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打不開這扇門,我們也並非一無所獲,我們從大門下遺留的文獻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我拾取到的一張殘片上,就有巨人留下的這樣一段讓人無法理解的記錄:
汙染物第二定律,汙染物上的感染源是守恆的,它每感染一個人,感染的力量就會減弱,我們以前之所以無法發現這個規律,是因為汙染物無時無刻都在吸收空氣中的感染元素作為補充,以此達到一種平衡,欺騙了衡量的眼睛。
咦,不知不覺居然又寫了這麽多,少校先生還等著我去給他暖被窩呢。
但,我有一些擔心,因為我不知道來到山巔之後,我是被詛咒了還是被感染了,或許是感染的後遺症,我開始分不清人的長相。
這個後遺症也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臉盲之後,少校先生叫我去暖被窩,我有時候發現被窩裡的人體型似乎有些不對勁。
太可怕了。”
日記有些長,紙頁的兩面都寫得密密麻麻的,
沈宴看完花費了一點時間,關於上面的內容,頗為驚訝。
巨人遺跡?這是克裡提先生提到的那個高山之上的巨人遺跡?
似乎,日記的主人跟隨一個龐大的隊伍去了那裡,並留下了這些年代久遠的隨筆,根據日記中留下的日期,第一紀5431年?
現在都是第三紀年了。
作為歷史學者,這日記價值難以估量,且是重要的研究資料。
還有,汙染物的第二定律?
難道那些高山上的不朽巨人,在研究汙染物,似乎還獲得了一些成績。
至於筆記主人的私生活,沈宴就不多去考究了。
不過,被感染後得了臉盲症?
沈宴有些噓籲,後遺症還真是讓人恐懼啊,就他現在知道的後遺症,薑宇的性別轉變,比做手術還徹底;郭大叔奇怪的一年一次的失憶症;現在又多了個臉盲症。
一篇偏向隨筆的日記,居然透露出來這麽多信息。
可惜,也僅有這麽一張。
日記嘛,肯定每天或者隔三差五就要寫這麽一篇,也不知道剩下的在哪裡。
沈宴突然一笑,老毛病又犯了,一看到類似的東西,就有一種衝動去追尋其中的歷史。
沈宴拿著手上的筆記,又朝四周看了看。
這東西可不是隨便亂丟的紙屑那樣隨處就能見到的,甚至說它或許相當的稀有。
但為何它就這麽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口?
“蹊蹺。”沈宴嘀咕了一句,但也完全摸不著頭腦。
沈宴向倉庫走去,準備將這張日記收藏起來,等空了再一句一句的研究,有些興趣是刻在骨子裡面的,不會隨任何外在條件改變。
只是,沈宴沒走多遠,耳邊突然傳來奇怪的低語聲。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似呢喃,似低語,似嘶鳴,似嚎叫,似咒罵,似詛咒。
聲音中,充滿了痛苦,掙扎,恐懼,危險。
然後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句模糊的字句:“達蒙……達蒙……達蒙之門。”
沈宴就像著了魔一樣,認真去聽,越聽不清卻想聽,那聲音充滿了神秘和未知。
沈宴的眼前,開始出現一些幻覺,一群人,一群十分奇怪的人,穿著十分寬大的袍子,袍子中他們擁有人的四肢和身體,圓圓的腦袋,但腦袋上沒有頭髮,也沒有五官。(注:外貌如本書封面人物。)
這些人圍在一起在鍛造著什麽。
沈宴心道,他們就是巨人?傳說中第一紀開始,誕生的相當於半神的不朽存在。
巨人,有可能是身形巨大的人,但還有另外一個解釋,巨人也可能是偉大的人,一種對它們強大,睿智,博學的認可。
它們又在鍛造著什麽?
沈宴在思考,但越思考,腦子越疼痛,就像有什麽東西開始穿刺他的腦袋,就像腦漿要從裡面爆炸。
沈宴開始掙扎,滾在地上痛苦的,不斷的地扎,肢體變得扭曲,眼睛出現灰白。
等趙闊回來的時候,沈宴正一點一點爬向處理木料的地方,手上拿著一把尖銳的釘子,就要往自己眼睛裡面扎去。
估計趙闊他們再晚回來一點,沈宴就會變成那用水盆淹死自己,用手掐死自己,腦袋撞車而死的其中一員了。
趙闊走了過去,看了看沈宴幾近灰白的眼睛。
“精神感染!”
這麽快速的感染,恐怕還不是一般的畸變體引起的。
接觸過舊日文獻還是汙染物?
但沈宴的路徑十分單一,不是在面攤就是在倉庫這,怎麽有機會接觸到這些?
趙闊將沈宴按在地上,用膝蓋固定住對方的雙手,捏住下巴,手提了一下腰間皮革做的皮帶。
突然,還在掙扎的沈宴愣住了,似乎回了一下神,還看了一眼趙闊的手的位置。
然後變得更加癲狂。
聲音都破了:“不要放煙花。”
“不要石刀打臉。”
激動得無與倫比。
趙闊都有些懵,固定住對方,這是為了防止對方無意識扭曲地自殘,這種自殘是非常瘋狂的,比如腦子一個勁往車上撞,直到死亡都不知道疼痛,捏住對方的下巴,似阻止對方無意識咬舌頭。
但,沈宴怎麽因為他的動作,變得更加的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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