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時代,都有人身負著這個責任,傳承不滅,文明不滅。
就像如今這個時代的沈宴。
這裡絕不能落到教廷的手中。
沈宴還沉沁在無法自拔中,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巨大的,難以想象的“轟鳴”之聲。
似乎有什麽巨大的重物轟然倒地。
沈宴走出去,然後整個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教廷的人,那群散發著汙染的半人半魔的扭曲怪物,前仆後繼地撞向那直接星辰的單擺。
他們瘋了!
明知道那被封印的東西,絕對不是他們理解中的神,居然還試圖掀開這層封印。
試圖將不知道是何物的外來物種釋放出來。
或許教廷的人都瘋了,他們早已經不顧後果,隻想知道他們的“神”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死亡,人類的命運,這個世界的未來,早已經不在他們的考慮之中。
這一群瘋子。
如同飛蛾撲火。
那場面,沈宴覺得即便是刀山和火海,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在沈宴驚恐的瞳孔中,巨大浩瀚的單擺,轟然倒地!
鴉雀無聲。
時間都恍惚凝固在了這一刻。
然後是呼吸聲,每個人都能聽到的一種微弱的呼吸聲,呼吸聲在變強,然後變成淫邪的低語。
“亞伯罕,那個卑微的,向吾祈禱的螻蟻,你……終於來了。”
兩個聲音,一男一女,但聲音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近似咒語的低語。
“吾在不朽者打造的黑暗牢籠中,唯一能聽到的祈禱,充滿不甘,痛苦,絕望,報復,世界的一切黑暗匯聚在一起形成的渴望。”
亞伯罕身體都在顫抖,是那個聲音,那個曾經在他最絕望無助時,在他腦海中響起的聲音。
還沒等亞伯罕回應,教廷的人已經瘋狂的又跪又叩。
“吾神,請傾聽你的信徒,最忠誠的讚美!”
安靜,低語甚至都停頓了一瞬。
好半響,低語才再次響起:“你們……是誰?”
窒息。
什麽玩意信徒?他們的神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沒聽到剛才兩位“神”話中的意思麽?亞伯罕是他們在被囚禁時唯一能聽到的聲音。
真是徹底的否定啊。
亞伯罕也沉默了,唯一能聽到的聲音,那到底誰才是誰的救贖?
低語之聲越來越響亮,與此同時,整個宮殿都在顫抖,那光滑的巨大的牆壁,就像重疊在一起的一扇一扇的大門,石塊一塊一塊的向周圍收縮,露出幽深的通往海底的大門。
幽深,黑暗的,通往海底的隧道。
沈宴的臉色都是蒼白的,真正的封印之地被打開了,而且,達蒙之海中,海浪不受控制的澎湃,翻騰的巨浪之中,兩道金色的光芒直衝天際,將達蒙之海的上空衝擊出一個巨大的裂縫。
神被封印的靈魂,將重新回歸它們的身體。
“噔噔!”
那深遂的隧道中,有沉重的步伐傳來。
金色的光點開始從深處走上來。
越來越近。
神!
一男一女,面如黃金,脖子上戴著寬大的鐐銬,身體……像是螞蟻,捆綁著禁錮的銅鏈。
身體上布滿了酷刑後的痕跡,更像是……受難的奇怪蟲族。
神!所有人心目中的神!
只是,此時的神,卻向信徒一樣……虔誠地朝著一個方向跪拜著!
無論是在教廷和亞伯罕心中,這都是無法接受的,至高無上的神明,怎麽可以,怎麽可能有它們跪拜的存在,就像最卑微的螻蟻。
沈宴倒是向這兩“神”堅定的目光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裡是……克蘇魯的方向。
一種不可思意的想法在沈宴腦海中形成,這太瘋狂了。
所謂的神,難道是克蘇魯的信徒。
它們是高等的文明,它們在星空中躍遷,它們唯一的目標就是跟隨和追逐克蘇魯的腳步。
它們是最虔誠和卑微的信徒,因為……克蘇魯隻對低等文明感興趣,在克蘇魯的體系和觀念中,一切高等文明都是最愚蠢不可及的存在,都不配成為它的信徒。
它們嫉妒憎恨低等文明能獲得克蘇魯的青睞,它們因此而瘋狂殘暴。
現場詭異到了極點。
原本至高無上的“神”,此刻正用最卑微低賤的方式,朝拜著信仰著其他存在。
它們的步伐沒有停止,就像它們在無數的宇宙歷中一樣,不斷的靠近它們的信奉之主,克蘇魯。
雖然這本是一種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渴望,因為沒有任何存在能靠近偉大的克蘇魯,凡試圖靠近或者信仰偉大的克蘇魯者,最終都會陷入瘋狂。
瘋狂的定義有很多,比如……現在的所謂的神。
屬於高等文明的它們,它們無法被理解的執著,何嘗不就是一種瘋狂!
亞伯罕看著那已經被信仰吸引,再無暇旁顧的“神”,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兩位,是否該兌換曾經的承諾了?”
他依約尋找到了這裡,為了這個目的,他花費了兩個紀的時間,他毀滅了一整個強大的王朝,甚至差點再次毀滅了這個世界。
哪怕神並非萬能,但只要兌現曾經的承諾也好。
但那兩位“神”,眼中似乎只剩下它們信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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