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星正對著鏡子做護理, 看到他們來很高興,“哎呀”一聲, 忙放下自己的護膚品, 扭頭朝小怪物伸出手:“呀~芽芽, 怎麽這麽晚還過來呀!”
她一把抱住撲過來的小怪物,小怪物親昵的與她貼貼, 小鼻子動了動:“媽媽,香香!(0¬0*)”
是魚魚的香香。
宋安星完全不知道自己懷裡抱了個什麽危險怪物,笑著將手上的護膚品擦他臉上。
“來,芽芽和媽媽一起擦香香。”
軟乎乎的小臉被柔軟的手掌擦過,完全不同於男人的手,媽媽的手柔弱無骨,香香的護膚品擦在臉上涼涼的,身上都帶上了淡淡的香氣。
小怪物被揉了臉, 腮幫子像是麵團一樣被揉來揉去, 艱難的皺起眉,抗拒的不住搖頭。
“不要揉唔!(p≧口≦q)”
他含含糊糊的反抗, 宋安星一邊笑一邊揉了把他的小臉,在他臉上親了親:“好啦,香寶貝。”
小寶貝臉紅撲撲的,小臉軟乎乎的似乎還帶著嬰兒肥,被養得很好的小怪物皮膚白皙柔軟,隨著說話腮幫子微微鼓起,看起來格外可愛。
一來就把媽媽揉了臉,小怪物立刻怕怕的不要媽媽抱了,躲回禾禾的懷裡。
秦醉張開手把人抱住,心疼的曲指輕輕揉了揉微紅的腮幫子,護膚品裡淡淡的花香在鼻尖若隱若現。
確實很香。
秦醉忍不住在小怪物臉上親了一口,小怪物抱著他的脖子,嚴肅的仰起頭,“叭叭”回親了三下。
“哼哼!叫你親我!親禿你。(。>ω`3′
兩人毫不掩飾的親近,之間的氣氛感也格外不同了。
秦昭撐著下顎,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親近。
宋安星給睡衣披了件外套,攏著衣服從床邊坐過來,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哎呀,爸爸媽媽還在這呢。”她揶揄的眨了眨眼,倚著老公的肩膀靠著,漂亮的唇微微勾起,露出興致盎然的笑容。
“小兩口親熱,我們搭什麽話啊。”秦昭“不讚同”的攬住她,故意跟她調侃。
宋安星誇張捂嘴,滿臉笑意的點頭:“是是是,瞧我多嘴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打趣的目光一直兩人身上轉。
秦醉揉了揉小怪物的腦袋,乾咳一聲,一派正經的模樣。
“想和爸爸媽媽聊一下。”秦醉很直白。
難得兒子有事找爸媽,秦昭和宋安星對視一眼,都正襟危坐起來。
秦醉頓了頓,微微垂頭說:“有兩件事,要跟爸爸媽媽道歉。關於“愛”,我看過一些電影,和相關的話題論述,以及各種論文……但我還是不明白愛是什麽。”
他似乎有些迷茫,但與單純迷茫不同,秦醉身上又似乎帶著某種明悟。
“論文?”秦昭很錯愕的輕笑出聲,直白的搖頭:“那些所謂激素和荷爾蒙作祟的論文與廢紙無異,你看不明白很正常,這叫誤入歧途啊,秦小禾。”
“你不用為此感到抱歉,我們不會因此怪罪你,愛情這條路本就沒有專門的路徑。”
他對自己兒子在感情上遲鈍的悟性十分寬容,耐心的等待著秦醉繼續說下去。
“第二件事。”秦醉抿唇說:“我今天見到了芽芽的父親?”
他嗓音低了低,很輕的繼續說:“祂想把芽芽帶走。”
“我不想讓他把芽芽帶走,我想和芽芽在一起,媽媽。”秦醉抬眸,目光堅定的一字一句說著,他眉眼認真,很認真的叫了宋安星一聲。
宋安星因他突然的點名愣愣的點頭,漂亮的眼睛眨動著,顯露出些許迷茫。
就聽他說:“我要向你們道歉,我跟芽芽的父親說,讓祂把芽芽還給我。”
“你教導我,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們有思想有道德,一個有思想的生命是不應該被某個人當成物品佔為己有的。我激動之下用了“還”這個字,我很抱歉。
但我也突然意識到了,我不希望芽芽離開我的身邊,在我心裡,我與他形影不離,無法忍受離開,也不願意有人能比我與他更親近。”
“這是愛嗎?我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愛”這個字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寓意為何。我要向芽芽道歉,我用這樣的字眼宣示主權,我也要向你道歉,我不後悔用這樣的字眼宣示主權。”
只有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才能用“還”這個字。
就像亞當被奪走肋骨有權讓上帝歸還,聖經裡的約伯被上帝奪走了一切,向上帝討要說法。
芽芽是獨立的人,也並不屬於他,秦醉覺得自己用詞不當,但死不悔改。
於秦醉而言,芽芽離開他,不亞於奪取他的肋骨。
“媽媽。”秦醉單膝蹲下,他認真的仰著頭,很鄭重的告訴宋安星:“您的兒子做了錯事,且不願悔改。”
“我想和芽芽永遠在一起。”
“……”
宋安星沉默很久,她看著眼前的孩子,他已經比自己要高了。
這個孩子有情感障礙,天生不會笑不會哭,需要父母不斷的引導。
但現在,他帶著自己喜歡的人走到自己面前,告訴她,他愛他,他想和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
這不是錯。
“你會把芽芽當把物品,會忽視他的想法,強迫他永遠聽從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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