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嘖了一聲:“小小年紀不要學大人說話,讓你脫衣服便脫,讓你洗澡便洗,哪那麽多廢話?”
那小孩還是不願意,漲紅著一張臉,扭動地更加劇烈了。
季辭煩不勝煩,便乾脆利落剝了他的衣服,抬手往小孩光溜溜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
小孩成功被這一巴掌打懵圈了,仰起腦袋不可置信地望著季辭。
見狀,季辭勾唇笑了笑,猛地把小孩放進了水裡,聲音清朗:
“非要我來硬的是吧?你們小屁孩就是欠教訓。”
那小孩惡狠狠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是小屁孩!”
季辭瞅了瞅他根蘿卜似的身形,哄道:“嗯嗯,你不是小孩。”
他隨手拍了拍小孩的腦袋:“小男子漢,自己能洗澡嗎?能的話就自己洗,別想著麻煩我,小爺我還沒伺候過人呢。”
小孩冷著一張臉,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
季辭便抱著劍坐在床榻上,神情有些許的疲憊。
這一天天的,唉。
等小孩洗乾淨之後,小鬼正好敲門把新的熱水送進來。
季辭接過來之後,那小鬼仰起腦袋,輕聲道:“有什麽需要,和……和我說。”
隨後便關上門離開了。
季辭看著他被拍上的門,心說原來這鬼蜮中,也有好鬼。
他將手中小孩的衣物展開,發現那竟然是一件拚花布裙,頓時愣住。
裙子,也不知道那小孩願不願意穿。
季辭拿著布裙去往小孩頭上套,那小孩果真不願意,又在放肆掙扎。
煩不勝煩,季辭再次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按著他把裙子給套上了。
一邊套嘴裡一邊還念叨著:“只有這個,要麽不穿要麽裸奔。”
小孩指著地上自己原來的衣服,梗著脖子說道:“我要穿那個!”
“髒死了,”季辭把小孩掰正,面無表情道,“再鬧騰我可就打你屁股了。”
迫於淫威,小孩終於消停了下來。
最終木著臉穿上了那件拚花布裙。
這小孩生的還蠻白淨,穿上拚花布裙之後也沒有太多的違和感。
季辭把小孩當布娃娃一樣拎在手裡轉來轉去,最後調侃道:
“好俊的小娃娃!”
小孩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死死瞪著季辭,裡面寫滿了“你死”的神色。
季辭看著好笑,便問道:“叫什麽名字?”
小孩手指捏著自己的裙角,不情不願道:“阿生。”
“行,阿生。”季辭把小孩放在床榻上,拎著自己的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轉過頭來說道,“以後在這個鬼蜮我罩著你了,想出去的話,我帶你。”
說完,季辭便哼著小曲,端著木盆子去了屏風後面洗澡。
說實話,能在這鬼怪橫行的地方找到一個陪他說話的活人,季辭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人憋久了容易出問題,有個人作伴挺好的。
想到這,他便展開那小孩找來的衣服看了看。
整套的,雪白的裡衣配上鮮紅的外衫,還算漂亮。
季辭吹了聲口哨,心說那小鬼的審美還算不錯。
第61章 新郎
一晃半個月過去,整個鬼蜮有些道行的鬼怪都知道這裡來了個化神期修士。
化神的修為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那修士的劍法。
據說只要那青綠的冷光一起,便會有一名鬼怪的人頭落地,而且他還屠掉了李掌櫃的客棧,將那偌大的客棧佔為己有了。
這鬼蜮裡唯一的活人修為高深,大家都動不得,只能遺憾作罷。
……
季辭並不知道自己在這鬼蜮中出了名,他此時正牽著阿生的手,在鬼蜮中四處穿行,試圖找到出路。
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離開這個城市半步。
季辭甚至去了他進城的那條小道,想要原路返回,但面前卻好似有一道無形的結界將他擋住,根本走不出這城市。
他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阿生:“你之前也是進了這座城市之後,便出不去了嗎?”
阿生冷著一張小臉,回答道:“不是,我睜開眼睛就在那間客棧了。”
聽到這話,季辭微抬眉梢。
“前塵往事盡皆忘卻?真是好俗套的故事。”
聽到這話,阿生翻了個白眼,不欲理他。
這半個月,季辭將阿生照顧的極好,每日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不為別的,就為了來個人和他說說話。
那小鬼性子還算不錯,可惜膽子太小了,雖然聽話,但只要季辭多和它說上幾句,它便哆哆嗦嗦著,兩股顫顫,連站都站不穩。
季辭隻得遺憾作罷。
還是這小孩好,能跑能跳,對他沒個好臉色,好喜歡和他拌嘴。
甚好甚好。
感歎一番過後,季辭牽著阿生回到那座城市,坐在客棧窗戶前看著下方猩紅的場景。
此時已是深夜,但街道上的鬼怪仍舊不少。
季辭一身紅衣,雪膚烏發,唇邊帶著瀲灩的笑意,將阿生抱在自己懷裡,按著他的腦袋強製性叫人往下看,說道:“瞧,百鬼夜行,壯觀嗎?”
阿生胖乎乎的手指抓著季辭的衣袖:“你神經病?”
話音落下,季辭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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