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大兒l子一路上的腹語抱怨。
一路安靜到了醫院,胡家有錢醫院也是開辟了通道,到了重症室外,胡大兒l子媳婦也在,連著一些娘家那邊親人,看到了胡照都起身相迎,只是娘家長輩那兒l語氣多了幾分埋怨。
意思孫子都在重症室,胡照跑不見了。
大兒l媳說了兩句爸媽,意思公公也是關心谷城,肯定沒有不在意的雲雲。
這打配合,一軟一硬,胡照是氣笑了。
池星諾也聽出幾分意思來,以前王素萍親戚就喜歡這麽說話。
“老大,你帶你嶽父嶽母媳婦兒l都出去。”胡照開了口。
大兒l媳不樂意,“爸,谷城還在裡面,我出去什麽啊。”
“讓你出去就出去。”
大兒l媳爸爸不幹了,“親家公,我女兒l擔心親兒l子,你上來語氣這麽重什麽意思。”
已經是要吵起來架勢了。
池星諾留意到,玻璃窗後面胡谷城的肉身戴著氧氣機各種儀器,沒看到其他不對的——
“胡谷城八字呢?”
這一下子打斷了鬥嘴。胡照哪裡記得,問大兒l媳:“谷城八字。”
“爸爸這位是什麽人?”大兒l媳還帶著氣,剛公爹帶了兩人回來,她都不想搭理,現在說著要兒子八字。
胡照不想回答,面容不耐煩,拿了手機打電話給助理。
“胡谷城出生醫院生辰八字幾點幾分給我發過來。”
大兒l媳被撂倒一旁,面色慍怒卻不好發作,隻好陰陽怪氣說:“爸爸早上走得急,還帶走了圖軒,原來是請了這兩位大師來。”
胡圖軒就是胡照大兒l子,此時拉著媳婦兒l胳膊意思少說兩句。
“我是謝謝爸爸,谷城還沒出危險期,變著法子想這些門道。”
“算了,親家公本事大,信這些,總之也是為谷城好,都別吵了。”大兒l媳父親說。
親家母也打圓場,谷城還在休息,少說兩句。
大兒l媳聞言便說兒l子生辰年月,但忘了具體時間精確到分秒,好在助理查的檔案,很準時的。
池星諾聽聞後,從背包掏出東西,黃紙、朱砂、香。
“不能進去,醫生說了裡面要無菌的。”大兒l媳見狀忙說。
池星諾聲音溫和說:“放心,不進去,我是輔助幫忙,主要還是信科學信醫生的。”
大兒l媳聽了松了口氣,也沒那麽衝了。其實都是擔心胡谷城,病危通知書下達後,一家子都緊繃著情緒,唯恐胡谷城沒了命。
就是旁邊的主治大夫聽見後也暗暗退回了後面,心想胡先生請來的‘大師’,還挺理智的,知道輕重。
池星諾在外間搜胡谷城的魂。
黃紙撕成小人,寫了八字,點香,香灰掉落到小人上,池星諾輕輕吹了口氣,那小紙人就飄了起來,飄到半米高左右又輕飄飄落回桌上。
眾人看的一愣,因為那‘大師’真的只是輕輕吹了口氣。
紙人飄得這麽高。
醫生心想,這小年輕身體挺好肺活量驚人。
“小池先生,怎麽樣?”胡照忙問。
池星諾說:“老毛病,魂沒齊,應該是落在哪裡了。其實要不是意外,大概率他能自己找回來的,就是多幾天時間,不過在外說不準出了什麽意外。”
他魂魄當日離體,是因為河水底下有死屍怨氣,沾了這些,回不了身體內。這是池星諾之後才知道的規則。
而尋常像是出了車禍、受到驚嚇這些,看情況嚴重與否,重則魂魄離體,先是茫茫然一會等想明白過來自己找肉身,輕則就是離體幾分鍾又回來了。
“那要去打架的現場找嗎?”大兒l媳母親急問。
老人家信一些這個。
“不用,我叫一叫就好。胡谷城的頭髮給我——”池星諾看向醫生,“要是不方便進重症室,他出事的衣服也行。”
醫生雖然不信這位‘大師’的話,但這些東西都不麻煩也不會對病人造成危險,於是把昨夜搶救室剪下來的衣服拿了過來。
池星諾看到沾著血的襯衫,接過後跟胡谷城媽媽說:“一會喊一喊胡谷城的名字,需要直系親屬,一直念著就好了。”
“好。”
這位媽媽雖然剛才不信,現在將信將疑,但聽到對兒l子好的,還是想試一試,反正只是念念兒l子名字。至於一旁的胡照大兒l子胡圖軒,那是輕輕地嗤了聲,覺得這個行為很傻。
池星諾沒多說,開始叫魂,讓魂歸。
重新點香。
紙人動了動,池星諾看向胡谷城媽媽,女人立即明白過來,先是小聲念著兒l子名字,一聲兩聲,後來慢慢大了。
桌上的紙人立了起來,開始在桌上走著走著,有時候原地打轉,有時候急匆匆的,差點要掉下去,每次這樣,池星諾給扶上桌面,“看著香,胡谷城,聞香速歸。”
眾人在旁看的眼睛直了,尤其是醫生不可置信,甚至往前排挪了挪,想看紙人上是不是系著透明細線,被‘大師’操縱著。胡圖軒也驚了,這這了半天,不過沒人理。
香快燃盡,胡谷城媽喊得口乾舌燥,胡照也念著孫兒l名字,後來眾人都喊,等香落盡,胡谷城媽媽看向大師,嘴上念名字沒停,眼神卻著急示意,是不是沒回來出什麽岔子了?
池星諾搖搖頭,胡谷城媽媽見狀心瞬間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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