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小子實在欠抽,想罵人,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季辭思忖再三後,乾脆直接甩鍋給了秦玨:“他非要看,我拉不住他,就擋到他前面了。”
後面的秦玨緩緩扣出一個問號:“?”
他聲音乾澀,頗有些不敢置信:“師兄?”
季辭和藹地回他:“師兄在呢。”
說了這麽一句之後,便不再管了,轉而拉著唐子臣去到了屋裡,免得打擾屍兄洗澡。
秦玨在原地站了一會,意味不明地盯著明遠看了一會,也跟著進去了。
季辭給唐子臣倒了一杯熱茶,問道:“說吧,怎麽突然過來找我了?”
那杯熱茶被唐子臣攏在手心裡,唐子臣喝了一口之後,心情稍微松快了些許,說道:
“我聽說道宗宗主罰你了,有些擔心,就過來了。”
聽到這話,季辭微抬眉梢:“那可真是謝謝你的好意,我都被罰完了你才趕過來看我。”
唐子臣咳嗽了兩聲,說道:“這不是因為之前還在參加盛元大典嘛,我就是想來看你也沒時間啊。”
“嗯嗯。”季辭敷衍了兩句,隨後又問,“這屆盛元大典,你是魁首?”
唐子臣下巴微微抬起,頗有些驕傲的模樣:“這是自然。”
隨後,他不知想起了什麽,又說道:“對了,你被道宗宗主抓走之後,那個不喜歡穿衣服的人來找過我。”
季辭花了兩秒的時間回憶起他口中那個不穿衣服的人是誰:“哦,尉遲啊。”
他指腹搭在杯盞邊沿,慢吞吞道:“他找你說了什麽?”
“他先是問了你去了哪裡,然後又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著,唐子臣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放在季辭面前。
季辭接過來看了看,發現那似乎是平羌門的通行憑證。
漢白玉的質地,入手溫涼,觸感細膩。
季辭看了一會:“他這是要我去平羌門?”
他頓了一下,又道:“我憑什麽要去平羌門?”
那小子當他季辭是什麽啊?給塊令牌就能強迫他過去了嗎?
季辭把那令牌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福至心靈,戳了戳小師弟的手臂:
“這料子好嗎?”
秦玨垂眸看了一眼:“尚可。”
季辭雙眼放光:“能賣錢不?”
秦玨:“……?”
他沉默片刻,說:“師兄,如果你需要錢的話,我的荷包可以交給你保管。”
聽到這話,對面的唐子臣也沉默了。
這倆人什麽關系,季辭竟然要給秦玨管荷包了?
季辭半點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他說道:“我不缺錢,但是這令牌拿在手裡燙手,我想把他賣掉。”
這是實話。
這令牌體積挺大的,約莫有一個半手掌的大小,不管放在哪裡都不太合適。
秦玨歎了口氣:“這種帶有明顯身份標識的東西,是賣不出去的。”
聽到這話,季辭看這塊令牌的神情更加嫌棄:“那要它何用?”
說著,他便把令牌推還給唐子臣:“你拿著吧,我不用這個。”
唐子臣看著那塊令牌,搖頭:“我也不用。”
他生怕季辭把這塊令牌推給他,連忙往後仰起身子。
“這東西是給你的,我可不能要。”
唐子臣還記得尉遲把這塊令牌給他時的模樣,臉上明明是帶著笑的,偏偏神色冷的可怕。
他喉嚨吞咽了一下,怒氣衝衝道:“把麻煩甩給我?真有你的!”
當今修仙界,中原是三清道宗和九重天二者鼎立,西域則是平羌門一家獨大。
二者互不往來,但若是真的打起來,孰強孰弱還未可知。
“不收就不收,我又不逼你。”
季辭說著,便把令牌丟給秦玨:“找個地方收起來。”
“好。”秦玨應下來,順勢將令牌塞進袖子裡。
看著他們熟稔的模樣,唐子臣心裡很不是滋味。
同時,他也發覺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
明明秦玨才是他暗戀了好多年的心上人,但不知為何,從爬上那院牆開始,自己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季辭身上。
唐子臣蹙了一下眉頭,雙手攏住杯盞,沒有說話。
他們又閑聊了片刻。
季辭想到了什麽,又問:“對了,你們九重天當真給了王八宗十幾座錢莊?”
唐子臣眨了眨眼睛,面上是純然的疑惑:“王八宗?”
見他不解,秦玨便在一旁淡淡提醒:“碧羽閣。”
季辭眉梢上挑:“對,碧羽閣。”
青年眼角流露出笑意:“果然還是小師弟最了解我。”
唐子臣嘁了一聲,說道:“十幾座錢莊而已,對我們九重天來說不算什麽。”
他掀起唇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況且,那十幾座錢莊我都看過了,基本上都是死莊,早就沒有流水入帳了,就是個空殼,他們碧羽閣能撈著好處就有鬼了。”
唐子臣知道季辭這段時間都沒有出過道宗,便細細給他說著外面的世界。
他看到青年一雙眼睛認真地落在自己身上,唇畔帶著微微得到笑意,唐子臣心裡便有些發癢,故意把事情拖長了說。
“思修院被一鍋端了?漂亮!”
季辭立刻拍手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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