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冰鳥陣法是在周筵的指點下繪製出來的,但郜子楓這一招好像並沒有得到雲佩風的教導——雲佩風是提醒了他符籙化形,但只要是個符修就會這一招。
周筵看了他一眼,適時道:“如果是真正的戰鬥,郜子楓想出這一招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如果沒有雲佩風和他提示,郜子楓固然會落於下風,卻並不會很快輸掉戰鬥。他遲早會想起來符籙化形,將蘇決擊敗。
郜子楓被周筵這麽一說,高興地嘴角控制不住向上翹。
蘇決心中憋悶,卻不得不承認事實,噘著嘴巴認輸:“行,那我叫你師兄就是……”
他們走前,雲佩風好奇地問郜子楓:“符籙化形為劍再生出劍氣,這一招你是怎麽用出來的?”
他聽過類似的招數,只不過最低也要元嬰期才能使用,他不覺得郜子楓能自己想出這種招式。
“這個啊,”郜子楓答道,“師父不是給我寫過一本功法嗎?裡面有類似的東西,所以我才能想到這麽用符籙化形。”
雲佩風:“師父給你寫的那本劍道功法?”
“對,”郜子楓說,“只不過師父說我已經是符修了,以後修劍道也不能扔下符籙,他的功法也是按這個思路寫的。”
雲佩風點頭,他知道這件事。薑楷寫給郜子楓的新功法思路清晰,也非常契合郜子楓的情況,如今看來,效果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上許多。
蘇決在一旁聽了全程,忍不住插嘴:“新功法?為你專門寫的?比《靈虛經》還好嗎?”
《靈虛經》是一種通用功法,修煉速度快,普適性也很強,是築基期修士修習的首選。
“那當然了,”郜子楓說,“我之前也修煉《靈虛經》,新功法的修煉速度是《靈虛經》的兩三倍。可能再有幾個月我就能到築基期中期了。”
考慮到蘇決被他打敗,郜子楓照顧他心情道:“你其實也可以讓師父幫你寫一個適合你的功法——給我寫的時候,他兩個時辰就寫完了!”
蘇決愣了一瞬,隨即拒絕:“不要。”
“功法只是輔助,重要的是看修煉的人和能得到的資源,雖然功法也很重要,但……”他中氣不足,“我現在修煉得就挺好的。”
郜子楓:“那好吧。”
“蘇決肯定動心了,”兩個少年離開後,雲佩風搖著頭對周筵說,“修煉中沒什麽比功法更重要,我打賭不出七天之內他就要忍不住去找師父求功法。”
“不過師父雖然只有合體期,但在功法之道上造詣極深,”他客觀評價道,“我現在練的功法也是他寫的。”
周筵有些驚訝:“你的功法也是薑楷寫的?”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他早已知道雲佩風雖然境界不高,但見識絕對是大乘期級別的。
能寫出讓雲佩風都覺得不凡的功法,薑楷絕不是一般人。
“對,”雲佩風說,“如果沒有意外,能夠修煉到大乘期。”
他沒有告訴周筵這門功法有可能突破這個世界的境界桎梏,修煉到大乘期中期。但即使如此,他透露出的信息也足夠震撼。
周筵盯著面前的陣盤,合體期寫出能修煉到大乘期的功法,雖然聽起來仿佛天方夜譚,卻並不是不可能。
畢竟功法只是理論,寫出功法可以靠靈感、閱歷甚至是與生俱來的天賦;而突破大乘期,不僅要靠自身的積累,還要看實力、資源、資質乃至於機緣和運氣,缺一不可。
這麽看來,薑楷也算是一個人物。
“倒是我小瞧他了。”周筵說,“許多合體期的人傑在自己擅長的方面並不會遜於大乘期。”
“嗐,”雲佩風隨意一揮手,“我師父他也只會寫功法了,我都沒見過他修煉,也不知道是怎麽修煉到合體期的。”
“也許像你一樣只需要努力一年。”周筵意有所指。
他認識雲佩風僅僅兩個多月,對方就從金丹突破到了元嬰,就算是因為大乘期機緣的關系,這個速度也足夠驚人。
雲佩風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這件事我沒辦法跟你解釋。”
周筵也不強求,笑了笑繼續研究他的陣法,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什麽似的重新抬起頭:“三天。”
“什麽三天?”雲佩風不明所以。
“蘇決憋不住去找薑楷,”周筵很有自信地說,“最多只需要三天。”
三天后,周筵帶著雲佩風在玄淵派進進出出,開始布置最後的護山大陣。
蘇決卻一直沒有動靜。
第五天入夜,周筵已經將護山大陣布置了一小半的時候,蘇決才從房間裡偷偷溜出來,自以為沒有人知道地去敲薑楷的門。
周筵輸掉了賭約,卻並沒有太在意,全程在十裡之外用神識看熱鬧,順便轉播給只有元嬰期還沒有神識的雲佩風。
一刻鍾後,蘇決灰頭土臉地回到了房間——他去得太晚,薑楷已經睡了。
第二天傍晚,蘇決再接再厲,挑了個早一點、郜子楓下山買菜的時候又去找薑楷。
薑楷的速度極快,不過半個時辰,蘇決便拿著一本薄薄的功法,神情恍惚地從薑楷處出來。
“他寫一本功法不是需要兩個時辰嗎?”周筵問雲佩風。
雲佩風沉默一會:“……他給郜子楓寫功法之前可能偷懶了一個半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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