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容棠不純潔地回。
整整三個時辰,宿懷璟跟個永動機似的。
說他孟浪輕浮,他還知道控制力道不在容棠身上留下印子;說他理智穩重,又確實沒頭沒腦地做了一整個晚上,似乎完全不知道疲倦。
容棠一度以為自己要死掉了,脫水也好、疲勞也好,大概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會溺死在床上。
可等他真的在自己房間醒過來,望著窗外天色,從被窩裡坐起來,細細感受了一會兒全身的感官,發現除了胯部與使用過度的某處,肌肉還是有些酸痛之外,再沒有其他地方叫囂著自己的不痛快了。
他像是睡了一個很好很好的覺。
過度疲勞,反倒睡得更香,一整個睡眠周期裡,都沒有做夢。
身體隱秘處提醒著他昨晚發生了什麽,可大腦卻又清楚地告訴他:這一點也不難受。
相反,會很舒服。
素了兩年的大反派,背地裡大抵學了很多好東西,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累是累的,但他好像……比宿懷璟還要舒服一些。
——至少他不需要跪在床上替人按摩。
容棠強迫自己從回憶裡剝離,烘著火看向院外,瞧見月門處跨進來一個人影,想也沒想一抬腳,就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宿懷璟那剛揚起來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腳步微微停頓一瞬。
系統再一次懵掉,反應過來後大聲嚷嚷:【你就是騙我的對吧!一點也不舒服,所以你才連大反派的面都不想見了。】
系統逼逼賴賴:【換掉換掉!換一個媳婦!!!】
容棠老臉一紅:“閉嘴啊你。”
再舒服也不能這樣沒節製啊!他還是個病患!不能射不代表就可以無所顧忌!
容棠快要氣死,一邊為自家的狼崽子,一邊為腦海裡的笨系統。
他關上門,在火爐邊烘著,睡了一整個白天,現在非常清醒,那點憤怒之後,突然就餓了。
火爐上熱著一壺茶,旁邊還擺著隻托盤,以及一些可以隨時烤著吃的小玩意。
容棠看了幾秒,移開視線,專心等晚飯。
不怪他分神,實在是生物鍾已經形成,每天宿懷璟下值回家,過一會兒就會有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而且容棠病了一個月,天天吃些清湯寡水,喝點腥苦中藥,如今好容易能吃正經飯菜了,格外饞。
於是關門關得多豪氣衝天,饞得就有多心癢難耐。
容棠坐在小榻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宿懷璟進來,正疑惑間,往爐子裡添了幾塊炭,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一看,房門被人在外敲了敲,某種香甜的味道熱騰騰地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宿懷璟在外面說:“棠棠還在生氣嗎?”
容棠不吭聲。
宿懷璟:“晚上下值,周大人邀我走了另一條道,耽誤了一點時間。路上遇見一家烤鴨店,門前排滿了食客,我覺得味道很香,就帶了一隻剛出爐的回來,一直捂在衣服裡的,現在還熱著,棠棠想吃嗎?”
“……”容棠沒出息地閃了閃眸光。
宿懷璟不急不惱,站在屋外等著,聲音清潤有禮,活脫脫一副君子模樣:“蜀道閣隔壁要開一家烤肉店,牛羊全都是在北疆大草原上放養長大,等到兩歲半往京城運,口感正豐富的時候上桌,配以蘸料細品,滋味非常好,棠棠想要它什麽時候營業?”
容棠本來就餓了,聞言頓覺大反派用心險惡。
宿懷璟又說:“還有城南那幾條街,我也盤了幾間鋪子,打算開幾家食館,湘菜、川菜、贛菜……棠棠想先嘗嘗哪個?”
容棠肚子都要咕咕叫,氣得要命,拉開門質問宿懷璟:“你說的這些,我哪一個能吃?”
宿懷璟眼睛一亮,分明才過了一天,偏偏想棠棠想得厲害,還是這樣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他卻隻覺得容棠周身上下氣質都變了許多,一舉一動、哪怕生氣瞪著人的表情,都像是有一把小鉤子伸了過來,慢慢悠悠地勾著他似的。
宿懷璟心下軟軟,向前走了一步,趁容棠抬眼瞪他的時候,一個不備低下頭,在他唇上偷了一個吻。
“都可以的。”宿懷璟笑著哄,“除了今天,之後什麽時候都能吃。”
他貼著容棠,右手上拿著一隻油紙包,正往外散發著烤鴨的香味,宿懷璟說:“我錯了,棠棠要生我氣也先填飽肚子好不好?”
容棠給他親得一口氣堵在胸膛裡,都不知道是咽下去得好,還是吐出來得好。
宿懷璟垂著眸,將姿態放得很低,又說:“廚房今天燉了雞湯,又蒸了條鱸魚,我剛剛路過,味道很好,棠棠不想吃嗎?”
“咕——”容棠肚子沒出息地叫了一聲。
宿懷璟視線下落,望著他被衣服遮住的身軀,眼神微暗,不由地想起昨晚棠棠肚肚鼓鼓失神躺在床上的樣子……
“你又在搞黃色!!!”容棠幾乎一瞬間就知道他在想什麽,氣得半死,出聲打斷他的思路。
宿懷璟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疑惑問道:“什麽叫搞黃色?”
容棠:“……”
他咬了咬牙:“就是說你是畜生!”
宿懷璟眸光閃了閃,笑著點頭:“嗯,我是,棠棠要怎麽罰我?”
小廝端著菜往餐廳走,宿懷璟下意識就要來牽容棠的手,結果棠棠胳膊往後一甩,躲過了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自己邁步去餐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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