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靠近者,除非是奇跡,根本不可能清醒地走出來。
離沈宴近的都是自己人,這是傭兵的習慣,有意無意的都會形成一個安全區域,不允許任何不熟悉的人靠近。
聽到沈宴無意識的呢喃的一句,不由得猛地看向沈宴,然後又看向那大海迷霧中的影子。
世界三大遺跡中,高山之上的巨人遺跡?
那些無數人探索而不可得,傳說中擁有數不盡的財富的遺跡啊。
甚至所有人都僅僅是將它當成傳說而已。
沈宴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但他也知道,這樣的消息不可能瞞得住,因為那高山已經在那裡,沈宴也沒辦法將它藏起來。
總會有人去探索,比如瘋狂的教廷,雖然沈宴覺得,多半是有去無回。
但克蘇魯這樣無法理解的存在,為何會選擇沉睡在這座高山之下?它不是本能的只會靠近它的眷者嗎?
就比如教廷開啟了這個古老的祭壇,讓它誤以為是來自眷者的呼喚,哪怕依舊沉睡,但不自覺地在靠近。
它的靠近,會讓眷者陷入瘋狂而死,所以它從未見過它的眷者吧。
還有,罪城為什麽要讓教廷開啟這個祭壇?無數年的尋找答案,或許他們終於找到了一些關於高山之上巨人遺跡的消息,這才有了驅使教廷主導了在肯亞的這場陰謀。
很可能,在背後做出這一切的罪城,等待的就是這一刻,沈宴看著大海中迷茫的高山影子感歎道,還真是無論時間過去多久,都鍥而不舍的信仰啊。
而且,他們終於成功了,他們找到了他們所要尋找的目標。
嘟嘟歪著腦袋,一會扯一扯沈宴的腦袋,一會指一指迷霧中的高山,嘴裡嘰嘰嗚嗚,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麽。
沈宴將嘟嘟抓在了手上,說實話,他現在也想找個放大鏡研究研究,這家夥居然成了阻止肯亞毀滅,阻止沈宴他們全軍覆滅的關鍵。
沈宴皺著眉,嘟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那頭頂的法環又是什麽?他又為何會感覺親切?
……
此時,在一片荒蕪之地,荒涼得讓人壓抑。
波次走在荒蕪之上,原本有些吊兒郎當的波次,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曾經繁榮的鮮血王朝的皇城,如今荒蕪得了無生機。
波次的眼睛有些迷茫,似乎他看見了周圍記憶中的建築,以及街道上露出燦爛笑容的百姓在對著他喊著波次殿下,這是他在這裡的曾經的回憶,明明已經十分久遠了,但還是那麽的清晰。
那些慈祥的老人的臉,那些一臉善意的婦人,那些歡快的小孩的笑聲,一聲一聲的喊著:“波次殿下。”
他曾經是比蓋亞更適合的鮮血王朝的皇儲,因為蓋亞太死板了,很多時候並不知道變通,當一個執法者自然適合,但當一個君王,卻少了靈活。
但最終繼承君王遺志的只有蓋亞,他失去了成為鮮血王朝皇儲的資格。
推開一堆的碎石,找到一條通往下面的通道,周圍全是複雜的血文。
波次嘀咕了一句:“蓋亞在周圍設下了阻止外人進入的儀式麽?”
然後又搖了搖頭,誰還記得鮮血王朝的皇城啊,一切財富早已經被人搶奪一空的廢墟罷了,那些無可救藥之人,親手摧毀了他們的理想之城,那場動亂波次永遠不可能忘記,他親眼看到了一個王朝的毀滅,時間僅僅是君王逝去的幾日後而已。
搶奪,殺戮,鮮血,讓他對那些人失去了任何期盼。
通道很長,一直向下。
越來越黑暗。
等到達最低層的時候,波次點燃了手中的油燈。
油燈的光芒照亮四周。
這時,有“滋”的一聲響起,波次毫無不在意,似乎十分熟悉這聲音。
在“滋”聲之後,又是顯得奇怪的生硬的聲音。
“紅色基地第77號避難所檢測到光源,現在開始充能,充能期間為你播報黨綱……”
波次選擇了一張石凳坐在那裡等待,那裡一共有三張石凳,曾經啊,有一偉岸的身軀帶著兩孩子,也時常這般。
第152章 留給蓋亞的一張字條
“滋滋。”電流的聲音,以及不斷的播報聲。
“革命軍隊必須與無產階級一起推翻資本家階級的政權必須援助工人階級,直到社會階級區分消除的時候……”(注:來自D綱。)
地底死寂的避難基地,聲音空曠地回蕩著。
波次的嘴角呢喃:“直到社會階級區分消除的時候!”
“多麽美好的理想世界啊,我曾經也以為,能為如此偉大的目標而奮鬥,哪怕不惜生命,哪怕鮮血沾染大地也在所不惜。”
那是屬於他的一段熱血的青春呢,他甚至親眼看到了君王帶領下的,人民安居樂業的樣子。
“但最終卻以那人的死亡和整個王朝的覆滅為終結,留下的只是那人的血腥和殘暴,世人對那人的辱罵,以及鮮血暴君的惡名,成了整個王朝的罪人,難道不可笑麽!”
波次的神情開始有些不穩定,明明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他臉上卻時而笑時而悲傷,因為這裡觸及了他人生的起點,對他的一生產生了無法形容的影響之地。
甚至不等機器中的播報繼續,波次就熟悉的呢喃出了下面一句,一字不差:“消滅資本家私有製,沒收機器、土地、廠房和半成品等生產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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