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送走的一具屍體發出了模糊的聲音,作為屍語者,他隱約感覺到,那屍體傳遞的意思,似乎是在說這棵樹下有什麽東西。
沈宴沒挖多久,就挖出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面有一把銅鳩鳩。
沈宴都愣了愣,屍語者還有這好處?
死者是流浪傭兵,不會有什麽親人,這銅鳩鳩可不就成了無主之物。
便宜給沈宴了。
蝗崽等幾個孩子眼睛都看傻了,然後齊刷刷地目光看向其他幾棵樹:“沈宴沈宴,其他樹下面是不是也埋得有銅鳩鳩?”
沈宴心道,這他就不知道了。
也不等沈宴回答,幾個孩子已經嗷嗷叫地衝向剩下的幾棵樹了。
在盒子裡面,除了這一把銅鳩鳩,還有一塊破舊的黑鐵牌子。
沈宴拿起來一看,只見破牌子上,一面寫著“03-11”,一面寫著“黑市”兩個字。
趙闊看了一眼:“這是黑市中一個房間的歸屬牌,有了這個牌子03-11這個房間你可以隨時使用,甚至可以出租給他人。”
沈宴趕緊收了起來,白撿一小房間,而且他正好也需要這樣一個秘密的交易房間。
這東西比那一把銅鳩鳩值錢多了,跟個財迷一樣嘀咕道:“屍語者也很不錯。”
背後的手臂“嘖”了一聲,這小子似乎並不清楚屍語者真正的用處,嘖嘖,不錯不錯。
第39章 又多一個眷顧者
在半路上看了這麽一出離奇的血案,沈宴覺得傭兵之城實在太危險了。
無時無刻都有莫名其妙的死亡,他也明白,趙闊以前為什麽說,治安亭就如同擺設,要想活得安全,得靠自己。
混亂,無序。
沈宴的頭因為精神強化還有些眩暈,然後回去後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晚上才好一些。
蝗崽給沈宴帶了兩大包子,然後幾個小孩縮頭縮腦地看著外面正在散步的手臂,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今晚的夜色十分不錯,銀得如同在傭兵之城鋪上了一層白色的沙,神秘而安詳。
沈宴心道,也不知道治安亭能不能抓到那邪惡的連環殺手,像虎豹傭兵團的其他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但對沈宴來說,和這麽一個沒有人性的變態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裡面,總感覺冷颼颼的。
此時,上城區,一月光照耀下的影子裡,兩個人正在謹慎的交談。
一人藍眼深眸:“尤麗,我讓你來傭兵之城,不是為了讓你肆意地進行神之儀式,你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藍眼深眸的對面,是一個嬌豔的青年人,臉色如花,嫵媚妖嬈,手指如同蘭花一樣捏著,動人得看不出男女,“呲”的一聲笑出了聲:“我不是拂昂,作為一個瀆神者還一心想要回到神的懷抱,所以……不要對我指手畫腳。”
“其實我很好奇,身為教廷的神職人員,為何卻私底下和教廷的瀆神者合作。”
“是你的名義,還是教廷的決定?”
太可笑了,教廷每天都在裁決異端,但教廷的人卻私底下,和他們這些被稱為怪物的罪城之人合作,乾一些肮髒汙濁不堪之事。
讚美神的人,如此汙濁不堪,他們的神知道嗎?
藍眸中年男子說道:“你無需知道原因。”
“你只需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只有這樣,你們的主教傑拉斯才有可能逃出異端審判所,你們得抓緊了,傑拉斯已經一百多歲,活不了多久,你們也不希望迎回的主教是一堆老朽的腐肉或者一具無用的白骨吧。”
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張舊日文獻:“用它汙染更多的生靈,希望你還有命將它重新交到我的手上。”
尤麗一直帶著嫵媚的笑,但一點也不確定對方的意圖是什麽?這麽做的意義又是什麽?
等尤麗拿著那張舊日文獻離開,那藍眼深眸的男人低語了一句:“異端。”
“作為瀆神者,又怎麽可能明白神的偉大。”
“不過即便是罪人,也同樣是神的羔羊,對神來說,一隻可有可無醜陋的羔羊。”
尤麗是第六序章的職業者,在傭兵之城也僅僅算實力不錯,但尤麗的職業有些特殊,犯下再驚人的罪行,也能輕松地逃脫追捕,就像教廷的人一直想要審判他,但卻從來沒有抓到過他。
尤麗走在安靜的街道上,像他這麽漂亮美豔的年青人,很快被幾個流浪漢盯上,在一個漆黑的角落,被捂住嘴拖了進去。
漆黑的夜,罪惡在發生。
等尤麗從那漆黑的小巷子出來的時候,用手撫去臉上肮髒的汙濁,此時的尤麗已經是一個風韻猶存,剛經歷過暴行的中年婦女。
而黑暗中,一個十字架上,掛著幾個男人,他們的臉部表情扭曲到了極點,但在這扭曲的表情中,又帶著無法形容的愉悅。
詭異到了極點。
以及,他們的瞳孔,完全被灰白覆蓋。
夜已深。
沈宴躺在床上,拿出床尾藥箱中的老舊青銅盒子。
幻境中。
趙瀾一改往常的活力四射,跟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小船上,一動不動。
他的世界崩塌了,連他們鐵血傭兵團寶庫裡面的舊日文獻都能不翼而飛,他和誰說理去。
他今天也去打聽還有沒可能收購到其他的舊日文獻,結果別說收購了,聽到他詢問的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