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強盜,那些偷盜者,為了私欲,還是想出了辦法。
他們將石佛像最具價值的巨大的佛頭割下來,運往國外,而現如今剩下的,全是一群又一群的無法移動的無頭佛像,觸目驚心。
在沈宴的那個時代,像這樣的無頭石佛像很多很多,是那些強盜的罪證。
後來出於某些原因,這些無頭石佛像用現代技術修複了,重新安裝上了頭。
作為一個歷史學者,沈宴每每都為此舉有些感慨,拚接的東西沈宴都不知道如何去定義,而且沒有了觸目驚心的佛屍林,就像一段歷史被掩蓋了一樣。
而被割了頭的石佛像,在考古界有一個專門的稱呼,佛屍。
那卡車上正是一具佛屍。
黑袍人將手按在了佛屍上,頓時,在沈宴超高的靈感中,黑霧陣陣,梵音響徹。
本該是莊嚴宏偉的梵音,本該是洗滌心靈的無上佛音,此時卻充滿了邪惡的誘惑。
或許,佛像被割了頭,被怨念侵蝕了吧。
在黑霧之中,有一巨大佛像聳立,以肚臍為眼,就那麽邪魅地睜開了眼睛。
卡帕等人面色蒼白。
也是在這時,一道金光直射那還沒成型的佛像虛影。
金光從佛像的虛影穿過,頓時,整個虛影都潰散開。
仔細看,那金光是一三米長的金色長槍。
趙闊的聲音響起:“這裡是傭兵之城。”
城門口,傭兵之城的傭兵此時握緊了拳頭,是啊,這裡是傭兵之城。
別人都打到城門口挑釁到了眼皮子底下來,可是出手的卻是魔蛇蓋亞和英雄城的人。
說白了,都不是他們傭兵之城的人,那他們傭兵之城算什麽?
別看他們傭兵之城無序,混亂,但他們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管束和威脅的傭兵。
他們以他們的方式生存在這裡。
蓋亞和英雄城的人不出手,他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因為對他們傭兵之城的挑釁,本就該由他們自己的人解決。
手中的拳頭握得死緊。
侵犯者,必死!
他們是自由的傭兵,勇敢的傭兵,無所畏懼。
趙闊的出手,幾乎將他們的情緒一股腦兒的發泄了出來。
黑袍人停了下來。
他們這次來的人其實不只苦行者和他,苦行者幾乎被秒殺,他也好不容易勸說魔蛇蓋亞和英雄城的人不出手。
但……
黑袍人看了一眼那隻金色長槍,野蠻人的黃金龍槍,傳說曾經嗜殺過不朽者的武器。
在這傭兵之城中,能使用這武器的,恐怕只有,前指揮官,第三序章的傳奇傭兵趙闊!
一位傳奇擋在了他們面前,他們當然不會認為對方是為了救莫基家族的人,而是因為,這裡是傭兵之城。
趙闊:“還不離開?還是說你們隱藏在暗處的人一起上?”
黑袍人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他教廷何時受過這般威脅和屈辱。
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上車離開。
城門口,半響,變得罵罵咧咧了起來。
“還以為要打起來,結果就這麽跑了?”
“他們是什麽人?”
“誰知道。”
沈宴也驚訝的揚了揚手上的教廷聖杯,問趙闊:“不是認出了教廷聖杯,為什麽還不確定對方的身份?”
趙闊答道:“傳說教廷聖杯早已經丟失,不再教廷之中。”
沈宴嘴角一抽,丟失個啥啊,一直在教廷的異端裁決團手上。
這些人做得倒是滴水不漏,追殺卡帕他們,身份卻從不暴露。
這時候,正跟著人去翡翠河邊送完水的獅子提著個木桶回來了,一回到鋪子就抓了抓腦袋:“發生了什麽?我們的食客呢?”
他們鋪子上生意可好了,怎麽他才離開一趟,人就沒剩下幾個了。
筍子眨巴了幾下眼睛,突然叫了起來:“我們的食客呢?我心好疼,怎麽一下就沒有了。”
這小子的反射弧還真長。
沈宴心道,發生這樣的事情,食客早跑了。
生意還是受到了影響。
卡帕正帶著莫基家族的人過來道謝。
趙闊的表情也挺奇怪,算起來,他救了這些人兩次了。
隻道,並非出手救他們,而是傭兵之城門口,容不得有人挑釁。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把他鋪子上的食客都嚇走了,這得讓他少賺多少錢。
這守財奴,出手的點在這裡,不然傭兵之城的那些人不出手,他憑啥多此一舉管這事。
卡帕幾人有些尷尬,再次道謝後,向城內走去。
這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氣,即便異端裁決的人還不想放過他們,但至少不敢在傭兵之城明目張膽的動手了。
卡帕:“先去將手上值錢的東西換些糧食。”
“我們再找個居住的地方。”
每個城市的生存方式不一樣,他們還不知道,迎接他們的生存的挑戰才真正開始,哪怕沒有了追殺。
沈宴這裡,生意受到了影響,幾個孩子正大口大口吃飯:“沒有食客,就只有我們自己吃了。”
沈宴卻急著讓趙闊帶他回駐地,他心心念念地想看隻“借”一晚上的這張舊日文獻剩下的半篇內容。
現在鋪子上也不需要幫忙,趙闊乾脆帶著沈宴回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