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燙,我先看書。”池星諾含糊不清說。
他將爺爺寫的抓惡鬼篇從頭又看了遍,結果看完:……恍恍惚惚,難怪他記不清。
宮曜覺得好笑,問:“沒有解決之法?”
“有,也有,但是……”池星諾捧起了茶喝了口,為難說:“我爺爺是用愛感化的。”
“那位附身的惡鬼死前深受折磨,從原身家庭到後來所遇非人,一路磋磨,死也是被人所害,且凶手伏法後,她兒子、丈夫親自寫了諒解書,導致她怨念橫生。”
“我爺爺又是請來大師給她做法超度,又是跑破了鞋求冥官借法器設了往魂陣,讓惡鬼重走一遍執念,解開了心結,最主要是透露害她的那家子終其一生都過的不順。”
池星諾說完,神色平平,還小小的歎了口氣。
“你當如何?”宮曜問,“易地而處的話。”
池星諾說:“我請她出來,給她三日時間,誰害得她她去報仇,什麽因果都自己背,冤有頭債有主,別害她附身的無辜之人。”
“若是她不出來——其實爺爺也對,爺爺當時實力不行,我又不是陰差,也不會捉鬼,實力不濟,談判自然落下
風,人家惡鬼不出來,我也拿著沒辦法。”
池星諾說來說去,覺得當時爺爺做的,也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了。
舍友們都說他心地好,但大家都是好人,哪怕有摩擦也是生活瑣碎事,沒得為雞毛蒜皮小事要鯊鯊鯊吧。池星諾做過鬼,還是心裡鬱氣怨恨絕望不甘的鬼,那時冥婚夜晚,他想和那對夫妻倆同歸於盡。
做人守法律是底線,還要用道德約束自己。
做鬼也有鬼律吧?池星諾看向大人,“這樣惡鬼,要是犯了命案,什麽下場?”
宮曜哪裡知道,他又不是冥官陰差,不過看池星諾求學若渴目光,想了下,“左右是煉獄,看時間長短吧。”
“我爺爺說,那惡鬼生平太可憐了,也沒害過人,就是附身時犯了鬼律,能懸崖勒馬,受的罪小些。”
池星諾言歸正題,“待在李懷銘身體裡的惡鬼,也要用勸的嗎?”他怎麽感覺不行啊。
今天下午李懷銘明知他們看出不對勁,還裝作李懷銘跟他們聊天,可見道行高深許多。
“若是惡鬼好不容易逃出煉獄,有機會成人,還能擁有鬼性,你說呢?”宮曜問。
池星諾:“……是我我也不會別人三言兩語,就歸案的。”頓時憂心忡忡起來,這可怎麽辦。
一邊是百年煉獄日日折磨焚燒捶打,一邊是當人美滋滋,李家有錢,李家父母又疼兒子,是有做人的好,還有當鬼的一些鬼力。
時日久了,惡鬼鳩佔鵲巢,以後就是一體。
惡鬼就是李懷銘,而真正的李懷銘變成了鬼,還是沒名沒分的孤魂野鬼。
“大人,李懷銘現在還活著嗎?”
宮曜說:“聽你今日所說,他在忌憚你。”
池星諾眼睛亮了下,聽明白了,李懷銘還有救,不然佔身惡鬼也不會在他和大劉面前裝就是李懷銘本人了。
“即便是——”
電話響了。池星諾一看是大劉打來的,連忙接了,就怕大劉出事。宮曜看小朋友打電話,便不說了,坐在沙發上喝茶。
“大劉你等一下,我問問我家大人剛要說什麽。”池星諾可記得大人說了一半沒說全的話。
宮曜端著茶杯,冷冷的面容冰霜融化,露出笑意來,說:“即便是真佔盡了,打的惡鬼魂飛魄散,只要李懷銘魂體在,那便無事。”
“那就是說先要確認李懷銘魂魄還活著且安全。”池星諾提出關鍵句。
要是真正李懷銘魂魄消散,那就——
“我哥我哥……”劉俊恩嚇得結巴起來。
池星諾想起來了,忙電話裡說:“應該還好著,今天下午他很忌憚我們,你哥生魂還在。”
電話那一頭,劉俊恩的聲已經成了大大咧咧傻憨憨笑聲:“沒事沒事,我給星諾打電話,問他到家了沒?我不吃,不用,我自己出去說。”
“你是不是不方便講電話?”
“嗯,我哥剛問我吃不吃水果,哈哈我不餓。”
池星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聲音很故作鎮定的假。”
“那也沒辦法。”劉俊恩說完,之後電話裡一陣吵雜聲,很多聲音喊恩恩吃水果、餓不餓、看媽媽和姨媽今天買的衣服,給你也帶了件,快試試。
劉俊恩一一回答,實在推辭不下,正為難。池星諾在電話中說:“你打聽一下李懷銘的生辰八字,最好能拿到頭髮、血液,二選一,別打草驚蛇。”
“不過我感覺你已經打草驚蛇了。”
劉俊恩一一記下,硬著頭皮說:“我盡量。”他也覺得表哥起疑心,或許要先讓表哥放松警惕?但他問姨媽表哥八字,前一秒問,後一秒表哥肯定知道的。
真是頭疼。
“星,你有保平安的什麽嗎?先讓我應付這幾天。”
池星諾又不會畫符,看向大人,只聽大人說:“那惡鬼沒佔全之前,不敢暴露真身,若是殺人,會引得陰差注意,壞他奪舍大事。”
“我家大人說現在應該是沒問題的,輕重他該知道,現在要是對人類不利,暴露了身份,底下陰差第一個捉他。”
劉俊恩一聽放松了些,掛斷完電話而後想,不對啊,即使如此,星諾家的大人是陰差該知道跑了惡鬼,為什麽池星諾家大人不來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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