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閆翻開隨身的筆記本,翻開幾頁,告訴我:“殿下,您這個問題實在太……”
太難了?
我想了想,才發覺這個問題確實有些為難他。畢竟現在連進入他人意識這個難題都還沒有攻克,如何解決離開意識。
可顧閆沒有令我失望,雖然他還沒有攻克進入意識這個難題,但是他卻告訴我:“殿下,我有一個想法,當然這只是一個構想。一個人想要離開自己的意識世界,這個想法,一旦出現。意識應該會幫助自己,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這個方法一定是最簡單、最顯而易見。”
他說完話,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研究起意識世界與永生的命題。
我們兩個人就坐在鏡湖的玻璃上,各自陷入沉思之中。
顧閆的意思,我聽得懂,可實踐起來卻異常麻煩。比如這個意識世界變得如此真實,真實到我都不知道什麽叫異常。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很難找到意識留給我的線索,從而離開意識世界。
我想了許久,久到那些女仆們到達鏡湖,我還沒有研究透,反而是一旁的顧閆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突然奮筆疾書,寫了幾十頁的數學公式。
女仆們瞧見鏡湖,都忍不住讚歎。唯有一個穿著湖藍色裙子的女仆,像抽筋了一樣,突然倒在了鏡湖的玻璃上。
我和顧閆見那位女仆抽筋,都趕了過去,還沒走兩步,我就感覺到危險,大吼一聲:“離她遠點!”
果不其然,那抽筋的女仆像氣球一樣突然被衝足了氣,在臨界點時爆開。
我向後退,沒讓那血水飛濺到我。可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沾上一些。
一開始還好,可接下來,被沾上的女仆們也像氣球一樣。
顧閆看傻了眼,被我一巴掌打醒。
我問他:“還有什麽地方可以躲!”
顧閆指著鏡湖的操作室,問我:“那……那是什麽?”
我拉著顧閆向操作室裡衝,嘴裡回他:“我想,可能是教皇。”
顧閆聽到這話一怔,反拉著我跑得更快:“那要快點。”
我們兩個人逃進了操作室內,那教皇化身的怪物也緊跟其後,最終被攔在鐵門之外。
鐵門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撞擊聲,夾雜著女聲的怪獸嘶吼聲,那嘶吼聲漸漸變成一句又一句的欺騙:“蘇紡,出來吧!你逃不掉的我!”
我翻了一個白眼,對著他罵兩句:“你騙誰呢?有種你進來,變態!”
門外的怪物撞了半天的門,終於停了下來,沒了聲響。
我松了一口氣,看了眼被嚇傻的顧閆:“你這裡有監控,能看到外面嗎?”
顧閆點點頭,打開監控:“那個真的是教皇?”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是,也不完全是。只是教皇的意識體。”
顧閆似懂非懂,還想問我一些話,卻被監控上的畫面嚇得問不出。
監控裡,那些碎掉的肉渣與血液有意識地組合,變成一個又一個的肉球。那些肉球聚集在一起後又相互吞噬成更大的肉塊,漸漸堆積成一個怪物。
那怪物沒有臉,只有一具身體。身體上血肉模糊。
我讓顧閆將聲音放出,就聽見教皇奇怪的聲音說著:“蘇紡,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他自問自答地說著:“帝國偉大的第一任國王!”
正當我覺得教皇智商不高時,教皇又來了一句:“陛下的替身,意識空白之人。多麽偉大的發明,這是永生,你明白嗎?”
我打開話筒,也問他:“哦,你也想永生是嗎?”
那怪物的身體面向了攝像頭,突然裂開。裂開的身體裡有著十幾隻眼睛,五六張嘴,集體說著:“不,不,不,我已經得到永生了。我想要的是另一樣東西。啊,你放心,我不喜歡賣關子。你應該已經發現了自己能夠在鏡湖中重生的事情吧!”
我敲了敲話筒:“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教皇操作著那五六張嘴,發出嘲笑的聲音:“嘻嘻,你騙我。這是你第幾次回到這個世界,第二次,還是第三次。
不要跟我耍把戲,我可是知道的。記憶不會騙人。”
我盯著屏幕上自信滿滿的教皇,也嘲笑般地問出:“既然你都知道不是第一次,那麽你又如此自信地認為我會把身體給你呢?”
教皇因為我的問題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道:“你不給我身體,我就繼續追殺你,殺光你的愛人、親人以及朋友。我想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結局。
如果你把身體給我,我可以放過他們,甚至可以與你共享身體。
我只是需要用你的身體回到最初,父神降臨之時。”
他給出的條件都很優渥,可我都不敢興趣。我隻想離他們這群家夥遠遠的,過自己的日子。
在我身邊聽了許多的顧閆,一直處於傻了的狀態,要不是我問他:“你知道怎麽才能殺死別人的意識嗎?”
“殺死誰?”顧閆傻傻地問我:“你不會要殺死教皇吧!這可不是什麽好想法?”
可我倒覺得,要是殺死教皇的意識,這個故事應該就能結束了,長達了這麽久的時間,耗費了那麽多精力,再不結束逃亡,我可能就要奔潰了。
操作室內,我一臉嚴肅地盯著監控,說著:“殺了他,我也許就能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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