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臣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時間愣了大概半秒的神。
就這半秒的功夫,季辭抓住空隙,一劍刺了過去。
唐子臣慌忙閃躲,但還是不小心被劍尖勾下來一小片衣角。
看著那衣角落地,季辭唇角含笑:“怎麽打比賽還這麽不專心?”
唐子臣深感受辱,完全不理會,直接衝上去。
這次季辭懶得和這個空有一身蠻力的野小子打架,他身法靈活地和他周旋著,唐子臣幾乎碰不到季辭的衣角。
這樣的迅捷靈敏,就算是秦玨也做不到。
觀此,空中高台上的幾名道宗長老面面相覷,眼中盡是複雜的神色。
唐子臣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被對方玩弄在掌心,頓時更加氣惱,一時間完全失了分寸。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生氣,自從季辭離開巴蜀白帝城之後,他就整日魂不守舍的,氣惱於秦玨和他不親密,又氣惱季辭對他不關照。
在唐子臣攻過來後,季辭閃身避過,同時劍尖一挑,將對方腰間的琉璃燈挑了下來。
盛元大典的規矩,腰間琉璃燈被挑落,視為落敗。
唐子臣愣愣地看著自己掉在地上的琉璃燈,神情有些恍惚。
季辭將折柳劍收起來,朝他伸出手,笑容疏朗:
“只是一場初賽而已,怎麽這麽失魂落魄的?要不待會下場之後,我站那讓你打個夠?”
第36章 吃飯
唐子臣眸光複雜地看著他,隨後落下劍來:
“不必,這次是我技不如人。”
聽到這話,季辭挑了挑眉頭,嘴裡嘟囔著什麽。
唐子臣豎起耳朵聽了個分明——算你識相。
唐子臣:“……”
這場比賽結束的極快,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任誰都能看出剛才季辭並沒有用出全力。
等到季辭下場的時候,周圍群眾的歡呼聲都快把季辭給淹沒了。
季辭倒是冷靜的不行。
他走到秦玨邊上,習慣性攬著他的肩膀,搖頭佯裝歎息:“這些觀眾真是的,只是一場小小的初賽而已。”
“唐子臣又不是什麽多厲害的人物,至於興奮成這樣嗎?”
這話應該是被不遠處的唐子臣聽見了,那邊傳來狠狠的砸劍聲。
季辭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秦玨唇角微彎:“唐子臣是九重天少主,這次比賽很多人對他寄予厚望。結果他在第一場就輸了。”
聞言,季辭還是不太能理解:“少主怎麽了,少主就一定能贏嗎?”
他眼珠子一轉,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再說了,你看孤鴻長老整天牛逼哄哄的樣子,別人以為多厲害呢,還不是要被掌門壓在手底下。”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堅硬的東西從上方落下來砸到季辭的腦袋上。
力道極大,摻雜著靈力,打的季辭嗷嗷亂叫。
他罵了一句:“誰啊這麽沒禮貌,高空拋物會死人的好不好?”
秦玨歎了口氣,實在懶得和他再多廢話下去了:
“不要亂說話。”
季辭想說自己沒有亂說話,但是他抬頭,就看到了秦玨手上拿著的一顆紅棗。
剛才就是這東西砸中了季辭的腦袋。
他從這顆棗子上看到了附著靈氣的來源,孤鴻長老。
季辭:“……”
他立刻就不說話了。
剛才那場擂台賽打的精彩,道宗長老估計是終於注意到季辭絕非池中之物,所以才分了一縷神識過來。
誰知道剛好就聽見季辭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說辭。
孤鴻長老當即氣的不行,一顆棗子就丟了下來。
季辭不敢觸孤鴻長老的霉頭,拉著秦玨趕快走了。
他們跑到了一個離空中看台比較遠的地方,季辭小聲問道:
“老畢登還在看我嗎?”
秦玨花了一秒的時間辨別出這個老畢登是指孤鴻長老,他一時失語:
“我都沒說你就這麽喊他,又想被罰?”
季辭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那看來是沒再關注我了。”
他樂的輕松,又罵了幾句老畢登。
可見季辭對孤鴻長老的怨氣有多深厚。
他們這邊的擂台也在比賽,上面的人看著有點眼熟。
季辭多看了幾眼,發現是尉遲。
他略微驚訝:“原來他也是這個時候打比賽啊。”
秦玨對尉遲沒有好感,拉著季辭就要走。
但是季辭明顯很感興趣,他死活賴在原地不動,說道:“等等等等,你讓我觀摩觀摩西域劍法。”
尉遲手中拿著的那把火紅靈劍分外威武霸氣,季辭眼饞的不行。
“你看那把劍,好帥。”
秦玨將視線投放過去,隨後淡然收回來:“知道你喜歡。”
畢竟那日季辭醉酒都還念叨著尉遲的劍。
他不動聲色地把季辭的注意力拉回來: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西域的刀法更為精妙,西域中人也更擅長用刀。”
季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擂台,聞言頗為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這有什麽,按照常理來說,唐子臣也應該贏我呢,你看他不還是敗了。”
秦玨:“……”
被唐子臣知道了估計是要發飆。
但他不得不承認,尉遲的劍耍的很好,那把火紅的寬劍在他手裡發揮了十成十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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