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想法都有,那時的鐵血傭兵團撕裂得就跟隨時都要解體一樣。”
“也是那時,我才認清,神或許並沒有書中寫的那麽高尚偉大,他的信徒不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也沒見神站出來主持公平正義。”
“那時我還太小,站在角落裡,心裡害怕極了。”
“團裡的撕裂和紛爭,直到荒城的智者派人來將我哥接走,這才消停了下來。”
“等我哥再次回來,已經是傳奇了,不用進入血棺材沉睡,活著的傳奇,鐵血傭兵那時可是沸騰了極點,支持我哥的人似乎看到了鐵血傭兵團崛起的希望,而她也掌管了鐵血傭兵團和梵帝城的生意,不斷地給鐵血傭兵團帶來了不少好處。”
“那時的鐵血傭兵團應該是最風光的時候了吧,我哥在鐵血傭兵團的支持下成為了這座城市的指揮官,她也給鐵血傭兵團帶來了經濟發展。”
“一切都興興向榮,哪怕我都以為這種平衡會一直持續下去,那時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直到半神依喜的入侵。”
“半神依喜和半神維克多在這片區域爭鬥得山崩地裂。”
“維克多一直維持著這片區域的和平,若是讓依喜將這裡的地盤奪取,周圍就永無寧日,我哥作為指揮官,決定帶領傭兵之城參戰,各傭兵團也願意跟隨。”
“只是沒有想到,在靈族,深淵,還有我哥帶領的傭兵之城抗擊半神依喜的日子裡,傭兵之城的風向徹底變了。”
“等我哥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全是詆毀的聲音。”
“鐵血傭兵團也再次變得無比的撕裂,我也是在那時被送去了梵帝城進修,遠離了是非之地。”
“等我再回來,已經塵埃落定,我哥帶著一部分無法生活的團裡的兄弟去了下城區,建立了一個新的傭兵團。”
沈宴認真聽著,對於趙闊的經歷沈宴已經有一些了解了,但從趙瀾的視角說出來,似乎又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趙瀾繼續道:“我原本以為也就這樣了,只是沒想到……”
只是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鐵血傭兵團是贏家嗎?
他們失去了一位可以到處蹦躂的傳奇,也失去了那些經濟來源,甚至讓他們原本的生意變得支離破碎。
更離譜的是,繼承人從小被自己的母親當成血祭的材料,駐地甚至成為了惡魔亞伯罕重生的巢穴。
沈宴其實都有些佩服海莉絲夫人這個女人的手段了,居然將堂堂的鐵血傭兵團攪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因為對海莉絲夫人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她暗中到底使用了多少手段才做到如此地步,但她是贏家嗎?
沈宴隻覺得可悲,她的一生都在為她所謂的信仰而活,失去了拋去了一切,但卻依舊在為自己的虔誠而感動著。
已經徹底失去了自我,無可救藥,成為了真正的奴仆。
沈宴眼睛一動,他或許想到了如何安慰趙瀾和貝兒的辦法了。
對趙瀾說道:“你……恨她嗎?”
趙瀾的眼睛都狠厲了一下:“一開始是恨的,但我現在更恨將她變成這樣的教廷,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親手讓教廷付出代價。”
沈宴有些驚訝,趙瀾居然看得這麽透徹。
讓一個人恨自己的母親,沈宴都不敢去觸碰,當然他也沒辦法替趙瀾去原諒什麽,但為了讓趙瀾心裡好受一些,不被壓垮,至少他可以將趙瀾隱藏起來的憤怒等情緒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別看趙瀾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這樣的狀態才是最危險和最讓人擔心的,他的情緒必須被宣泄出來,不然隨時的一根壓死駱駝的稻草就會出現,或許是一次精神強化,或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都可能讓趙瀾發生畸變。
而最好的宣泄目標,肯定不能是他母親海莉絲夫人,只會讓趙瀾的思想變得扭曲,那麽將這個憤怒的目標轉換成教廷就不一樣了。
沈宴本也想勸說,罪魁禍首是教廷,沒想到趙瀾已經想得這麽清楚了。
沈宴心道,以後也這麽勸導貝兒,等貝兒知道真相的時候,也得讓她知道,她母親雖然是加害者,不可原諒,但也是受害者,導致這一切的是教廷,正好也絕了貝兒被誤導的信仰。
這個真相,貝兒應該很快就會接觸到,不要小看消息的傳播速度,身在傭兵之城,避不開的。
哎,這麽小就要承受這些,著實讓人心疼。
這時候,鐵血傭兵團有不少隊伍正在向外走去。
沈宴問了一句:“他們這是去幹什麽?”
趙瀾:“她做的這些事情,靠她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的,傭兵之城肯定有教廷的勢力潛伏著在幫助她。”
“鐵血傭兵團會徹底肅清他們,讓這座城池真正變成神的光輝照耀不到的地方。”
沈宴本以為趙瀾會跟著去,結果趙瀾道:“這樣的事情,鐵血傭兵團的人就能做到,我要做他們做不到的,我可是梵帝城眾所周知的神懷抱中的小太陽。”
說完看了看貝兒的房間,貝兒已經熟睡,然後又說了幾句,這才分開。
沈宴去找趙闊。
趙闊正坐在一個位置上看著這片駐地。
他在鐵血傭兵團居住的時間其實也不算少,這裡也曾經是他的家,說完全沒有感情,肯定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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