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楷跌落了境界,但雷劫卻沒有?
這種情況,單憑薑楷一個人不可能成功渡劫。周筵向來的通道走了兩步,似乎想去幫忙,又突然頓住,不太敢相信道:“……段厲在給他護法。”
雲佩風:“什麽?”
然而不信歸不信,神識傳來的信息卻做不得假。
段厲真的在給薑楷護法,而且離得極近,好像絲毫不擔心自己被雷劫所傷。
“來之前,段厲就做好了化身被毀的準備,現在壞了也不會心疼。”周筵沉吟,“但他居然會幫薑楷護法……”
這證明兩個人絕不只是認識、熟悉那麽簡單。
“等我師父渡完劫問問他唄,”雲佩風隨口道,“有段厲幫忙,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段厲是實力強悍的大乘期,又敢於深入雷劫為薑楷護法,起到的作用會比他們在外圍幫忙大得多。
周筵笑了笑,走回來:“也對。”
他完全不想和段厲共事,隻想著就作嘔。
雲佩風在石頭上挪了挪,給他騰了個地。
周筵順著走過來坐下,雲佩風一轉頭,就看到了他肩頭衣服上的暗色血跡。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不久前好像傷到了周筵。
“我那道璨華咒,”他猶豫一下道,“你有事嗎?”
周筵一愣,隨後說:“沒什麽大礙。”
雲佩風皺著眉看過去,周筵後背衣服被劃開了一尺多長口子,要不是料子好估計早就散了。
透過破口,他能看到周筵後背皮肉綻開,傷口猙獰暗紅。
“……”雲佩風深吸一口氣,“我用反咒幫你處理一下吧。”
周筵急忙開口:“我沒事!”
雲佩風根本沒打算聽他的意見,已經站起來到他背後,手上一個起落,順著破口撕開了他的衣服。
周筵輕輕吸了一口氣。
璨華咒劃開的傷口約二指寬,很長從肩頭一直斜跨到腰背,半凝固的血痂掛在皮肉上,隨著被衣服扯開,露出下面鮮紅的血肉。雲佩風小心地放出一絲靈力,刺探傷口內部的情況,意外地發現傷口並不深。
“傷得沒我想象中重。”他有點高興。
璨華咒是非常凌厲的攻擊咒法,即使是大乘期中了它也要遭不少罪,周筵的情況卻並不嚴重。
周筵沒有立刻回話,過了一會兒才喑聲道:“我當時防了一下。”
雲佩風噢了一聲,周筵雖然沒有躲開,但還是預料到了這次攻擊,對自己用了防禦術。
“那也用一下反咒,”他說,“好得快一點。”
接著,他沒再說什麽,手指點上傷口附近的皮膚,在上面畫起反咒咒文。
任何一道咒法的反咒都比咒法本身要難得多、複雜得多,雲佩風畫了半刻鍾才畫好一半。
即使如此,反咒也開始有了效果,傷口傳來的疼痛減輕了一些。
可相反的,二人卻沒再說什麽話,一時間除了隱隱的雷聲,靜謐非常。
周筵幾次三番地想回頭去看雲佩風,卻都忍住了。
薑楷和段厲的事告一段落,但他和雲佩風之間的事情還沒有。
他想問問雲佩風對段厲的話是怎麽想的,又是如何看他的。
可雲佩風還在給他治傷,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不想再對雲佩風說謊,而段厲說的基本都是事實。
有些溫暖的指尖點在他的後背上,雖然雲佩風之前很相信他。
但周筵真的很怕一開口問出來,雲佩風就不要他了。
他心思極亂,連帶著呼吸也不太穩當,即使雲佩風在他背後,也能感受到這份異常。
雲佩風不自在地抿了抿唇,繼續畫著反咒。
裸/露著時,周筵肩背比穿上衣服顯得更為寬闊,他身體繃得很緊,雲佩風指尖下的肌肉堅硬而溫暖,莫名地讓人安心。
就是傷口不太好看,不過有了反咒,大概半個時辰就能完全愈合。
雲佩風動作不停,反咒很快進行到收尾階段。
周筵虛虛握住了拳,不敢想象再度面對面時,他該用什麽樣的表情面對雲佩風。
雲佩風卻突然開了口。
“那天晚上,”他畫完反咒,猶豫著停頓片刻,“我知道你那天晚上親我了。”
周筵的身子僵住。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遲疑虛浮,像踩在半空中的雲上般不確定:“……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一定甜!
第56章 還想親
“我知道你親我了。”雲佩風說。
周筵沒有接話,他想了想,又認真地補充道:“我中攝心咒的那天晚上。段厲說的不全是真的,你不是什麽都沒有乾。”
周筵還是沒有說話。
在之前的生命中,他鮮少像這樣一般又喜又驚又怕,可雲佩風一天之內,便讓他體會了數次。
段厲的謊言沒能繼續下去,可他那些暗藏的心思和自以為無人知道的舉動,同樣赤/裸裸地呈現於人前。
“你……你怎麽會知道的?”他轉過來面對雲佩風,語塞了一下,說得艱難,“中了攝心咒應當不會記得……”
當時想著雲佩風不會知道,他這事做得並不是那麽光明磊落。雖然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生,但過程到底充滿了不檢點和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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