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小皇帝飄了圈回來了,縮進了玉玨中。
賀子裕於是伏在密道裡,抬手緩緩按下機關,噗通一下,他落入水中,憋著氣任水浸沒了頭,賀子裕的一隻手還高舉著包袱,確保裡頭衣裳不會被打濕。
嘩啦一聲,他撲騰著從水中起來擦了把臉,睜開眼大口喘息起來。
浴池裡的水冒著熱氣,偌大的四遭明明無人,燭火卻還燃著照明。賀子裕沒注意到守在暗處的人,暗衛們一見他來就悄悄把消息傳去了書房。
“秦見祀果然豪橫,”賀子裕感慨道,“瞧這沒人還燈火輝映的,也不怕費燈油錢。”
等到賀子裕把包袱扔上岸,濕淋淋地爬了上來,一屁股坐下先歇了會兒。浴池的熱水衝淡了密道裡的寒意,他除了鼻子嗆水有點難受,並沒有其他的不適。
他正想要往外走去,就聽見外頭傳來一聲“王爺”,賀子裕怕又有婢女因為看見他出來而無辜牽連,連忙撿起包袱躲到了櫃子後頭。
“砰”一聲,頭撞到櫃子上,賀子裕痛得齜牙咧嘴。
“什麽聲音?”
“無妨,”屏風處傳來秦見祀的嗓音,“都下去。”
四圍人魚貫退去了,賀子裕抱著包袱探出頭來,瞧見秦見祀開始解腰帶又縮了回去。
外頭逐漸傳來窸窸窣窣脫衣裳的聲音,隨即秦見祀走下浴池,寬肩倚靠在池旁,他漫不經心地看著地上的水漬通向櫃子後頭,唇角微微勾起。
“皇宮又進刺客了?”
賀子裕一愣,探出頭來。
“果然地上水漬這麽明顯,皇叔一眼就看出來了,”他對上秦見祀偏頭瞧過來似笑非笑的眼,感覺這廝今晚興致好像不錯,“朕——是來還舊衣裳。”
衣裳差人便能還,何必親自來一趟,秦見祀嗤笑一聲。
“刻意。”
“那皇叔覺得,朕是來做什麽?”賀子裕從櫃子後頭出來,笑眯眯道。秦見祀果然饞他身子,那他倒是剛好可以裝裝心悅誠服的樣子,“今夜還怕有噩夢攪擾,有皇叔在,朕便不怕了。”
“陛下是想留下?”
“天亮前就回去。”賀子裕在秦見祀身後跪坐下來,捏了捏肩,秦見祀大半身浸在水中,忽然抬起濕淋淋的手,一把攥住賀子裕捏肩的手腕。
“留宿王府,”他淡淡開口,手上力道不減,“陛下今早,不是還一副被臣輕薄了的樣子麽?”
賀子裕手指微蜷,沉下眼來,但是他有不得不留在王府的理由,眼下既然知道秦見祀對他有遐想,少不得利用一番。
“陛下為何不說話。”
“或許,”賀子裕在後邊輕輕出聲,“朕在想,今晚皇叔也可以繼續輕薄一下。”
下一刻,水聲嘩啦,秦見祀猛然拽他拖下了水,在賀子裕尚未反應過來之際,一把將他抵壓在池壁上。
賀子裕下意識地在摔下來的那刻緊閉雙眼,身子被抵上池壁一震,一聲悶哼,長睫低垂,水珠就順著面頰淋淋淌下。
面頰因為霧氣熏蒸而泛著紅意,喉結上被水洗過的吻痕在此刻也格外顯眼,他的衣衫凌亂緊粘著,好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可褻玩而不止遠觀。
賀子裕艱難睜開眼,就看見秦見祀赤露著上身,正沉冷注視著他。腰間玉玨不知道為何被扯了下來,丟出窗外。
完了,這下玩得有些大發。
秦見祀抬手,捏起他的下巴俯身湊近:“陛下現在,已經如此急不可耐了嗎?”
賀子裕吞咽了口唾沫,心中已經在打退堂鼓。“皇叔想咬就再咬一次,旁的就……”
“這是陛下以為的輕薄?”
賀子裕正要應是,猛然間秦見祀已經攔腰抬抱起他,賀子裕一驚正想要掙扎,兩手卻被五指縛起高舉過頭。
砰然,秦見祀低頭舔咬上他的喉結,賀子裕背貼池壁上被迫仰起頭,露出修長脖頸。
他低哼一聲,忍受啃咬吮吸帶來的斑駁痛楚,舔咬間的濕漉感如同早上那般卻又不同,秦見祀已然伸手往下去,摸上他的臀狠狠一捏。
賀子裕瞬間渾身打了個激靈,他驚恐掙扎著,大喊住手,秦見祀卻扯著他腰帶,往下用力一拽。
直到身子重重貼近,賀子裕這才知道自己先前說了多愚蠢的一句話。
“不行皇叔,朕朕還不行……”賀子裕仰著頭近乎乞求道,“朕知錯了,朕知道什麽是輕薄了,皇叔你先停下來……”
“晚了。”
“求你了皇叔,朕用別的,用別的幫你……”
秦見祀抬眸,那雙眼中帶著炙熱沉沉看向他,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充斥著欲望。
賀子裕小聲央求道:“朕會受傷的。”
許久,秦見祀最終松開了他。
·
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度響起。
炙熱呼吸打在賀子裕耳邊,賀子裕觸碰又縮回,秦見祀卻握住了他的手。
他搭靠在秦見祀肩頭上,默默閉緊了眼,霧氣熏蒸間難辨浴池裡的究竟。
賀子裕能聽到秦見祀忍耐的呼吸聲,也知道按照秦見祀的德行,剛才沒有繼續下去已經實屬難得。
長夜迢迢,燭火惺忪,又不知多久,窗前風吹開水間波紋,浴池中的兩人誰也沒有出聲,暗衛守在殿外不敢偷窺。
直到賀子裕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而秦見祀撐手在壁上,仍然沉沉呼吸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