或是吃飽了撐得想找點樂子,到煉獄裡來欺負囚犯。
雲拂曉眼皮都不抬,隻略頓了頓,便繼續忙著手上的事。
“嘿喲!見了你胖爺還敢這麽拽?哥幾個,拖出去給他松松筋骨!”
被粗暴地架起來後,雲拂曉抬頭看了看為首的胖子,神色鎮定道:“白管事吩咐我今日子時做好一千張符紙。幾位若要尋人晦氣,煩請移步,去別處轉轉。”
胖子一聽立刻火了,擼起袖子就要揍人:“喲呵!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拿白管事來壓我!當你家胖爺是嚇大的?”
拳頭眼看就要落到臉上,少年眼睛都不眨,只是神色漠然地看著他,仿佛一點不在意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幾人開始感到有點害怕,僵持了幾秒後,一個跟班悄悄在胖子耳邊嘀咕了幾句:“胖爺,聽說白管事確實找了個囚犯做事,聽描述,身形樣貌跟這小子一般無二。咱要不還是……”
胖子眼珠一轉,突然一個耳刮子打在跟班臉上,破口罵道:“不長進的東西!盧長老有事找我怎麽不早說?誤了盧長老的事,你有幾個腦袋賠我!”
跟班呆滯一秒,捂著臉背下這口鍋。
胖子罵完跟班,冷哼一聲一馬當先地走出牢房,其他人也趕緊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又呼啦啦地走了。
(白面書生:沒錯,白管事就是區區。)
五人聽雲拂曉說故事聽得正入神,國字臉心裡咯噔一下,小學生一般忐忑不安地舉手提問:“那……那我呢?”
國字臉:我讀書少你莫唬我,偷懶沒倒馬桶也能幫上忙?
雲拂曉瞥他一眼,乾脆伸手解了他們身上的捆仙鎖。五人趕緊站起來活動手腳,雲拂曉微一搖頭,有些哭笑不得:“你?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一天深夜,雲拂曉在牢房裡睡著,突然被牢門開啟的哢噠聲驚醒。他立刻警覺地站起來,一閃身躲進背光的角落。
幾個形容猥瑣的魔修闖進來,立刻就被牢房裡的氣味熏了個跟頭:“嘔……什麽味,假正經那廝準是又偷懶了!”
幾個魔修捂著鼻子飛快地跑了出去,有人抱怨道:“都怪你,選了這間,差點沒把老子熏背過氣去。走走走,換一間!”
另一人趕緊拉住他勸道:“這有啥,咱把他拖出來在寒潭裡泡一個時辰,什麽味都散了。想快活你還嫌臭?”
有人不解道:“你小子口味也太重了吧!怎麽就非選他?那醜八怪有啥好弄得,我看見他那張臉就犯惡心!”
“嘿嘿……”這人神神秘秘地湊近同伴,慫恿道:“這小子來頭可不簡單,人家的爹可是玄道宗掌門。雖說不怎麽受寵,那也是正道的太子爺,別說你不想嘗嘗味!”
幾人一聽,立刻興奮起來,有人甚至立刻改了口:“別說,那姓雲的雖說臉難看,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
“嘖嘖,畢竟是碧雲仙子的種,即便毀了容,那也不是一般的貨色……”
打定主意後,幾個y魔搓著手陰笑著逼近雲拂曉的牢房,察覺不妙的雲拂曉走投無路,一咬牙跳進了裝滿五谷輪回之物的木桶,就此逃過一劫。
看著幾個舊識瞠目結舌的模樣,雲拂曉的眼裡升起一絲暖意,不由關切道:“這麽多年,也不知道你們過得怎樣?”
聽得雲拂曉的話,五個魔門余孽頓時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唉,還能怎麽樣,囫圇過唄!”
“宗門滅了,別的門派也不敢收…就是敢收,咱也不敢表明身份啊……”
“我都五十年沒吃過紅雲角蛇的肉了,還有火蛇鱗果、青玉蓮子、玉流瓊漿……吸溜!”
聽黃衣少年開始報起了菜名,另外四人立刻不約而同地露出神往的表情,然後齊刷刷地看向雲拂曉。
雲拂曉啞然失笑,當即讓侍從擺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雲拂曉等五人滿足地捧起茶杯,這才含笑道:“幾位,若是沒有地方去,可願加入我仙鬼門?”
五人一聽,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種好事,黃衣師兄結結巴巴地問:“可,可是……我們身上還有萬鬼屍宗的魂印,萬一讓正道知道了,會不會…太拖累雲宗主了?”
雲拂曉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如果我說,我能去除你們身上的魂印呢?”
幾人一聽,立刻呼啦啦全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行禮:“見過宗主!”
送走五位新出爐的長老,雲拂曉還是覺得有些好笑:萬鬼屍宗那種藏汙納垢之地,怎麽會長出這樣的五朵奇葩?這簡直是修真界十大未解之謎!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五人資質都只是中等,在外東躲西藏這麽多年,居然都自己修到了金丹。
安頓好五人,雲拂曉這才轉向自家徒弟。對於鍾暮雲無師自通地操縱護山大陣活捉五位金丹修士的事(雖然對方沒怎麽敢反抗),他已經不想追問細節了。
想到鍾暮雲,雲拂曉立刻又憶起了開山大典上頗有些古怪的縹緲宗掌門。
看來,自己必須親自走一趟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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