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眉入鬢,鼻梁高挺,五官其實帶著幾分女氣,但眉眼間鋒芒畢露,絕對不會讓人認錯他的性別。
一句話總結,小小年紀就有了高嶺之花不容褻瀆的風范,妙哉妙哉。
再聯想到小師弟美強慘的人設,嘖嘖嘖,換誰能忍得住。
興許是季辭的嚎叫過於誇張,秦玨稍微愣了一下,眸中劃過一絲異色,隨後便露出一抹淺笑:
“師兄,此事的責任不在你。”
少年額間還有未乾的汗跡,瞧得出來身體並沒有多舒服,但他唇角的笑容卻從沒淡下去過,端的是君子如玉,溫文爾雅:
“只是我自己運氣不好,不小心罷了。”
看清周圍的裝飾後,秦玨頓了一下,眸中閃過陰翳的神色,轉瞬就恢復如初:
“不過,此地是掌門大人的寢房,弟子不宜久留……”
上輩子,他就是被哄騙著來到這裡,他尊敬的師長企圖廢他修為。
雖然最終被他強行逃離反殺,但如今再看,他眼裡仍舊隻余厭惡。
“說的什麽話?”話音剛落,寒生長老的聲音就從邊上傳了出來。
男人一襲白衣,容貌風雅,語氣更是輕柔的不可思議,完全不見方才對待季辭時的冷漠模樣:
“小玨,你受傷了,掌門的山峰內靈氣充足,比你自己的居所要好上百倍,還是先在這裡養著吧。”
“再說了,掌門向來疼愛小玨,小玨自然也不是外人,只是一間寢房而已,莫要太客氣了。”
秦玨喉嚨動了動,眸中深了些許,唇角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長:
“無事,身為弟子卻宿在掌門房中,傳出去要叫人笑話的,況且……”
秦玨說著就看向蹲在角落當鵪鶉的季辭:“況且,大師兄也會照顧好我的,對不對?”
突然被點名,季辭有些懵。
不是,你們聊的好好的幹嘛扯上他啊?
季辭正猶豫要說些什麽,沉默許久的系統冷不丁開口,語氣嚴肅:
【答應他。】
季辭立刻說道:“這是自然,寒生長老您放心,我肯定會照顧好小師弟的。”
說完,他就轉頭去看秦玨。
小師弟笑容清淺:“這段時間就麻煩師兄了。”
季辭連忙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秦玨掩下眸中異色。
重來一世,和那四人無關的記憶他其實並沒有很清楚。
但是這人他是有印象的。
畢竟在他前幾十年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第一次見到季辭這樣把惡毒和蠢寫在臉上的人物。
這人暗地裡的小動作不少,但是基本上都沒什麽威懾力,頂多算是小打小鬧。唯有在秘境當中的手筆勉強排得上名號。
可惜就連那次都弄巧成拙,生生丟了性命。
蠢貨。
況且此人應該早就喪生在妖獸腹中才對,怎麽會還活著?
難不成也是和他一樣……
秦玨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不管如何,面對季辭總比面對寒生要舒服的多。
若是季辭非要對他下狠手,那就別怪他不顧師兄弟情誼了。
這邊,季辭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男人:“寒生長老,小師弟也有自己的考量,您就別插手了。況且我已經有經驗了,我會照顧好小師弟的,您放心。”
寒生長老沒有理會他。
他臉色有些難看,直接忽視了季辭的話,看向秦玨,柔聲道:“小玨,是覺得待在這裡不舒服嗎?那可以去我的山峰,你以前很喜歡到我那裡與我一起研討仙法,想來會比待在這裡舒服一些。”
秦玨笑了,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寒生長老多慮了,弟子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待著罷了。況且比起你們的山峰,弟子在自己的住處才是最舒服最熟悉的。”
“還望……寒生長老放行。”
這句話一落下,寢房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季辭實在受不了了,他連忙揚起笑臉湊到他們二人中間:
“寒生長老,我知道你是為了小師弟好,但是俗話說的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生病的人待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確實會好的更快一些。您就算不為了弟子這顆將功贖罪的心著想,也得為了小師弟的身體著想啊!”
這話一出,秦玨身體一頓,意外地看了季辭一眼。
季辭渾然不覺,還在努力輸出,一張小嘴得吧得吧地響:
“再說了,小師弟才剛醒過來,你們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吵架,平白傷了和氣。我剛進來的時候您不是還嫌我穿著壽衣過了喪氣,這下好了,小師弟大病初愈,您還為這事發火,這不就是犯了晦氣嗎?”
“寒生長老,您這樣嚴以待人寬以待己,一點都不公平,我可是要鬧了啊!”
寒生長老被他一番話吵得頭疼:“行了閉嘴,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鬧騰?”
季辭立刻慫的住了嘴,但是曾經身為青春陽光男大學生的季辭全身上下最有用的就是這一張嘴了,沒兩下又有些忍不住,再添了一句:
“您就說我說的是不是有道理?”
寒生長老:“……”
“行了行了,你走吧。”寒生長老皺著眉頭,“要是沒照顧好小玨,我唯你是問。”
季辭:“弟子遵命!”
說完,他轉向秦玨,邀功似地說:“小師弟,快和師兄回家,師兄來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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