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宴心中的震驚甚至超過了耳邊逐漸響起的低語和眼前慢慢誕生的幻象。
他一直覺得自己那個時代和現在有聯系,但歷史的缺失,讓他很難推斷出其中發生了什麽,也推斷不出來,因為整個歷史就像發生了無法想象的偏差一樣。
現在他知道原因了,因為整個世界就像有一種至高意志一樣,將曾經的文明截斷了,將曾經的文明當成了罪惡,甚至不讓人去窺視。
在被截斷的文明的基礎上,新的文明開始誕生,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第二紀。
沈宴一時間有些恍惚,怎麽說呢,人類的愚昧,貪婪,自私,到最後變成了自作自受。
都說文明的發展是向前的,但又有誰能證明這一點,也許文明也會走上歧路也說不定,若是走偏了會是什麽結果?
沈宴現在似乎就看到了結果,因為他現在就身在其中,經歷了第一紀r源時代的開始,錯過了第二紀的發展,身在第三紀的一個新的文明世界中。
沈宴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篇日記在寫的人看來,或許稀疏平常,不過是簡單的記錄,但在沈宴眼中,它的意義太重大了。
幫助他有效地理清了歷史線。
但也有太多的疑問由這篇日記誕生。
比如,不朽者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根據克裡提曾經提到的內容,不朽者似乎也是在第一紀末誕生的一種特殊種族,克裡提稱它們是堪比半神的存在。
又比如,那種能截斷整個歷史文明的至高意志又是什麽?
是它定下的凡是窺視舊日者都要受到厄運和詛咒?
太不可思議了,不可思議到以沈宴的層次都無法理解。
就像這個世界的人堅信,未知一定存在一樣,怎麽說呢,有些荒謬,都沒人見過未知,又怎麽能堅信它就存在?
矛盾,不合理,但它就是這個世界構成的基礎法則之一。
可惜,日記上並沒有給出這些疑問的答案。
沈宴將手上的日記翻面,繼續去看背面的內容。
“少校先生發現我的狀態不對,暫時不允許我再繼續翻譯石碑上的碑文。
實在太遺憾了,但我也知道,我若是繼續翻譯下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厄運將會降臨在我身上。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少校先生之前,少校先生還得我陪著,他是那麽的孤獨,沒有我的陪伴,少校先生很快也會被汙染源侵蝕。
我不再被允許接近那些石碑,雖然心裡的好奇就如同被魔鬼誘惑了一般,但我得忍住。
我甚至不知道石碑上的內容到底是真實的歷史,還是巨人們編寫的神話故事,但它就是那麽的吸引著我,因為那些石碑或許是唯一最接近這個世界真實的存在了。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我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麽其他發現了,但……
但突然有一天,從那巨大的無法打開的門中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這是不朽者的遺跡啊,也就是說這是不朽者的墳墓,怎麽會有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石碑上的碑文記載,不朽者已經發現了死亡蔓延的原因,只要不去研究舊日應該就能避開死亡,但不朽者還是滅絕了,原因未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世上的不朽者肯定死光了。
那聲音太讓人驚恐了,我躲在少校先生身後,少校先生則貼到門上去聽。
‘達蒙……達蒙之門。’
聲音被大門隔絕,但依舊模糊聽到裡面的聲音。
達蒙之門?
這又是什麽?
除了這樣無法形容的詭異的低吟,似乎還有打造的聲音,很多很多的打造的聲音匯聚在了一起。
門裡面的巨人在打造這個什麽達蒙之門?
太驚恐了,正不知道所措的時候,那扇怎麽也打不開的大門,從裡面打開了。”
背面的內容並不多,隻佔據了紙張的一半。
寫到這裡就沒有了。
估計忙著去探索那突然打開的大門裡面的內容了吧。
那大門裡面到底有什麽?應該就是所謂的高山上的真正的巨人遺跡了吧。
到底是什麽人從裡面打開的門?
不朽者是否還活著?
太多的疑問了,就這麽截然而止。
沈宴的一顆心就像提到了半空,然後就那麽被懸在了那裡,不上不下。
要是有後面的日記就好了。
怎麽就沒有了呢?這個小記錄官多寫一點要死。
太難受了,但也沒有任何辦法,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因為沒有了內容的吸引,沈宴耳朵裡面的低語,吟唱更加清晰了起來。
“達蒙……達蒙之門。”
不斷的吟唱著同樣的一句,充滿了神秘,讓人忍不住去聆聽更多的內容。
眼前也開始出現一些幻象般的畫面,一群群的長袍之人,沒有五官的腦袋,正在埋頭努力打造著什麽。
沈宴不受控制地想要聽得更清楚,看得更仔細。
所有的秘密似乎就包含在這些聲音和畫面之中,他要窺視這些秘密。
趙闊搖了搖表情逐漸扭曲的沈宴:“醒醒,不要嘗試去聽任何聲音,不要去看任何未知的畫面。”
沈宴的眼睛也快速的被灰白取代。
這是精神被感染的征兆,好快。
感染一般都會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是人的精神和汙染源的一種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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