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心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也不理人,三兩口將黃金花吃進肚子,趁黃金花那崇拜生育的幻想還沒有出現,沈宴趕緊開始看舊日文獻。
這張舊日文獻,是辛夷長老那張,陸浩那張只能留在下次看了。
這一張,似乎是上次關於亞伯罕的續張。
“我聽到了那個聲音,在聽到那個聲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唯一的機會來了。
就像肮髒的乞丐,當有人伸手遞過來橄欖枝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抓住它,哪怕用最醜陋的樣子撕咬,搶奪,也絕不放手。
我很慶幸這一個決定,因為後來我才知道,我不是唯一聽到這個聲音的人,而那些試圖反抗的人都死了。”
看到這裡,沈宴更加肯定,傭兵之城現在出現的聲音和導致永恆王朝覆滅的那聲音,很可能是一樣的。
沈宴繼續看下去。
“我十分不明白,為什麽有人會反抗?
在無盡的財富和強大的力量面前,難道不應該哪怕出賣靈魂也要去得到嗎?
小偷,惡棍,流氓,我厭倦了這樣的稱謂,等哪一天,我找到了那個地方,得到了無盡的財富和力量,我一定會讓曾經羞辱我的,看不起我的,所有的人都付出代價。”
字裡行間,有一種讓人膽顫心驚的信念。
一個可悲可憐,甚至淒慘無比,處於陰暗中的人,一但得到了權力和力量,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扭曲的事情來。
“但很遺憾的,我雖然無比相信了那個聲音,但我卻什麽也做不了。
因為甚至不知道要我去找的地方到底是什麽,一點其他信息都沒有。
但身處絕望的我,並沒有放棄,因為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很慶幸我的堅持,這是第一件我覺得沒有做錯的事情。
不久後我才知道,我雖然不是唯一聽到這個聲音的人,但卻是第一個聽到的。
我不一樣,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是特殊的,是被那個聲音選定的命運之子。
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種錯覺,似乎以前那些該死的經歷都是這個聲音對我的磨礪。”
沈宴從字裡看出來一種溺水的人的絕望和渴求。
這種人可悲,但也是最瘋狂的人。
亞伯罕是誰,沈宴不知道,但哪怕是個無名之輩,也足夠讓人為他那種內心的撕裂扭曲感到恐懼了,那是一種為了得到財富和權利,幾盡非人的心理狀態。
極其容易讓人瘋狂。
“我的等待和堅持,換來了我想要的東西。
那個聲音終於為我加冕,封我為……王,所有像我這樣為了尋找那個地方的人中間的王。
聽到這個聲音的人越來越多,先是鄉野,小鎮,然後是城鎮,我是那些活下來的人們的王。
這時候也有很多異樣的聲音,他們不再稱呼我為小偷,惡棍,流氓,而是呼喚我為踩著屍體,帶來災難的魔鬼。
是的,我有了一個新的稱號。
但我十分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會將死亡的過錯怪在我身上?他們只要不反抗,聽從那個聲音,不就能活下來了麽?
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死亡,卻將過錯怪在我身上。
那些曾經羞辱我的,踐踏我的人啊,此時卻對我充滿了恐懼和譴責,他們以前明明都不正眼看我。
命運真是荒謬。
曾經輝煌富裕的永恆王朝,居然在我帶領的人面前顫抖。
他們稱我們為怪物,既然如此,我們就是怪物吧。
我將所有的怪物聚集在一起,成立了一個讓世人和整個王朝都戰栗的組織,我稱它為罪城。
而我,是所有怪物的王……亞伯罕。”
嘶!
沈宴的震驚不亞於看到了世界大戰的爆發。
建立罪城的惡魔,亞伯罕。
這篇筆記,竟然是關於第一代罪城之王的自述。
從一個命運甚至坎坷得不成人樣的默默無聞的一無所有者,成為了這世上所有怪物的王。
也是這樣一個本該是小人物的存在,顛覆了整個永恆王朝。
這是一篇不可思議的消失的歷史。
一個王朝的沒落,一個不可思議的邪惡勢力的成立。
還有背後掌控這一切的那個聲音。
也就是說,那個聲音不僅僅是傳遞尋找高山遺跡那麽簡單,它甚至還有引導顛覆世界的能力。
文字中提到了加冕為王。
那麽……現在出現在傭兵之城的這個聲音,是不是僅僅是一個開始?就像永恆王朝,或許一開始並沒有重視這個聲音,僅僅是當成了眾多的詭異事件中的一件,直到事態的發展從鄉野發展到小鎮,再到城市,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這些自述的文字,並不像歷史記錄那麽簡潔透徹,裡麵包含了很多個人情緒。
但依舊展示了那個偉大時代陷入混亂的一面。
字句裡面雖然沒有具體描述整個過程,但也掩蓋不了一個突然崛起的勢力顛覆一整個王朝的凶殘。
那些人稱亞伯罕為魔鬼,為惡魔,定是發生了不知道多少讓人恐懼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這是一個小人物的自述,也是一個小人物撬動一個王朝的過程。
清楚的講述了一個叫亞伯罕的小偷,流氓,惡棍,成為令人恐懼的大魔王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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