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群渺小的蚊子在耳邊飛,心情得多好才不會抬手一巴掌將蚊子拍成肉泥。
辛夷長老一咬牙,逃估計是真的逃不了,若是能用生命為代價,為靈族解開手上邪器殘塊的秘密,也值得了。
和一位未知做交易,可比和魔鬼做交易恐怖多了,至少還知道魔鬼是個什麽可怕的東西,而未知超出了任何想象的存在,嗯,哪怕是去想象他們是什麽,都是一種危險,都有可能帶來詛咒。
辛夷長老幾乎用一種決絕的表情說道:“若您真的全知全能,那麽請給予我關於我手上這塊損塊的啟示。”
沈宴其實從這個靈族被拉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對方手上的那塊東西。
十分熟悉,熟悉的是這塊損塊上鑲嵌的碎片,和他的猩紅褻瀆之劍的劍柄上的碎片,和他的老舊盒子的材質一模一樣。
關於這東西,他通過上次閱讀得到的舊日文獻,還真知道一些相關信息。
知識就是財富,不同的信息對不同的人意義不同,比如他知道的關於碎片的信息,或許對這個靈族就特別特別的重要。
沈宴心道,他似乎也可以將從舊日文獻上讀取到的內容作為交易的籌碼。
辛夷長老說完,就抬頭看向高山之上,她覺得她死亡的可能性太大了,或許預知到了這個不可避免的結果,連死亡都不怕了,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全知全能值得她靈族使用“聆聽”這樣卑微的詞語。
才一抬頭,風暴驟起,雷霆轟鳴。
“祭品!趕屍人序章!”
辛夷的瞳孔都是縮起來的,這是聲音激起的異變,天,僅僅,僅僅是聲音而已,大海為之咆哮,雷霆為之奔騰。
她可笑的在一開始居然還想著逃跑。
更可怕的是,未知關注著她!
被一位未知關注,這是這個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那雷霆之中夾雜著神秘的聲音,不太清晰,但似乎又能聽得到。
哪怕雷鳴和風暴停了下來,辛夷長老一時之間都沒有回過神。
還是星鬥的聲音,將她從不可思議中拉了回來:“辛夷長老,那位閣下回應了你的祈求。”
“只要這位閣下回應了,準備好祭品,我們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
辛夷不可思議到了極點,僅僅只需要趕屍人的序章?
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趕屍人序章只是第八序章而已,對於靈族收藏的那麽多的高等級序章,簡直微不足道。
當然靈族的職業者序章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拿出來的,而她作為靈族的長老,剛好有這個權力。
這麽簡單的祭品,就能換取到她怎麽研究也研究不出來的秘密?
這個秘密甚至對他們靈族的意義十分重大。
星鬥似乎知道辛夷長老在想什麽,就像他以前,用一株銀色黎明花就換取到了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到無法想象的一次臨淵儀式,那時候他也好幾天都覺得不可思議,跟做夢一樣。
但稍微一想啊,對這位偉大的閣下而言,無論是銀色黎明花還是什麽稀世珍寶,估計在這位閣下眼中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吧,不過是這樣的存在獨特的愛好而已。
祂,不可描述,不可名狀,自然想法也無法想象,和他們肯定不同。
星鬥:“我們只需要準備好祭品,然後聆聽就可以了。”
“或許這就是詩歌中說的,來自未知的眷顧。”
“辛夷長老,我們現在是被未知眷顧之人。”
辛夷長老:“……”
這轉變也太快了,本來以為的厄運,災難,疾病等,突然就變成了眷顧。
雖然說,關於得到未知的眷顧的記錄不是沒有,但太少了,而且全都是無法考證的東西,誰也不知道是真的還僅僅是心裡抱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辛夷長老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或許連死亡都可以預見,無所畏懼了,等待將變成最好的證明。
大海之上,又變得死寂了起來。
大白鵝族的白頌,剛才被海浪衝走了好遠,他手短,抱住船弦依舊被甩飛了出去,還好他們大白鵝一族天生都會游泳。
白頌眼睛滴溜溜的轉。
好像……這位未知不僅僅沒有降下災禍,還會滿足人的祈求?
來自未知的眷顧?
白頌膽小啊,他膽小到什麽程度?
他們大白鵝傭兵團有兩個傭兵職業,一個是瀚海騎士,需要手持特製的三角叉搏擊浪濤,在洶湧的巨浪中勇往直前的衝鋒陷陣,也就是說需要無比的勇氣和決心。
第二個職業是舞者,這個職業倒是不怎麽危險,但他就是個渣鵝,鵝中的大老爺們,屁股扭來扭去一點都不適合他。
所以,無論團裡的人怎麽催促他,他都兩個職業都不選。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選什麽職業合適。
白頌心道,祈求,只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成為一位被未知眷顧之人?
白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真的,他就是說給他自己聽:“像我這樣膽子小,平時跟個大爺一樣喜歡到處溜達,喜歡和大爺大媽們談談心這樣的性格,適合選擇什麽傭兵職業?嗯,要那種沒有危險,不用拚殺,也不勞累辛苦的職業,最好還能被人記住,時刻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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