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祀離遠了些,賀子裕輕咳聲回過神來,摸了摸鼻。
“就依諸位所言,現下看時辰也到了用膳之時,便就先到這裡,”賀子裕朗聲召道,“來人,賜食——”
“謝陛下恩典——”
眾人作揖行禮,依次退下了。
賀子裕也站起來,準備去用午膳。
秦見祀一把攥住他手腕拉來了懷中,在人踉蹌間扶住。“去什麽,不是說要白日宣淫?”
“去去去,這可是你說的,朕可沒這麽說過。”
賀子裕又要往外走,被拉住了掰著頭,狠狠吻入深處。
炙熱掌心隔著衣裳摩挲,唇齒交纏間帶著曖昧氣音,賀子裕只能張開唇去任人侵佔,閉著眼偏頭回吻去。
直到腔內被人掃蕩一番,纏裹間難舍難分,那雙不老實的手又遊離到屁股上,肆意捏弄著。
果然是色中餓鬼。
賀子裕微微松開唇,低著頭拍了拍那大手。“……用膳去了。”
“陛下,午間的膳食不是要用臣嗎?”秦見祀摸了摸他唇上晶亮,還在調侃。
賀子裕暗罵一聲,他是天子,天子出爾反爾怎麽了!
“等晚上。”
“晚上什麽時候?”
“等朕看完奏章,”賀子裕想了想,“朕允了你幫朕一起看。”
“成。”秦見祀好心情地松開了他。
賀子裕這才往外走去,他確實是餓了,早上起得遲都沒來得及用早膳,還是吃的秦見祀進宮時給他藏在袖中的幾塊桂花糕。賀子裕的算盤打得很好,等晚上他批閱奏章時多磨磨墨,想必這時間也就過去了。
身後聲音忽然又沉穩響起,“晚上要在書桌上,陛下趴在書桌上才好看。”
一下,賀子裕邁出門檻的腳一趔趄,隨即沒有任何反應,“砰”一聲,禦書房的門重重關上了。
無恥!
隻留下秦見祀一人在裡頭,幾聲愉悅的低笑。
第72章 背上的山水畫
而晚間的時候,筆墨紙硯皆被推開,散亂的折子被丟在地上無人問津。燭火快燃盡的時候,書桌吱呀呀晃動著,記得一年以前,這個書桌還很結實。
賀子裕趴在書桌上時,指尖扒著桌沿,衣服都被推到背胛上了。
“啪”一聲,秦見祀拍了拍他屁股,身子就驟然緊繃。淺淺的腰窩又陷了點,喘息間連著身子顫動著。
“陛下覺得如何呢?”
狼毫沾了墨,微濕軟的筆尖摩挲過瘦削顫動的脊背,勾勒出萬裡江山圖,秦見祀年輕時也擅丹青,山水畫作得尤為好。
筆尖漸漸往下去,狎昵地在泛紅的臀丘上畫了個戴鬥笠的砍柴人,墨色饞了水浸潤開去,看上去更加寫意了。而扒著桌沿的手指攥得更緊,桌上的賀子裕被發帶蒙了眼,艱難地別過頭。
“秦見祀……朕要砍了你腦袋……”
“陛下又說笑了,”掌心摸了下去,摩挲過膝窩,“臣這畫,可隻作了一半。”
夜色漫長,水擊流石,濕了的狼毫最終投入筆洗中,落款應當是臀上的指痕與牙印,江山萬裡繪在帝王的身上,坐擁天下,真真是最合適不過。
墨色可保七日不褪,秦見祀清洗完為他重新穿上了龍袍,書桌前已經是滿目狼藉。
發帶被扯下了,對上微微渙散的眼,唇上在作畫時被輕佻地抹了一點胭脂,秦見祀又來吻他,嘗盡了胭脂味道,想著明日朝堂上被人跪拜行禮的帝王身上帶著他的傑作,心情就甚是愉悅。
賀子裕惡狠狠地咬了回去,眼尾還泛著紅。
“陛下,”秦見祀攬著他的腰,抱他坐在腿上,“還有前面適合題字。明日……”
“滾。”
屁股還酸澀著發疼,賀子裕恨不得掐死這鬼王,每日怎麽就能變著法來折騰他。“今夜你自去暖閣睡。”
“陛下不在,臣睡不著。”
賀子裕別過頭,“只要朕睡得香,哪管你睡不睡得著。”
“嗯,”秦見祀低低嗯了聲,“臣睡不著,明日便會頭疼。但想必陛下心中不會掛念,畢竟陛下從前為了這頭疼費心勞力,不過只是為了討好臣。”
“秦見祀,”賀子裕恨得牙咬咬,這說話的口氣分明是和他學的,“你又提舊帳!”
“看來陛下是準臣——”
“朕不準,”賀子裕撐著秦見祀遞來的手,勉強起身,腿還軟著只能半靠在書桌前,他又暗罵一聲,“先前你不是畫的起勁嗎,朕偏是要罰你不準上榻,滾去暖閣。”
秦見祀淡淡瞥他一眼,一副明白過來的神情。“那是陛下用完了臣,翻臉不認人。”
“朕用你什麽了?”
秦見祀目光往下一瞥。
“……”賀子裕心中頓時憋了口氣,上來容易下去難。“出去。”
秦見祀聞言,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不存在的灰,沉穩拱手道:“臣去暖閣,陛下多保重。”
秦見祀像是也真惱火了,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寢殿的門。賀子裕張望了半天,還得自己去把門重新帶上。
他腳踢著長巾去,擦乾淨了書桌下濕漉的一灘痕跡,又慢悠悠解開了身上的龍袍,扶著柱子站在銅鏡前,轉過頭努力打量後背上的萬裡江山圖。
墨色暈染,瘦削脊背與窄實的腰身,並著微聳的臀,秦見祀畫山是山,畫水是水,腰窩處是盈盈一潭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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