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想靠近那座山。
哪裡像他們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心中的驚懼讓他們局促不安,根本不敢胡亂的做出任何事情。
不過,對方好像在徒勞,小船被劃得一直前進,但似乎永遠也靠近不了那座山。
還真是神奇。
等程銅斧和高尉的小船到了海中央,兩人對於多出來的這一位眷者不免有一絲好奇,認真一看,嘖,這不是鐵血傭兵團那個小少爺麽?
還真是少年心中不知道畏懼為何物啊,來到這未知之地,居然都不知道收斂一點。
說實話,還有點羨慕,但他們卻不敢逾越。
此時,趙瀾已經劃得口吐白氣,但好像什麽卵用都沒有,徒勞。
這時,他似乎感覺到了後面有什麽異象,不由得回頭看去,然後整個人都懵了。
這不是大胡子程銅斧和颶風傭兵團的高尉嗎?
他們兩人怎麽也在這裡?
這兩人他熟,他還專門去拜訪過兩人,兩人多年不能臨淵儀式的聖器突然就能召喚出其中英靈了,羨慕死他了。
趙瀾突然靈光一閃,似乎有什麽東西從他腦海中飛過,差一點就被他撲捉到了,但就差那麽一點點。
會是什麽?
趙瀾看了看前面的那座永遠也無法抵達的奇怪的高山,然後眼睛一動,調轉船頭,開始努力的往回劃,滑向海中央一動不動的兩隻小船。
這一次倒是沒劃多久,還真被他劃了過去。
趙瀾的小船圍著兩人一直轉,眼睛亮晶晶地,到底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被他忽略掉了?
在未知之地,趙瀾見到熟人,熱情得跟一隻不斷搖尾巴的小奶狗:“大胡子,高水手,你們也在?”
說完,又改了一個字:“你們怎麽也在?”
程銅斧和高尉兩人:“……”
當真是不知道敬畏為何物啊,當著那位閣下的面,不知道先給那位閣下打招呼不說,居然這麽自由散漫地和他們聊起來了。
程銅斧和高尉兩人當然不會像趙瀾一樣,他們還不知道,趙瀾現在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正所謂不知者無所畏懼,在未知之地遇到熟人,嗯,哪怕以前也沒多熟悉,但肯定會先和他們找點話題。
程銅斧和高尉不理會趙瀾這愣頭青,而是放聲道:“尊貴的閣下,感謝您上次賜予我們真理,給與我們偉大的啟示。”
這感激十分的真誠,他們本就是通過聆聽雷霆中的真理,獲得了滿意的好處。
說完趕緊又補充了一句:“很榮幸能再次被閣下召見。”
這句話裡面透露的意思陰晦而明顯,也是在表明他們並不懼怕被這位閣下關注的態度,甚至期待著被關注。
趙瀾張了張嘴,什麽情況?
大胡子和高尉他知道啊,出了名的粗魯的傭兵,但看看,他們兩現在說話的方式,雖然不倫不類,但謹慎小心地琢磨著用詞?
跟換了個人似的。
而且,從兩人的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好像還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還感謝再次來這裡?
這兩人是是嫌棄活得太久了?
別看他蹦躂得歡,以為他真不害怕啊?
只不過是每一個人表達害怕的方式不同罷了,比如他,就算死他也得死成詩歌裡面的英雄一樣,如果他能選擇的話。
趙瀾不由得又看向了那種高山上的人影。
咕嚕,真的有一位活著的未知在那裡?
咕嚕,大胡子和高尉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未知不理會他們,他們主動去招惹未知。
這個世道,他都有點快不認識了。
他們現在不應該是同心協力,想盡辦法,一起逃離這裡嗎?
程銅斧和高尉見高山上那位閣下沒有回應,也不覺得什麽,因為他們知道,那位閣下都是憑心情理會他們,想要聆聽到那位閣下的聲音,哪裡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高尉想了想,然後拉開嗓門說道:“偉大的閣下,我這裡有幾件真假不明的聖器,困惑了我很多年,希望得到閣下的啟示。”
高尉屬於典型的傭兵,喜歡冒險,喜歡收集聖器,他手上的這幾件聖器雖然不是來自遺跡,但也是來自一些險地。
他不確定真假,花費了很多很多的精力在上面。
那種想要就此放棄又心有不甘的奢望,一直困擾著他。
旁邊的程銅斧都愣了一下,他這鐵兄弟還真是膽大,他都不敢做出這麽冒進的事情,雖然他也想過這麽做。
程銅斧心道,那位閣下會回應嗎?
其實,高尉自從聽過雷霆中的真理之後,心心念念地可不就是能有人幫他鑒別一下他手上這些不知道真偽的聖器。
沈宴在高尉一進入這裡時,就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東西了。
出於習慣,早已經認真觀察了一遍。
一共四件,其中三件算是比較粗糙的仿製品,而剩下的一件,倒是有點意思。
趙瀾現在懵逼得很,一會看看大胡子,一會看看高尉,他們在說什麽?
一會真理,一會啟示,現在還……還讓代表厄運災難的未知存在,幫忙鑒定聖器?
趙瀾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媽呀,好疼,疼的是靈魂,不是在做夢啊。
正疑惑,這時一聲雷鳴自高空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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