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第二紀時,摧毀永恆王朝的,其實是它自己的子民,前仆後繼的瘋狂讓他們變得癡迷。”
“若不是英雄城的大帝和天譯者這兩個意外,那時的人類就已經走向了毀滅。”
“大帝和天譯者對他的子民的失望,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王朝分崩離析,他們同樣絕望地失去了期待和憐憫。”
“或許他們兩人,也在等待著,我給這個世界畫上一個合理的符號。”
“因此,對於你的理想,我感到十分抱歉,波次。”
波次張了張嘴,以前的他雖然覺得亞伯罕囉嗦了一點,但有些觀點他是十分讚同的,甚至覺得無懈可擊。
但亞伯罕啊,並非所有人都選擇毀滅,並非所有人都在絕望中看不到希望,當曙光照耀到他們的時候,請給他們見證改變的時間,比如現在的波次自己。
為此,哪怕是為了等待見證希望的誕生,也必須阻止亞伯罕帶著這個世界走向自我毀滅。
半響,達蒙之海發生了一些變化。
又一個新的年輕人,開始挑戰攀越那巍峨的海色圍牆,試圖探知背後的秘密。
沈宴的緊張無以複加,一,他也不確定亞伯罕會不會超越了達蒙之門的影響范圍。
二,這裡離海底被封印的兩位神明太近了,會不會發生沈宴也無法預測到的意外。
若有一樣,沈宴會立馬給亞伯罕斷網。
沈宴的注意力集中著,好死不死,在海色城牆內,有一位突發奇想的眷者,突然開始了向“未知”的祈求。
“偉大的,尊貴的,無所不能的未知,請給與這個世界啟示,如何才能擺脫亞伯罕對這個世界的威脅。”
看他的表情,為了拯救這個世界,他寧可犧牲他自己的性命。
這是一位無私的獻祭者,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取和平。
沈宴隻想道,異想天開的奢望。
當然,能將希望寄托在未知上,本就是沈宴以前給自己塑造的形象。
但他畢竟不是無所不能。
沈宴嘀咕了一句:“終於來了啊。”
然後沈宴回到“未知”的身份,給與了這位眷者回應。
“祭品,生命熔爐。”
沈宴不是無所不能的,但星光之下的那位未知必須是,若真做不到,那麽就提出眷者無法支付的祭品。
祈禱者:“……”
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絕望,那位閣下給與了他解救這個世界的條件,但他辦不到。
眾所周知,生命熔爐在第一紀,在舊日之時就已經破碎。
他根本完不成得到指引的獻祭儀式。
沈宴打發完這個充滿了正義,但有點異想天開的眷者後,繼續關注著城牆外的情況。
比起亞伯罕試圖攀登城牆引起的轟動,教皇艾塔羅斯這臉色青白一片的老頭,從未有過的恥辱讓他的身體都有些顫抖。
他的一生從未如此被人折辱過,雖然誰也不知道這個高傲的榮辱心被徹底玷汙的老頭就是教廷的教皇,他也不允許任何人知道。
艾塔羅斯憤怒地直接下線,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是被罵得第一個知道了網絡是多麽的暴力的網友。
有時候,憤怒會讓人變得瘋狂,更何況是一個一生都在讚美中度過的至高者,唯我主義者。
怎麽說呢,他雖然不是一個聖人,甚至邪惡得有些可怕,但艾塔羅斯早已經習慣了聖人的身份和包袱還有那些待遇。
那些辱罵聲還在耳邊一次次回蕩,不堪入耳得很,他都覺得這個世界太過肮髒,他像是看到了網絡上所有人都圍觀了他剛才是如何被羞辱的一幕一樣。
艾塔羅斯在他神聖的寶座上臉色難堪的呆了一會,然後做出了他這次上網後的一個決定。
“神會淨化你們的罪惡。”
艾塔羅斯做出了宣判:“網絡之上,充滿了罪惡,是異教徒的聚集之地。”
“邪惡的思想在那裡滋生,惡魔隱藏在其中恣意的張狂。”
“上網者將不再受到神的庇佑,神的光輝將從上網者身上剝離。”
教皇得到的神諭傳開後,立馬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手裡拿著讚美神的書籍的上網者突然就懵了,他們突然就成了和異教徒有交流的褻瀆者?
不再被神庇佑,不再受到神輝的照耀?
教廷的影響是十分大的,各城池其實都有這樣的人,他們雖然不屬於教廷,但卻對教廷有些信仰,這離不開教廷的神父在各城池建立教堂,宣傳福音的成果。
當然,艾塔羅斯的決定目的性也很強,要麽選擇教廷,遠離網絡,繼續受神的庇佑和照顧,要麽去那個充滿肮髒之人肮髒之地的網絡上當被神遺棄的褻瀆者去吧。
艾塔羅斯的決定也很明智,他十分清楚教廷在所有城池的影響,而網絡即便有一點神奇,但一個新興事物,怎麽可能抵得過他們教廷這麽多年營造的信仰。
那些被罪惡誘惑的羔羊啊,迷途知返吧。
這也是因為,受限於上網機的數量,艾塔羅斯看到的網絡帶來的影響還不足夠,就像一位國王和一位平民比影響力一樣,在艾塔羅斯看來,結果已經注定。
教廷利用影響力進行擠壓的事情,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教廷才強大起來的時候,就用這個辦法讓人二選一,擠走了很多當時還有些實力的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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