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也有些興奮,他好像體會到了其中的樂趣。
這是沈宴第三次來沙漠,第一次,被趙闊他們的隊伍救,第二次,去綠祖母的沙漠小鎮救商奇,第三次,就是這次,已經來挖屍撿寶了。
夜晚的雨聲,風聲,睡得並不好。
沈宴這次出門是帶著聖器箱的,他擔心他那個老舊盒子放床上出問題,所以背上了聖器箱,將呼喚孫慈的藥箱豎著放聖器箱,也能勉強放進去,那老舊青銅盒子就放藥箱裡面。
箱子子套箱子,無限套娃。
沈宴拿出老舊青銅盒子進入幻境,他想著趙瀾已經將“祭品”交給了他的“眷者”,估計現在正激動得睡不著的等著聆聽啟示。
沈宴現在的處境特殊,所以只是將趙瀾拉進了幻境,然後直接開始講金籙提爐槍和槍中術士盧俊義的故事。
的確是故事,這是一個綠林好漢,讓人氣血翻湧的故事,其中盧俊義的忠義,頭顱熱血,超強的膽識,和蓋世的武功,絕對讓人難以忘懷,千古傳名,他的一生就跟武俠小說中的主角差不多。
“北宋年間,世道混亂,人間不公之事常見……”
“有三十六天罡星,七十二地煞星轉世……”
“其中天罡星的轉世,在人間化名,盧俊義……!”
從盧俊義出生時講起,然後是少年時,然後是提一杆金籙提爐槍,成就亂世英雄名……
趙瀾聽得瞠目結舌。
故事有點長,趙瀾抓住船弦的手,筋絡都露出來了。
一是太過用力,二是太過激動。
少年人,聽英雄事,早已經讓他忘記了風暴的顛簸,一心隻想聆聽雷霆中的聲音,努力地,一句都不想聽漏了。
這是世間的真理,這是給與他的啟示,就像以前給與其他人啟示一樣,他們應該也是他現在同樣的心情吧。
沈宴講完就退出了幻境,畢竟明天還得繼續在沙漠裡面前行,得養夠充足的精神。
第二日,隊伍繼續,收獲不錯。
不過沈宴也沒有興奮幾天,雨連綿著根本沒有停,每天都在車上呆著,挖屍體的時候跟在雨水裡面泡一樣。
乾燥的衣服根本不夠換,在雨水中勉強洗一下的衣服也乾不了那麽快。
所以除了一開始的兩天,其他時間都穿的濕衣服。
加上只有烤麥餅吃,精神力還得時刻集中,這種持續的精神集中,將自己變成屍體語言的接收器,一開始還沒什麽,但持續得久了,就變成了一種折磨。
靈感長期維持高度擴散,不斷的發散著,拉扯著,就算是鋼筋,都得拉直。
沈宴很想結束這種狀態,卻被趙闊阻止了:“這是最好的鍛煉你的職業能力的機會。”
一句話,將沈宴堵了回去,沈宴懷疑,趙闊這個守財奴是看到收獲頗豐,所以繼續奴役他。
無論如何,也沒停下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風雨之中,不斷地搜索屍體,不斷地聆聽屍體的聲音,不斷的和屍體交流。
沈宴終是沒堅持住,累躺在在了副駕駛室,都有些迷糊了:“不行了,不行了,你就算用手指戳我,我也不起來。”
“我現在就想洗個澡睡個覺,吃點熱乎的東西。”
反正就算將他那啥了,他都不想動彈一下。
趙闊掰開沈宴的眼睛看了一眼,瞳孔周圍的青銅色已經散發出了一絲銀色,這是第八序章白銀的顏色。
看了看這次攜帶的生活物資,也差不多了,然後道:“食物還能支持兩天,趕回去正好差不多。”
卡車開始往回走,因為不再像來時,不斷搜索,速度要快很多。
卡車上,眾人也在欽點這次的收獲,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頗為滿意。
“光是搜到的銅鳩鳩,加上這些屍體,清理出來,大概都能抵這些天鋪子沒開張的錢了。”
當然最值錢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銀戒子,以及後面得到的一件聖器。
嗯,可能是聖器吧。
另外一件,是一個生鏽的小銼子,說它是匕首吧,也太短小了,而且看上去也沒什麽殺傷力。
沈宴倒是認識,那就是一個銼子,木匠用來在木料上雕花的工具,還是專門做鏤空雕花樣式的銼子,在清朝康熙年間,這種鏤空技藝各式各樣,發展到了極致,漂亮程度可能超乎現代人的想象。
可惜,這些瑰寶一樣的東西都丟失了,在那個民族自信心被打擊的年代,好像老祖宗的一切東西都沒有別人的好一樣,自己將這些本該在世界上大放光彩的東西埋沒了起來。
只有古籍中能見一二,比如清代大家曹雪芹的《紅樓夢》中就有大量的各種樣式的鏤空屏風的描述。
當然,沈宴不能講出來,百分百地告訴大家,這就是文物,就是聖器。
以前他是不知道講述這些文物背後的故事的作用,現在他是得隱藏他在幻境中的身份。
等將卡車開回傭兵之城,離他們出城剛好過去了十天。
“這天氣還真是古怪。”薑宇腦袋伸出車窗,曬著太陽道。
沈宴也被陽光照射得睜不開眼睛:“可不是。”
連續了十天的大雨停了,直接又是大太陽,曬得人的皮膚都刺痛了起來。
路過城門口,他們傭兵團的面攤又開始做生意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