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想說那個勞什子游泳池可能不是因為他是黃鼠狼才不帶他走的,很有可能是單純的沒有責任心懶得把一隻黃鼠狼帶回去。
但是看阿狐這樣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傾訴了一大堆之後,阿狐低聲道:“其實我很羨慕你和那位秦公子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什麽的,好幸福啊。”
季辭:“……”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和師弟可不是道侶。”
第96章 開竅
“是這樣嗎?”
阿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稍微思索了一會,隨後說道:“可是你們比道侶還要黏糊。”
季辭的表情更古怪了:“有嗎?”
“當然了!”阿狐跳起來說。
而且,先不說季辭,就那位秦公子,看季辭的眼神就跟看自家小媳婦一樣,旁人多看了他家小媳婦一眼,都要冷著臉大發雷霆。
阿狐每次親近季辭的時候都要趁著秦玨不在的時候親近,不然秦玨就會用他那張帥氣的臉蛋罵人。
不說話,也沒其他動作,就用那張俊美的臉蛋死死盯著人看,仿佛他阿狐是個死人。
反正阿狐是受不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最後說道:“你還是好好反思一下你和秦公子的關系吧。”
這樣師兄弟不像師兄弟,道侶又不像道侶的,又是個什麽事。
說完這句話,阿狐便將自己變回黃鼠狼,一溜煙竄出院子了。
獨留下季辭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手上的朱筆無端變得更加沉重。
青年眼底是迷茫的神色,他無可抑製地想到之前秦玨落在他喉結上的吻,還有更久遠之前,被他刻意忽略的反常事件。
一樁樁一件件,秦玨落在他身上的熾熱目光,互相說過的那些惹人遐思的話。
“草,怎麽會變成這樣?”
季辭暗罵出聲,他垂眸往下看去,竟然發現自己在宣紙上寫了好多遍秦玨的名字。
“……”
難道他之前和旁人談話的時候,手上寫著的都是秦玨?
季辭感到一陣驚悚,他慌忙將宣紙揉做一團扔在地上,狠狠閉上眼睛。
眼不見心不煩,對,眼不見心不煩。
就算秦玨真的喜歡他又怎麽樣?他季辭是真直男啊,寧折不彎……
季辭腦子裡亂糟糟一團,東一個西一個全特麽是秦玨。
季辭不想再去憂心秦玨,但這玩意就跟打地鼠一樣,捶下去一隻,從另一個地方又冒出來一隻,無窮無盡。
雖然小師弟很好看,做事很認真,劍術很高超,做飯很好吃,還很會照顧人,完完全全是賢妻標配,但是他也……
也什麽?
季辭努力想要找到秦玨不能和自己在一起的其他原因,到最後卻悲哀地發現,小師弟好像除了性別是男之外,其他地方都挑不出毛病。
季辭:“……”
靠,這是什麽道理?
季辭把自己窩在房間裡不出來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季辭都找借口沒有出去。
他知道自己這樣就是慫的,但要是讓他出去再看到小師弟那張臉,季辭覺得自己可能會羞憤欲死。
期間秦玨來敲過好幾次門,但季辭每次都是把門關得死緊,嘴裡七歪八拐說著些奇奇怪怪的理由,總之就是不出去。
最後還是明遠看不過去,怕季辭餓死,抱著食物去敲門,才被季辭放進去。
可惜的是,不管季辭再如何拖著不願意和秦玨見面,等到離開皇宮的那一天,到底還是要一起走的。
季辭木著臉在自己房間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
他害怕什麽?他不用害怕!
現在有不軌之心的是秦玨,不是他季辭!要說誰比較慌,那一定得是秦玨!
想到這,季辭便直接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許久沒有出門的季辭被耀眼的太陽光閃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有些睜不開。
他“嘶”了聲,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正要抬起眼睛,就嗅到身邊有一股熟悉的氣味。
是獨屬於秦玨的,冷冽強勢的金盞花香。
季辭身體瞬間僵住。
他有些後悔。
其實,早在被阿狐點破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應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出來和秦玨相處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已經欲蓋彌彰地躲了好多天,這才慢吞吞、滿懷心虛地與人見面。
季辭簡直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他咳嗽了幾聲,目光落在秦玨身上:
“今天的太陽很好啊,哈哈哈。”
季辭“哈哈哈”了不知道多久,秦玨才慢悠悠說道:“是不錯。”
他好像並沒有注意到季辭這些時日的反常,只是如同往常一般,想要帶著季辭往前走。
見季辭不動,秦玨便極有耐心地牽住季辭的手腕,帶著人往院門外走去。
手腕被牽住的一瞬間,季辭下意識想抽回來,但轉念一想,只是牽著而已。
難道他們以前沒牽過手嗎?這多正常。
走過一段路,秦玨忽然停下腳步。
他側眸看了季辭一眼,目光落在對方泛紅的耳根,唇角微挑,將季辭拉到了自己懷裡。
季辭臉色瞬間紅的能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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