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心道,這些人或許是嘟嘟的舊識,難怪沒心沒肺的邪惡巨龍也有淚目的時候。
結果,嘟嘟喃喃了起來:“什麽都沒有留下,被人搬空了。”
“你們隕落了,將寶藏留給我啊。”
嘟嘟回頭看向沈宴,小手手指向那些巨大的黃金棺材,對沈宴嚷嚷著:“這些棺材也很值錢,對不對?”
“我們等會將它們全部搬回去賣錢,都是嘟嘟的。”
沈宴:“……”
腦殼痛,真的。
將嘟嘟撈起來:“少打死人的注意。”
尤其是不朽者,就像天譯者最後被剝奪了視力一樣,不朽者的詛咒是很難抵抗的。
不過,棺材,作為歷史學者和考古專家,這玩意對沈宴有著致命的誘惑。
在這麽強大的誘惑面前,沈宴都忍住了去研究一番,因為……
大殿內,其他人不敢太過去研究牆壁上的文字,所以將注意力自然就放在了牆壁上的壁畫上。
壁畫向來是記錄歷史的一種手段。
沈宴現在對教廷和亞伯罕揭開關於神的真相後的表現,甚至比考古都還要有興趣一點點。
一群人,一群十惡不赦又自以為神聖的人,信仰奔潰的現場呢。
沈宴:“原來我也有變態的潛質。”
雖然這麽說著,沈宴還是靠在牆壁上,冷漠地看著,教廷的虛偽和偽善,亞伯罕給這個世界帶來的災難,該是讓他們知道,他們所作的所等待的所尋找的一切,是多麽的愚蠢了。
巨大的畫幅前,所有人都圍在那裡,那宏偉的敘事壁畫,將第二紀最不為人知的歷史展現了出來。
屬於這個世界的一段真實歷史,就這麽揭開,在萬眾矚目的直播中,在所有人怎麽也意料不到的情況之外。
安靜,落針可聞,就像呼吸和心跳都沒有了一樣。
欣喜,教廷的聖徒臉上從一進來的欣喜開始凝固。
臉色蒼白得瞬間失去了血色,血液不再流動,顫抖,全身上下都在顫抖,然後是驚恐,為所看見的真實而驚恐到無法接受。
第一任教皇菲力布斯和他們開了這世上最具欺騙性的,最諷刺的一個玩笑。
據第一任教皇菲力布斯的口述編寫的《教廷白皮書》上記載,菲力布斯受到了神的呼喚,來到了高山巨人的遺跡,在遺跡中,菲力布斯尋找到了神的真跡,並奉獻上了他真誠。
那是教廷聖典的開篇,是史詩般的信徒和神的相遇,被編成無數的讚美詩,在教廷的聖歌中流傳。
據菲力布斯所描述,遺跡的牆壁上記錄著神的偉大和功績,這些內容被教廷視為珍寶。
神,世界上最崇高,最偉大,最無所不能的存在。
但現在,他們也看到了菲力布斯所描述的那堵牆,也看到了所謂的神跡,只是上面的內容……
他們膜拜和信仰的神,如同豬狗一樣,被不朽者俘虜,誘捕,帶著囚徒象征的枷鎖,被封印監禁。
“假的。”
“謊言。”
“欺詐。”
第一任教皇欺騙了所有人,教廷建立在虛構的謊言之上。
“他欺騙了我們!”
“他用最美好的謊言,帶給了他的信徒最殘酷的誆騙!”
那麽他們教廷到底信仰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們這麽多代的信仰和追求又是什麽?
這世上最淒慘的事情,比失去生命還悲慘的事情,莫過於在這他們自以為的最神聖的宮殿,堅信了一生的信仰的奔潰。
有什麽東西,被摧毀了。
瘋癲,自此刻開始!
第240章 真相!真相!真相!
亞伯罕:“……”
這個世界無可救藥,所以需要神來重新整頓秩序,但……
但若神自身都屈服在了這個世界的種族之下,神又拿什麽來拯救世人?
他在黑暗中唯一的期待,如今卻以這麽殘忍的事實擺在面前。
所以,亞伯罕看向壁畫,所謂的神到底是什麽?
現場的人,要麽瘋了,要麽癡了,癲狂者有之,傻笑者有之。
站在沈宴旁邊的趙闊,眉頭皺了起來,對他來說,或許有些不太理解這些人被一幅壁畫擊潰人生信仰的後果,但教廷的人身上開始逐漸散發出強大的汙染力。
畸變!
畸變體分為兩種,一種是徹底畸變,隻保留了黑暗和殺戮的一面,徹徹底底的成為怪物,另外一種半畸變,更加的可怕,他們保留著一些理智和智慧,但內心已經被扭曲墮落,變成批著人皮的魔鬼。
以前教廷將半畸變的人視為異端,而罪城專門收納這些異端,所以教廷和罪城才會讓世人覺得水火不容,但現在,教廷密密麻麻的人開始半畸變,或腦袋開始枯萎,或手臂凋零成枯肢……
奇形怪狀的半人半屍的怪物開始出現,他們終將無法回歸所謂的神的懷抱,反而成為他們以前口中審批的被神遺棄的異端。
這或許是世上最大的諷刺。
看看那教皇老頭,還有那些大主教,身體已經扭曲得半人半魔,可以說以前信仰越堅定之人,現在的畸變越無法抵抗。
倒是亞伯罕,身上一陣波瀾之後,還是那個孤獨的年輕人模樣。
沈宴猜測,可能是亞伯罕以前已經足夠變態和心理扭曲了,現在的這些扭曲靈魂的力量,對他來說還不足以撼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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