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良身體都哆嗦了一下,成為了未知的眷者?趙瀾這是在詛咒他啊,最惡毒的詛咒。
眼神都變得幽怨了,他都這樣了,連拋棄生命都願意了,僅僅是為了贏一次,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趙瀾為了達成招收新隊友的目的,多少有些熱情:“試試,心想事成,你若再不信,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你看看你身邊這位,卡帕·莫基,曾經是梵帝城的神懷抱中的小太陽,嗯,最近有點倒霉,被教廷的異端裁決團追殺,像他這樣的小可憐,必死無疑啊,但因為那位閣下的庇護,都安安全全的跑到我們傭兵之城來了。”
卡帕看了一眼趙瀾,他們莫基家族的遭遇不僅僅不需要隱瞞,反而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就像暗月教派的事情,要是有人幫忙宣傳一下真相,大主教傑拉斯估計也特別高興。
燕良著實有些驚訝,被教廷的異端裁決團盯上,還能逃到傭兵之城來,就這年青人?
卡帕對著燕良行了一個貴族禮節:“在下卡帕·莫基,願光明庇佑你。”
莫基?梵帝城那個有名的貴族世家?
現在這是什麽道理,連以正直,正派,心向光明,最接近神的意志的著名的莫基家族都成了異教徒了?
燕良多少有被忽悠住,但又不能完全相信。
那可是未知啊,代表厄運,災難,世間一切不幸的存在。
但他明天又必須贏,這已經不是信念的問題了,是執念,是魔障。
在贏的機會面前,燕良已經處於瘋魔的邊緣。
所以,趙瀾的忽悠即便不可信,但卻是有效的。
就像處於絕境的人,看到了伸過來的救命的繩子,會拚命地去抓住。
燕良一臉凝重,咬緊牙關:“即便是未知,也請給予我指引,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贏得明天的比試。”
他的訴求,其實完全比不上卡帕等的訴求,但對於燕良來說,贏,已經比生命更加重要。
任何的事情,對不同的人來說,意義不同。
沈宴從燕良一進來就注意到了他手上拿著的旗幡。
若燕良的對手僅僅是和他的實力差距不大,那麽想要贏,呼喚出他手上的聖器中的英靈應該就可以了。
這倒是省心了,不然沈宴還真不知道如何突然提升一個人的實力。
燕良說完,看向趙瀾:“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趙瀾現在特別熟悉流程:“聆聽,等待那位閣下的回應,只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嗯,有時候代價也挺沉重,但只要那位閣下回應了你,你想要的都能實現。”
燕良心道,等待回應?
什麽樣的回應?
所有的想要的都能實現,這未免太誇張了?
其實若真有人提出過分的要求,比如說想要立馬成為傳奇之類,沈宴也能回應他,將祭品提高到無法完成的程度就行,反正是對方無法完成祭品,又不是他無法完成訴求。
燕良還在疑惑,這時,潮水掀起滔天波浪,將這有些出神的小子直接擊飛了。
整個人被拋到了洶湧的浪頭之上,如同蒼茫大海中的一條不起眼的小魚。
驚恐,忍不住的叫喊。
然後是咆哮的雷霆響徹天地。
“祭品!銀色黎明花!”
沈宴現在需要一朵銀色黎明花,因為他才看過舊日文獻。
話說回來,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後遺症,真的,難道是只看了剩下的一半舊日文獻的原因?
風暴停息,燕良震驚得膛目結舌。
他聽到了,他在雷霆中聽到未知的聲音。
那聲音讓大海卷起無法形容的巨浪,那聲音讓雷霆怒吼於天空。
天,怎麽做到的,太不可置信了。
“醒醒。”這時趙瀾拍著他的臉。
趙瀾將人重新撈上了小船,嘴裡嘀咕:“太不經事了,這才算什麽,居然被一個浪頭就掀翻了,我都有點後悔招你入我們的小隊。”
他估計是忘記了,他第一次被掀進大海的時候也差不多。
燕良這才回過神,周圍一看,多少有些尷尬,就他一人掉海裡去了,連那隻小手特別短的大白鵝族的亞人種,都能穩當地坐小船上。
燕良反應過來:“需要祭品?”
趙瀾點點頭:“自然,不過是一朵銀色黎明花,據我所知,你要是贏了,你們燕嶼傭兵團能獲得一座礦山的開采權一年,賺大了。”
燕良心道,可不僅僅是一座礦山,還有他內心這三年來承受的那些挫折和不堪,還有他的自尊等等。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去決鬥了,他現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上哪裡去弄一朵銀色黎明花。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哪怕辛夷長老或者星鬥願意幫他,也不可能回翡翠城的寶庫給他取來或者去翡翠森林尋找一株,時間不夠。
燕良都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道:“可不可以後獻祭祭品?”
“我保證決不食言。”
眾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樣都行?
當然他們也不知道,不由得看向高山之上星辰中的人影。
這時,海浪卷擊天空,雷霆轟擊大地,雷霆之中有真理傳來。
“注意你手上的聖器。”
一朵銀色黎明花,沈宴相信對方應該不至於賴掉,特別是幫他實現了他自己無法實現的願望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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