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深埋在地底的焚塔,都會對此有響應。”
“更是畸變體,怪物等的狂歡日。”
趙闊讓其他人先回駐地,然後帶著沈宴,還有李響兩人去找旅館。
下城區的旅館不少,傭兵之城來往的傭兵實在太多,這些旅館最大的生意,就是給這些傭兵臨時提供歇息的地方。
找了一個還算乾淨,隱蔽的旅館,安排好兩人。
李響和那小孩:“……”
怎麽趕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身份似的。
沈宴和趙闊這才離開。
而天空,猩紅的月盤已經升了起來。
沈宴抬頭看去,直接被看到的一幕,震撼住了。
一個充滿虛幻的少女,在浩瀚的星空中,懷抱著月亮。
那畫面太震撼了。
此時,翡翠大森林,辛夷長老正在煩惱的對圍著她的一群興奮得沒了章法的博學者解釋著,她怎麽窺視到舊日文獻上的內容的。
她不能提及那位閣下,所以她得想辦法攬在自己身上。
她僅僅是一個外圍長老啊,過了今晚,她估計就要出名了,作為第一個窺見舊日文獻秘密的靈族。
至於舊日文獻上的內容,太過轟動,整個靈族的長老團,現在都是震動的,顫抖的。
此時,梵帝城。
深淵實在太狹長了,除了和傭兵之城接壤,和梵帝城也一樣。
傭兵之城這邊的深淵大門關閉,梵帝城那邊的可沒有,商人挑著一擔子又一擔子的書籍,明日他們就要將《戈立安遊記》下冊賣遍整個梵帝城,這得賺多少錢。
第66章 屍蠅,霧甲蟲,綠柳
傭兵之城,沈宴正被星空中的畫面震撼。
無論他如何揉眼睛,依舊是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美麗的少女,有著人的腦袋,飄逸的銀發,有著鹿的身體。
身體上長滿了誇張的觸須,張牙舞爪地纏繞在懷抱的猩紅月亮上。
她的眼睛就像是在深空之中,俯瞰這個世界。
這時,趙闊用手遮擋住了沈宴的視線:“別直視她。”
“我們人類給她起了一名字,少女俄斯忒斯,她是最接近未知的存在,凡直視她或者聽到她聲音的人,都將陷入無盡的瘋狂,死亡或癲狂將是唯一的結局。”
沈宴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回過神,驚訝的問道:“人類給她起了一個名字,沒人知道她是怎樣的存在嗎?”
這下輪到趙闊奇怪了:“為什麽要知道她是什麽?”
沈宴:“……”
這是一個不允許探索和求知的世界,凡是追尋這些的人,都將死於厄運和非凡。
久而久之,人類就生出了一種自我保護系統,看見任何不被理解的東西,都盡可能麻木地去接受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開危險,而那些像他剛才這樣,震驚於未知之人,尋根問底之人,死得特別快。
其實不僅僅趙闊如此,像沈宴拉進幻境的那些人也一樣,包括傑拉斯大主教,他們從未想過去探索高山之上的未知到底是什麽。
因為想要活命,銘刻在骨髓裡面的習慣,讓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必須是接受它。
這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世界的人,很難想象的。
舍棄求知欲,舍棄對未知的好奇,當然也並非所有人都這樣,只是這些人估計都死得差不多了。
趙闊繼續道:“少女俄斯忒斯,是一位陷入沉睡的存在,只有群星運行到固定的位置,天空呈現異象之時,她才會蘇醒。”
趙闊說的正是一年一次的緋月之夜。
沈宴盡量讓自己理解和接受看到的一切,心裡不斷自我暗示,這個世界本就有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不差這一件。
比如,除了被關押在達蒙之海下的兩位真實存在的神,這個世界其實還有其他神的存在,半神維克多半神依喜是神和人類女子誕生的後代,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你要是詢問,是哪一位神誕生下的維克多和依喜,又變得無人知曉了。
又比如,沈宴那個時代是沒有神的,無神論是主流,但是主宰世界規律的生命熔爐上卻刻著關於神的信息。
既然無神,又是誰將神的信息刻在了生命熔爐之上?
追尋疑問,只會得到更多疑問。
而且越追根問底,就越會因為知道的東西產生無限的恐懼。
人類最古老的感情是恐懼,也是對人類影響最大的情感,比如對深海的恐懼,對星空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等等,恐懼會讓人瘋狂,變異,廝殺。
所以,對所有無法理解的東西,都當成不理解宇宙是如何運行一樣去對待和接受就行,反正這個世界,不需要道德和秩序。
混亂和無序才是世界的本質,一但產生了道德和秩序這樣的文明,那注定永遠只能是低等文明。
沈宴回到虎豹傭兵團的時候,倉庫的窗子都已經關得死死的。
猩紅的月光被完全隔絕在窗子外。
今夜,沒有人會去做其他事情,都安心的呆在家裡。
趙闊將裝錢的盒子擺在床上,開始數今日的收入。
他喜歡銅鳩鳩在指尖跳動的感覺。
這時,突然,沈宴肩膀上的小樹木人直接衝了過去,跳上趙闊的床,小腿一蹬,跳進了裝錢的盒子。
速度太快,沈宴都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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