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人站在門口,抓了抓腦袋:“我沒事跟著他跑幹什麽?”
“哎呀,該不會我變笨了吧?”
“當初那黃金龍槍一槍扎我腦子裡面了,肯定是這個原因。”
想了想,找了一個縫隙,也跟了進去。
夜色如水,這個傭兵團的駐地十分安靜,除了在緋月照耀下的巡邏的隊伍。
楊琦似乎對地形十分的熟悉,避開大規模的巡邏後,飛快地依靠陰影竄進了一隱蔽的地下室。
地下室很黑暗,沒有半點光,但是有隱約的聲音。
是陰沉的笛聲,吹奏著肮髒古怪的音調,拍打著混亂瘋狂的節拍。
在這冰冷陰暗的地下室,詭異到了極點。
盜賊楊琦如同能在黑暗中視物一樣,目光落在了祭壇中間的神之祭祀安德拉扭曲的身體上,低沉的開口道:
“以你現在的能力,想要用褻瀆肮髒的聲音讚美和召喚少女俄斯忒斯的力量,還有些勉強。”
祭台上的醜陋的笛聲並沒有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神之祭祀安德拉才虛弱的道:“若是平日自然不會成功,但今晚是緋月之夜,傳說中少女俄斯忒斯蘇醒的時間。”
聲音虛弱,但無比的興奮,隱藏的瘋狂,讓人膽戰心驚。
神之祭祀安德拉繼續道:“你們去深淵偷盜‘魔神’成功了嗎?為何隻回來了你一個。”
楊琦的聲音沒有波動:“‘魔神’被那些深淵人鬼藏匿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那裡布置了很多機關,有一種無形的網,看不見摸不著,也感受不到任何非凡的力量,但一但觸碰到,身體瞬間抽搐戰栗,如同被汙染了一般,他們都死在了這種無法解釋的陷阱上。”
神之祭祀安德拉不置可否:“根據我們探查到的消息,當初深淵能在一夜之間摧毀沙漠古城魔迦,依靠的是一種名叫‘魔神’的武器,我們必須得到它。”
“如今你們失敗了,深淵的人應該更加的警惕,對深淵的計劃暫且停一停,先完成傭兵之城的任務。”
“我正好借助教廷那些無知者提供的舊日文獻,在緋月之夜召喚少女俄斯忒斯的力量,祭祀的儀式就剩下下最後一步,你只要確保,我能將順利的完成儀式就行。”
楊琦依舊疑惑:“但你的力量並不足以……”
話還沒有說完,神之祭祀安德拉就道:“足夠了,只要用我的靈魂來承接儀式產生的痛苦。”
那聲音中的瘋狂,讓黑暗都在扭曲。
那是信仰,哪怕奉獻生命和靈魂也在所不惜的信仰。
作為神之祭祀,他的使命就是,讓世人聽到神的聲音。
地牢再次陷入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肮髒的笛聲和無序瘋狂的節拍再次響起。
神之祭祀安德拉的身體在祭台上,瘋狂的醜陋的扭曲著,就像撕裂的靈魂,痛苦,興奮,和神秘的咒語化作了無形的力量。
正從縫隙偷看的小樹人嘟嘟:“……”
人類真是瘋狂。
都是人,為何寧可相信神秘的力量,也要為難人呢?
嘟嘟扶了扶腦袋上的黃金葉片,然後又一蹦一蹦的走了。
罪城這是要卷土重來啊,嗯,應該說他們從未放棄,有這股子拚勁,也不知道他們在愁什麽願望不能實現。
嘟嘟閑逛了一會,這時,有人,很多的人,打開了門,從房子內走出來,然後走向最近的大樹。
爬上去,身體內開始長出蛛網一樣的絲,將自己吊在了樹上。
表情安詳,虔誠,就像這世上最沉浸的信徒。
嘟嘟都哆嗦了一下。
然後撒腿往下城區跑去,一路上都是吊在樹上詭異的屍體。
他們在等待,等待有人靠近他們,傳遞那個聲音。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筍子就邊揉眼睛邊出門,手裡拿著個木盆,正準備從水缸裡面打水洗漱。
這時,院子的木門“嘎吱”響了一聲。
筍子側頭看去,然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只見一隻小樹人,賊頭賊腦的正從門縫裡面擠進來。
“呀!”
筍子趕緊跑了過去:“嘟嘟,你該不會想要一個人出門吧?”
大喊聲,將其他孩子也引了過來。
將嘟嘟放在中間,圍起來教育了起來:“你這小孩怎麽回事?”
“知不知道你這麽小個孩子單獨出門多危險?”
筍子:“虧得我將你逮住了,不然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小樹人正累得喘氣,從上城區跑回來可不近,正在感歎,大不如前了,這小身板,太弱小了。
結果就懵逼的被一群小孩圍起來教育。
唉聲歎氣,落魄啊。
這時,趙闊也從外面回來,面色陰沉,看了一眼嘟嘟,這小孩不是睡在錢箱子裡面嗎?蓋著蓋兒,隻留了一條縫隙,誰去掀他的錢蓋,他就踢誰。
怎麽看上去熱汗淋淋?
趙闊對周圍的響動是十分敏感的,一個小孩若是從他旁邊離開,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能發覺。
這時,沈宴聞聲也走了出來,看了看天色,也太早了,在他看來,這時間都算在夜裡,因為就一絲絲泛白的天光。
趙闊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昨晚城內發生了嚴重的咒殺事件,波及范圍十分廣。”
“並且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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