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飄著幾座巨大的玉石台,應當是到時候門派宗師講道用的。會場之外,正有無數修士通過各處的傳送陣陸續抵達,天空中不時有陣陣流光閃過,再遠處則是大門派樣式奇特的飛舟。
去會場的傳送陣還沒有開放,只能遙遙向上看到會場左右兩部分的布置和風格略有不同,一邊簡單乾淨,另一邊則講究氣派,應當是仙盟和魔道兩家……
“你看這兩邊哪一個是仙盟,哪一邊是白葉谷啊?”等傳送陣時,薑楷突然發聲。
雲佩風一怔,驚訝地反問:“我正想問這個問題……師父你也不知道?”
他是穿越來的不知道,怎麽薑楷這個土著也不知道啊?
薑楷白他一眼,理所當然:“我之前都是散修,沒來過授業大典,自然不會知道。”
雲佩風:“?那你之前跟我說的關於授業大典的內容是?”
“當然是道聽途說……”薑楷揮手道,“你放心吧,我活了這麽久,肯定要對修仙界的常識知道一些的。”
半炷香後,薑楷領著雲佩風差點走錯傳送陣。
雲佩風:“……”
薑楷知道的“常識”怕不是只夠給他這個失憶的人科普了。
還是旁邊一個化神期修士好心給他們指出了正確的傳送陣。
雲佩風和薑楷一起來到會場最上層。
授業大典對於門派等級的劃分十分簡單粗暴:門派最高境界為大乘期或合體期的在最上層;為化神期的在第二層;為元嬰期的在第三層。
玄淵派雖然是個只有兩個人的才成立的小門派,但托薑楷的福,也能排在最上層——不過是在最後一位。
雲佩風抬頭向前看去,只見整個最上層,除了他們之外幾乎沒有人,所有的位置包括首席那一排都空空蕩蕩,座席乾淨得一塵不染。
他回頭往下看了看,下面兩層修士繁多,人來人往。
雲佩風:“……?”
之前遇到的化神期修士正巧就在他們旁邊,好心解釋道:“其他門派的人還沒來呢。”
雲佩風:“沒有來?授業大典不是還有小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嗎?”
“正是因為還有小半個時辰!”雲佩風生得玉樹臨風,卻又因前幾天的傷勢顯出消瘦羸弱,化神期修士不由對他產生些好感,“小兄弟是第一次來授業大典嗎?旁邊這位是……”
他看不透薑楷的修為,明顯這是位合體大能。
“這是我師父,我們是新成立的門派,都是第一次來授業大典。”雲佩風說,“你不用管他,繼續說。”
化神期修士當然不可能不管薑楷,見到對方也面露好奇之色,才放心道:“正是因為還有小半個時辰,才會沒有人——這是授業大典的一貫風氣了,比誰來得晚。”
“比誰來得晚?”雲佩風愕然。
“你們是第一次來授業大典不知道,但我所在的門派掌門兼長老閉關五十年,每次都是我替他來。”
“這授業大典的會場,下面兩層無所謂,但最上層的大家都是有合體期的門派,豈能那麽隨便?”化神期修士道,“尤其是仙盟四大派,歷來擺譜擺慣了的。”
“他們自恃門派裡有大乘期坐鎮,從來不把其他門派放在眼裡,這授業大典雖然是他們組織的,但他們寧可在飛舟上等著,也絕不會早到會場。”
“時間長了,其他有合體期修士的門派也有樣學樣,越是強大的門派來得越晚。”
他伸手給二人指道:“你們看,前面首席布置得氣派的那一邊就是仙盟四大派的位置,他們要等授業大典開始的那一刻才會來。”
“另一邊是魔道白葉谷,你現在也看不到人,要到……臥槽魔尊怎麽來了!”
化神期修士的聲音直接高了一個調,燙手般的把手收回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首席。
周筵身著墨黑袍服,腳踏黑靴,憑空出現在會場中,緩步走到屬於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地穿過會場……
然後雲佩風就看不到他了。
會場裡突然呼啦啦出現一群人,黑壓壓地把雲佩風的視線堵得嚴嚴實實。
連仙盟四大派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
三個人目瞪口呆。
半晌,化神期修士才顫巍巍地說:“可……可能是魔尊突然來了,魔、魔尊都來了,其他人肯定不能比魔尊還晚是吧?”
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他又夢遊般補充一句:“仙盟四大派總不能讓魔尊自己坐在那兒。”
雲佩風插嘴問他:“那按你之前說的,白葉谷的人一般什麽時候來授業大典?”
“一般他們在授業大典開始後才來。”
“不對啊?”化神期修士逐漸反應過來,“今次魔道怎麽來這麽早,還只是魔尊一個人?”
說著話,他站起身墊腳,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往首席那邊看。
“啊,現在魔道的其他人也來了,但好像和上次來的人不一樣……”
他坐回雲佩風身邊:“白葉谷跟著魔尊來的人,才能在他身邊,但好像和我之前看到的人不是同一個。”
雲佩風聳了下肩,他之前沒來過授業大典,說了他也不知道。
至於周筵為什麽來得這麽早——他之前看小說的時候沒有這一段劇情,而目前和書中唯一的不一樣便是他去找過周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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