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心道,的確漂亮。
走近一些,這些花蕾趕緊驚慌的閉合,然後通過縫隙偷偷往外面看情況。
得,他們虎豹傭兵團又來了新的成員。
雖然花妖不擅長戰鬥,但因為繼承了植物的特性,不需要食物,好養活得很。
就讓它們在團裡點綴環境吧。
而且,花妖繼承了植物的很多特性,安靜,芳香,壽命綿長,有的能活上百上千年,就是性子謹慎又小心,一點動靜就能讓它們變得跟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般。
筍子能將這株花妖藤騙回來,估計和筍子的職業有關,土地公。
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對這職業都會特別的親近。
沈宴誇了誇養護花圃有功的一群孩子。
現在天色已晚,沈宴才回來,在屍臉沼澤的疲憊需要一定時間的休息才能恢復。
沈宴走後,筍子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筍子爬上凳子,坐在窗前的書桌前,書桌上是漂亮的筆筒,筆筒裡面擺放著筆。
除了筆筒,還有一些練習寫字的本子。
在書桌的抽屜裡面,就是筍子的玩具了,什麽木頭老虎,發條青蛙,好大一堆。
筍子心裡那個滿足,玩了一會發條青蛙,這才拿起作業本唉聲歎氣地看起來,半響,指著本子上蚯蚓一樣的文字:“這字認什麽?”
窗台,幾朵花蕾盛開,露出幾個花妖的腦袋,好奇地看向本子,歪著腦袋一臉疑惑。
它們花妖說的是靈族語,恩,光會說,但不會寫,它們從來不用上學,更別說人類通用語了。
第二日。
一份新的《世界和平報》在各城池售賣。
也是這一份報刊,如同在所有城池,投下了一顆炸彈,徹底告破了整個世界的平靜,引起軒然大波。
報刊上最明顯的是一張世界地圖,這是一版由六百年前著名旅行家拉夫斯·加塞所繪製,也可以說是修正版,由旅行家拉夫斯·加塞根據不同版本的世界地圖,去偽存真,修正後所得,是人類使用得最廣泛的世界地圖。
但報刊上的地圖又有些不同,在邊緣的位置,連續數座城池被畫上了一個大叉,十分的刺眼。
眾人一拿到報刊,自然被這最醒目的黑色大叉吸引。
“難道有人質疑拉夫斯·加塞繪製的世界地圖的正確性?”
不然沒事在上面畫叉幹什麽。
但隨著他們閱讀,震驚,不敢置信,驚恐的情緒開始擴散。
“自詛咒之地始,向東。”
“卡庫爾城,卡夏城,明基威城,依東丹爾城,薩落因城,費羅城,白加斯城,在亞伯罕的死靈大軍的卷席下,相繼失落。”
“全城子民,化作黑暗的死靈,永別人類世界。”
嘩然,轟動,特別是那赤裸裸的世界地圖,用黑色的醒目的大叉標記了出來,更具體的展示了亞伯罕死靈大軍的侵佔的速度和范圍。
報刊上甚至標注了每座城池失落的具體時間。
“一天一城!”
人類的崩潰,比想象的還要不堪一擊。
亞伯罕的死靈大軍,就如同不可阻擋的詛咒,以讓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在蔓延。
那醒目的失色的世界地圖,足以讓整個人類瘋狂和恐懼。
“明明,明明才得知卡庫爾城和卡夏城的失落,怎麽就……”
還有人兀自不敢相信。
但這一刻,無論他們相不相信,他們都知道,這個世界變了。
災難來了。
來自一位複蘇的惡魔帶來的恐懼,將籠罩整個人類世界。
其實這些天,有不少城池的博學者,也開始研究起了亞伯罕。
在久遠的詩歌中,他們似乎隱約看到了那位顛覆過一次世界的惡魔的可怕,但再多的文獻和研究,也沒有這張世界地圖上死靈大軍的侵佔速度帶給他們的巨震。
“亞伯罕的亡靈大軍,入侵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每攻陷一座城池,亞伯罕的軍隊就會更加的龐大更加的難以對付。”
“若無人阻止它們如同瘟疫一般的擴散,這個世界真的要完了。”
不是危言聳聽,雖然突兀,但這是每個人都看得見的事實。
從地圖上看,亞伯罕的軍隊擴展得太快了,再過一段時間,哪怕那些大城池,估計在這死靈的潮浪中,也得一起被滾走,變成沒有任何生機的死城。
“必須阻止它。”
“不能讓它再擴張了。”
傭兵之城中,也是人心沸騰,哪怕傭兵之城,距離詛咒之地十分遠,就不知道離詛咒之地近的那些城池,現在亂成了什麽樣。
其實正如沈宴所想,那些靠近詛咒之地的城池,直面的就是亞伯罕的死靈大軍,他們的驚恐和慌亂是其他遠離之地的城池無法想象的。
混亂,逃跑,已經在凌晨的第一抹曙光照耀的時候開始。
這也是沈宴目前能為他們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在戰爭的鐵騎下,逃命是他們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哪怕是在沈宴的那個時代,也不可能有那麽多的車輛器械去幫助一座城池的人逃跑,他們只能靠他們自己。
但舍棄一座城,又哪有那麽容易。
更何況,還有很多人,抹著眼淚,痛哭流涕,但又帶著希望,投向了死靈的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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