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瞧著攝政王冷心冷情,如今才知他是對旁人皆如此,唯獨對皇兄不同。”
“陛下,我們也回去吧。”
“嗯。”
而世人都當攝政王孤寂無比,但此刻在秦見祀眼中,賀子裕正騎著紙馬馳騁,與他並肩在官道之上。
馬蹄揚起,玄衫飛揚,紙馬有半個馬蹄沒燒乾淨,跑得時候有些不太利索,但正如賀子裕自己所說,他死之後確實從那纏綿的病榻上得到了自由,又像是兩年前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
一身春衫薄,騎馬倚斜橋,無視那從鼓囊懷中露出的紙錢,還是那般少年帝王。
這世間只有秦見祀一人能看見賀子裕,起先他會怕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但後來賀子裕說他是不是腦子壞了,這麽個大活鬼在他眼前蹦躂,還非得說是幻覺。
“……”好吧。
馬行到灞橋柳岸,柳枝依依,柳為留意,賀子裕最終受不了這紙馬顛簸下馬來,蹲下身子看馬蹄,他轉過頭看秦見祀正盯著的視線,招招手。
“想什麽?”
“在想,還好我非尋常人,”秦見祀轉過頭,握著韁繩看他,“碧落黃泉,才得再見你面。”
“昂,”賀子裕讚同地點點頭,“朕現在就等著你死了,回地府咱還能接著見。”
“……”
作者有話要說:
昭昭回來啦,下章是人鬼車車嘿嘿嘿嘿嘿……
第86章 捂開的熱意
秋意彌漫,日薄西山的時候,昏黃道上銀杏葉揚起。
正值國喪,街上少了許多熱鬧,夜市也關閉了,坊市間只有巡邏的官兵和一點散落飄揚的紙錢。攝政王府內大多是黑瓦白牆孤寂一片,留下主院點了燈火,還算有些顏色。
賀子裕從皇陵回來後就倒吊在梁上飄著,看秦見祀一邊泡腳一邊翻奏章。泡腳的水都涼了,某人還在看奏章,沒有一點察覺。
他把舌頭伸了下去,伸得長長的。
“你要做吊死鬼?”秦見祀眼也不抬,兩指夾住舌頭塞了回去。
“十一弟即位,你還繼續打理那麽多政務,他未必願意見到這些。”賀子裕試圖咬住秦見祀的手指,最終一場空,“這腳再泡就禿嚕皮了。”
於是腳拿了出來,用乾布草草擦了乾淨。
賀子裕又四處環顧,桌上盅裡的羹湯已經拿下去熱了三回,他也用手指了指。“喝。”
於是秦見祀喝完了,把盅放在桌上,眼睛一直盯著手上半折的公文。
他們倆雖然在一起這麽些年,可多數時候都是一個在皇宮,一個在王府,各忙各的政務,賀子裕很少有閑下來專心陪著秦見祀的時候,在宮中還有他看著,幾分收斂,如今才知道秦見祀平日在王府中生活過得這般隨意,睡覺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難怪會有胃疾,有頭疼的毛病。
“沒有朕你可怎麽活呀秦見祀,你都不會照顧一下自己。”賀子裕負著手,在半空中漂移,“話說晚膳還沒用,你要水晶龍鳳糕嗎?”
“等下給你祭。”
“朕是在問你要不要呢?”
“不用了。”秦見祀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周圍就安靜下來沒了鬼聲。
秦見祀翻了一本奏章感覺有些不大對,又抬起眼來看賀子裕,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無聊了,對上賀子裕四仰八叉躺在半空裝死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把公文合上,推到一邊。
“暗乙——”
暗衛推門進來了。
他揮揮手,“吩咐小廚房,要水晶龍鳳糕。”
“也是給先帝的祭——”
“是本王的膳食。”
暗衛領命退下,裝死的賀子裕一下又高興地活過來了,他繞著秦見祀飛,又說每日三餐要吃得及時,即便是忙也多少墊墊肚子,絮絮叨叨的。有些事他沒法親自下令,就只能讓秦見祀自己多注意身體。
雖說一直嚷嚷著要回地府,可到底他還是想秦見祀長命百歲。
“知道了。”秦見祀膝蓋抵著書桌推離椅子,拍拍腿示意小鬼過來。“來陪我坐會兒。”
賀子裕坐下了,就來吻,涼涼地胡亂往秦見祀臉上湊,直穿透腦袋吻到了後腦杓。
“喜歡嗎,秦見祀?喜歡朕這樣吻你嗎?”
“……”
“陰陽相隔就這個不好。”賀子裕廝磨著秦見祀往下摸去,然而秦見祀只能感覺涼涼一團滲了進去,賀子裕分腿坐在他腿上,屁股一聳一聳,看得秦見祀口乾舌燥地別過頭去。
“秦見祀——”小鬼低低喚著,在耳畔吹著陰風。
“陛下又來饞臣了。”
“朕想要。”賀子裕又給了他一個穿透後腦杓的吻,然而人鬼殊途,這種事已很難讓兩個人都滿足了,所以近期他們一直是在夢裡乾這檔子事。
或者像現在這樣,篡奪一下鬼王的陰氣。
賀子裕反手探去,往下扯了扯裳褲,手指順著摩挲過,眼睛直直盯著秦見祀,做鬼也是有需求的。
秦見祀仰起頭來看向房梁,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隨即被不滿的陛下要求低頭來看,他低下眼來,呼吸一緊,隨即感覺無處不熱起來。
賀子裕趴在他耳邊喘息,喘息急促起來,當著他的面玩自己 玩得不亦樂乎。
“秦見祀,朕想要你。”
耳邊人發著顫,趴在身上貪婪地篡奪著鬼王的陰氣,秦見祀的手也逐漸向下去,許久後,書桌遮擋之處,一向生人勿近的攝政王面上露出難以言明的神情,他張開唇去,右手隱沒在書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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