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沒什麽,趙闊的嘴角都拿捏了一下。
他認識沈宴的時候,沈宴連字都不認識,一個不識字的人還能從古書上看到這等匪夷所思的記錄?
沈宴也瞟了一眼趙闊,媽呀,這謊言到底是被揭穿了還是沒有被揭穿?弄得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不行,他晚上得多慰籍慰籍趙闊,將對方變成自己人,不然他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秘密要被這家夥知道完了。
波次是看過那幅畫卷的,他只知道是舊日物品,但具體是什麽卻不清楚,所以對它的來歷十分感興趣。
其他人的興趣也不少,齊刷刷地看著沈宴。
沈宴心裡歎一口氣,深呼吸,然後道:“那古書上是這麽記錄的……”
沈宴也沒說謊,他看過的書,對這些人來說,的確都稱得上古書了,恩,全屬於汙染力最強悍的舊日文獻。
“在舊日之時,很多像永恆王朝一樣的朝代,也像永恆王朝一樣,隨著時間被分裂傳承,只不過比永恆王朝傳承下來的朝代更加多罷了。”
“其中有一個朝代叫南宋,南宋宗氏畫家趙伯駒依照世間對古神的傳說,繪製了一副寬33.7厘米,長401厘米的傳世巨畫……,厘米相當於相當於現在的……”
沈宴講著這幅擁有讓人長生力量的古卷的來歷,以及畫上人物的故事。
有周穆王這位人間帝王的故事,有西王母掌刑法和不死藥的傳說。
沈宴的聲音如同神秘的呢喃,解開了屬於舊日那些被掩蓋的秘辛,這些東西太過久遠,但在這樣的世界,它又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所有人身邊。
現實和歷史的交匯,就像一場虛幻的電影,在聲音的表述下呈現出不可思議的追溯。
“在《山海經》中,亦記錄著西王母的故事……沼澤蛇國……無人禁區……”
無論是華夏神話,還是歷史書籍,都是華夏文明的一部分。
此時的沈宴,就像一位歷史的傳唱者。
而聽者已經聽得入迷。
屬於舊日的故事,太過豐富多彩。
沈宴一口氣講完,然後聳聳肩。
那些歷史古物,在這個世間掀起的波瀾也是沈宴無法想象的,一卷古畫,帶來了永生的奇跡。
這時趙闊說了一句:“你看的古書還挺有意思。”
沈宴:“……”
這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沈宴趕緊轉移話題:“波次殿下,或許有一個人你得見見,說不定是你的舊識。”
沈宴說的自然是虎豹傭兵團那位一年失憶一次的大叔。
波次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沈宴,他的舊識?
他的確有很多舊識,但人的壽命是有限的,等他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就不再主動認識新的朋友,一份感情的寄托對永生者來說,才是最惡毒的詛咒。
至於生命中沒有情感維系的那些過客,波次從未將他們當成舊識。
虎豹傭兵團的人將郭大叔帶了出來。
郭大叔依舊沉默,手上正用小刀雕刻著一木像,那木像雍容華貴……
郭大叔的木工並不算好,雕得有些粗糙,也對,一位只有一年記憶的存在,怎麽可能會學會高超的木工技藝。
沈宴也見過郭大叔雕木雕人像,據虎豹傭兵團的人說,郭大叔什麽都不記得,唯獨會不停的雕那人偶,反覆的重複的,無時無刻,只要有空,他一年的記憶大半時間都在雕這木偶。
就像在大海之上的大輪渡上,因為沒什麽事,郭大叔能一個人毫無存在感的在倉庫雕刻,讓所有人都以為船上沒這麽一個人。
沈宴也是感歎,郭大叔的木雕太過粗糙,沈宴以前自然是認不出來的,但現在,從那木雕上隱約的模子,大概可以猜出,他雕刻的,應該是賜予他永生和維持記憶的那位存在吧。
忘記了一切,唯獨不能遺忘,如同母親般賜予他永恆生命的存在。
郭大叔一走出來,波次就看了過去,波次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複雜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一百年,早已經超過了普通人的一生的經歷,而波次和這人在同一個部落,生活了一百年。
郭大叔的性子十分的沉默,僅僅是臉上有些疑惑:“要打架了麽?我快記不得怎麽和人打架了。”
虎豹傭兵團的人:“……”
因為郭大叔的性子不喜與人交流,所以平時都是和人激戰的時候才會叫上這位都記不得怎麽和人打架,但卻能將人打得人仰馬翻的大叔。
波次張了張嘴,因為郭大叔瞟了他一眼,但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陌路人。
那一百年的記憶,早已經被遺忘了吧。
波次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是在說給郭大叔聽還是自己聽:“你們死後,我返回過你們的部落,將你們的屍體搬進了那個山洞,其中,就有你的屍體,我拚接了很久,才勉強將你的屍體拚接在一起……亞伯罕殺人,從來不給人留全屍。”
眾人:“……”
怎麽感覺冷颼颼的?
這位大叔都成屍塊了,都還能活過來?
虎豹傭兵團的人更是表情凝固,郭大叔那沉默的性子,完全就是一普通鄰家大叔,誰能想到,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毫不起眼的一位大叔居然是一位詭異且非凡的存在?
沈宴心中也有很多疑惑,波次親眼看到過郭大叔的屍體碎片,還是波次幫忙拚接的屍體,這應該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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