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隨意分出來的分.身不同,這具以女媧造人的秘法制作的分.身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是雲拂曉將自己的神魂、法力和血肉分割出一半製成的。可以說,分.身和本體已經沒有了主次關系,兩邊都是雲拂曉。
這樣做的壞處是,分出來的分.身實力下降,好處就是萬一遇到了專門針對神魂和分.身的陷阱咒術,可以使出斷尾求生的法門,以損失一半的修為來保全另一半。
做完這些後,雲拂曉心裡一動,用九竅紫藕的絲線在分.身和本體間做了個感應鏈接,便算大功告成了。
雖然是以防萬一的做法,但雲拂曉內心並沒有很緊張,哪怕事情真如他設想的一樣,最壞的境地,也不過是損失一具有他一半修為的分.身——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是雲拂曉誇口,即使損失一半的戰力,憑借本命劍純鈞和多年的積累,修真界能與他匹敵的也不超過一掌之數。
打坐調息一陣,確定並沒有什麽遺漏後,雲拂曉抬手一指,分.身對著本體微微一笑,一閃身消失不見了。
幾分鍾後,縹緲宗山門外。
一個白色的身影宛若飄落枝頭的夜雪,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不遠處的山林間。身後,被撕開的空間裂縫瞬間彌合得不留痕跡。
看了看宏偉的山門,雲拂曉一步踏出,身影如冰雪入水般融入護山大陣,下一秒,他已經站在了縹緲宗的地界。
這是他從鬼修的天賦秘法著眼,結合了心魔無形無相無孔不入的特性,悟出的一式法術,雲拂曉將它命名為——瞞天過海。
借著瞞天過海的神通法術,雲拂曉很快就找到了風掩月的住處。
抬眼看看匾額上“求道閣”三個大字,雲拂曉揮手布下一個隔絕內外的結界,毫不見外地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的中央,一個眉眼端正的青年修士正坐在蒲團上打坐。
聽到動靜,風掩月立刻睜眼看去,當看到雲拂曉那張熟悉的臉,繞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縹緲宗掌門也不由得大驚失色。
“風掌門,”迎著對方慌亂的目光,雲拂曉微微一笑,一派彬彬有禮的姿態:“星夜來訪,還望風掌門勿怪。”
就在雲拂曉的分.身潛入縹緲宗會舊友時,鍾暮雲正硬著頭皮地坐在本體的房間內,一副想要和師尊促膝長談的架勢。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陣,鍾暮雲勉強找了個話題:“師尊,畫影劍尊……是個怎樣的人?”
話一出口,鍾暮雲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起來,急急忙忙地解釋:“對…對不起師尊,我沒有要戳你痛處的意思……”
“無妨。”見鍾暮雲有些反應過激,雲拂曉啞然失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世人都以為他已飛升仙界,自那以後,已經很久沒人在我面前談論他了。”
“師尊……”鍾暮雲下意識地握住了雲拂曉的手,下一秒,他暗地裡呸了自己一口:這場面怎麽那麽像覬覦人家漂亮寡婦、趁虛而入的登徒子呢?
雲拂曉卻沒在意,換了旁人足以被一掌轟殺成渣的冒犯舉動,鍾暮雲做來至多也就能讓雲拂曉皺一皺眉頭。
回想起當年的事,雲拂曉臉上甚至帶了些笑意:“師尊他……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夜半時分,剛要入睡的雲拂曉聽到門外“咚咚”的敲門聲,一開門,不出意外地看見了抱著鋪蓋枕頭、一副夜襲模樣的師尊。
畫影劍尊:“阿雲,和為師雙修吧?修為提升神速喲~”
雲拂曉無奈地一翻白眼,心累無比:“師尊,不要拿我開玩笑!”
畫影劍尊立刻不幹了:“哪有?我家阿雲生得這~樣好看!師尊會動心也不奇怪啊!”
雲拂曉嚴肅了表情:“師尊,看著我的臉,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畫影劍尊漫不經心地一眼瞥過來:“這有何難?再說一百遍也……臥槽!”
少年冷笑一聲,完全褪去人.皮,顯出青面獠牙的猙獰惡鬼相。畫影劍尊額角滴下一滴汗珠,乾笑著向後挪了一步:“阿…阿雲,別這樣!”
成功打壓了某無良師尊的氣焰,少年得理不饒人地再次走近幾步,語氣冷然:“師尊,看著我現在的這幅模樣,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畫影劍尊立刻蔫了:“徒弟,我,我錯了!”QAQ
雲拂曉收了惡鬼相,冷哼一聲:“哼!”
雖然隻掌握了自由切換人相和惡鬼相的能力,並沒有什麽卵用,但嚇唬一下某不著調師尊還是綽綽有余的。
那時的雲拂曉滿心都是煩躁,對於師尊不著邊際的“玩笑”十分排斥,誰能知道百年後的今天,他多想再聽到那句熟悉的調笑。
“阿雲,來雙修嗎?我知道阿雲有鬼族血統,所以哪怕要采補為師也可以哦。師尊數百年的深厚修為,都是為你準備噠!”
“采,采補?!”現實中,鍾暮雲一臉被雷劈的表情,瞬間有一種身臨其境的丟臉感:這麽個無下限調戲徒弟的登徒子,居然是他的前世?
不,這不是真的!
然而,雲拂曉的講述還在繼續。
某偏遠凡人城鎮,客棧中。
畫影劍尊一點沒有師尊形象的捏著徒弟臉,嬉皮笑臉道:“阿雲,怎麽又不高興了?來,笑一個!”
雲·身中奇毒·天生面癱臉·拂曉白了他一眼:“師尊,我怎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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