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曜心想,小諾的撒嬌在他看來和金崽沒什麽區別,甚至更粘人。
當天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床上,給金崽在枕頭上留了位置,金崽盤成一團就在爸爸頭上,沒事就蹭一蹭。
宮曜見了,說:“我帶他下去一趟。”
“啊?”池星諾那會迷迷糊糊,這些天他雖然沒開車,但旅途也不輕松,一到家渾身都泛著困勁兒,過了十多秒,才反應過來,啊聲重了重。
宮曜解釋:“之前他們找過我,想請金崽下去看看,我沒答應,一是他太小,二則咱們在外面,你也舍不得。”
“我肯定舍不得,這都不是童工,這是嬰兒工!”池星諾一下子精神了。
金崽也精神了,嘰嘰叫。
“沒事沒事。”池星諾抬手摸摸崽。
金崽喵喵叫,又躺了回去。宮曜見狀說:“不是打工,只是去底下認認地方,他們也想確認一下,那日金崽出生,陰界大亂,兩殿損毀,坍塌壞了一半,一個多月過去,現在也修建蓋的差不多,我帶他下去認認路,以後去底下玩也方便。”
“小諾,金崽是我們孩子,也是底下未來的王。”
這是天道。
池星諾想到寬主薄三人苦苦堅持這麽久,當時也是敬佩,此時明白大人意思,金崽在底下全職並不是什麽壞事,金崽出生是陰魂是元氣是天命。
“可以帶他先去玩一玩,他要是不喜歡了慢慢來。”池星諾當了爸爸,身上有責任,不想強迫幫崽做選擇。
宮曜都明白的,說:“我知。”
這就跟送金崽上幼兒園一樣,池星諾不放心,最後是一家三口都下去了,池星諾原地來了個魂魄離體,看到金崽撲上來這一刻,嚇得驚呼:“爸爸不是肉身,抱不了你。”
但金崽似乎天生陰界的,在挨到爸爸那刻成了陰魂狀態,結結實實落在爸爸懷中。
池星諾抱了個滿懷,金崽已經伸著舌頭舔他了——
宮曜擋了下,說:“下去了。”
“大人你不要太小氣嘛。”池星諾笑的眼睛彎彎,“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大人想送金崽去幼兒園意圖為何。”
宮曜也不否認,說:“你想的對。”
“我想大人在吃金崽的醋,不想他太粘我。”
“是。”宮曜點頭承認。
金崽嘰嘰叫。宮曜接過去,金崽拿pp對著爹,宮曜摸了摸金崽腦袋,看向小諾說:“金崽是我們的孩子,雖是吃醋,不多。”
“我都知道,大人也很愛金崽的。”池星諾懂。
金崽便去蹭爹,宮曜捏了下金崽脖頸,金崽發出嘰叫,劃拉著爪子要到爸爸懷中,池星諾接了,摸了崽,說:“大人肯定沒弄疼你,撒嬌崽崽。”
“喵喵喵~”金崽在爸爸懷裡撒嬌。
池星諾去過陰界,這是第二次去,跟上次不同——他還以為跟上次一樣,從黃泉路進,但沒想到這次是有大人帶路關系還是有金崽關系,他們直接就下去到了兩殿前方。
“這是以前的往生處。”宮曜說。
此時斷壁殘垣,兩殿成了一殿,地上原本落下破敗的木頭瓦片都收拾乾淨了,只是房屋殿宇頂部還是大窟窿,裡面桌子椅子收拾出來了。
一到此地,金崽便要下去玩,在懷中興奮地叫。
池星諾能聽懂,便放了下來,金崽很敏捷,那斷掉一半的牆壁,就像是金崽的貓爬架一樣,他一節節的往上跳,還從一截橫梁到另一處,只不過金崽還小,爬了一小半就不上去了,窩在那兒甩尾巴,衝著底下爸爸叫,意思他好棒,爸爸誇誇。
“金崽爬的好高,真厲害。”池星諾誇。
金崽興奮叫。
不知何時寬主薄三人到了,與池星諾宮曜打了個照面,互相拱手點頭作為打招呼,而後三人便抬頭,目光欣喜的看著半牆上的金崽,六雙眼都冒出精光那種,一向嚴肅的寧判官,此刻也笑口常開,范無常面容也柔和了。
“這就是金崽啊,金崽爬的好。”
“斷了有斷了的好處,想來就是因為金崽要來要玩。”寬主薄此刻信天道,是撫著胡子笑說。
當初那日,地動山搖,寬主薄雖是沒說,但心裡何嘗沒有一絲絲的恨意,恨天道對地府趕盡殺絕,此刻全然沒了,只有一派的和樂。
他誤會天道,置之死地而後生。
以前那兩座大殿,名不正言不順,不如塌了,迎了新主。
新主便在上面用尾巴勾著橫梁轉圈玩。
池星諾:……他看的差點嚇壞了。
金崽給爸爸表演,看爸爸興奮看他,他也興奮,從梁上躍到半牆上,那斷掉的牆壁一節節就像是金崽的台階玩具一樣,他在上面來回蹦著。
底下寬主薄、寧判官、范無常三人則是立直,衝著金崽位置深深作揖,池星諾覺得金崽年幼不好受重禮,但還是未開口,他看到寧判官眼角有些淚花了。
當即什麽話也沒再說了。
金崽對三人來說,是希望。
沒一會金崽玩累了,便下來跳到爸爸懷裡,池星諾順著金崽毛,宮曜給金崽介紹三位叔叔,寬主薄說使不得。
“他年幼,喚三位叔叔正理。”池星諾接話道。
金崽便嘰嘰叫,還去拿鼻子嗅一嗅三位。看上去他很喜歡,還跳了過去,每人都抱了一會。
“你喜歡這裡嗎?”池星諾問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