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待在家裡也能知曉外面發生了什麽——十一從外面打探到了什麽消息第一時間便傳遞給了他。
“這些天一直沒動手?”
江念歸側臥在榻上,任由外面金燦燦地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
他聽完十一的稟報之後驚訝地微挑了一下眉梢, 似乎對於有些疑惑不解。
之前那位凶手每隔四天都會找一個人下手, 但不知為何,現在距離上一次案發已經五六天了,對方一直沒有動手。
不僅江念歸不理解,就連一直跟進此事的江行寂也有些疑惑。
他翻看著這幾場案件的卷宗, 從案發地點到受害者的身份等等的方面都聯系了起來,但不管怎麽看, 這幾個人之間都沒什麽關系。
“難不成要成一場懸案了?”
江行寂坐在書桌後,心裡逐漸有了些許的煩躁,若是其他的事情,他想不出什麽頭緒定會扔給下面的人。
但現在,他急需破解這件事情在大理寺面前嶄露頭角,自然要竭盡全力。
想到這裡,江行寂又是一陣頭頂,那個大理寺丞真是狗脾氣,大皇子帶著他去大理寺那麽多次,對方都裝作沒看見。
要不是走不了關系,他又何必在這件事情上費心費力。
若是其他人還好辦,月作川一道命令下去就能將人塞進去,但那大理寺丞背後站著的人是皇上,他對此可是束手無策。
江行寂這邊的難處江念歸多少也能猜到,對此他確實樂見其成,甚至希望對方永遠都無法達成心願。
想到這裡,他微微側首看著一直沉默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十一。”
“屬下在。”
聽到對方的回應之後,江念歸單手托著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連問話時的語氣都是懶洋洋的:“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人?”
“?”
十一乍一聽到這個問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很快就認真地開始思考起來了。
從江念歸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對方低垂眼簾時落在眼下的陰影,同時,纖長濃密的眼睫也看得更加清楚了。
對方這幅樣子看上去顯得更加得凶狠,仿佛身上背了八百條人命似的——或許也真的如此。
隻不過,當十一抬眸時,臉上的冷硬稍微融化了些許。
“主子是一個很好的人。”
他剛才想了大半天,最後卻說出來了這麽一句話。
江念歸聽到之後就笑了出來,隻不過眼底並沒多少的笑意,反而是覺得對方的這個問題是因為沒什麽可誇的了。
“就這個?”
他的聲音幾乎是百轉千回,乍一聽沒什麽,但仔細一聽卻帶著些許的不滿。
十一眨了眨眼,看上去竟然有些無辜,仿佛是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哎。”
江念歸長歎一聲:“我原以為在你眼中……”
他話說一半就停了下來,然後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顯然仔細聽的十一。
“算了,不說也罷。”
十一愣住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個樣子,好好地話說一半就不說了。
但他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盡管心裡對剛才對方沒說完的話很是好奇。
江念歸是故意這樣的,他確實對十一剛才的回答有些不滿意,向來平淡無波的臉上都出現了些許的情緒。
可惜十一不擅長言語,只能低下頭去做出了一副認罪的樣子。
但他這幅樣子,江念歸看上去更加地生氣,於是便一甩手讓他離開了。
尚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的十一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講出來,隻好還像之前一樣聽話且恭敬地離開了房間。
在院子裡坐著看帳本的蕭鶴勻聽到開關門的聲音之後便抬頭一看,剛好看見一個黑衣男子灰溜溜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你們講完了?”
他是知道十一每天出去打探消息的,隻不過他並沒有多問。
“嗯。”
面對江念歸之外的所有人,十一的態度永遠都是如寒冰一般的。
從蕭鶴勻的角度來看,對方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微微轉過頭,一雙淺灰色的眼眸中仿佛結了冰似的向他望過來。
好歹是共處了這麽久,他對十一這種態度也理解,這才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渾身生出寒意。
“念歸休息了嗎?”
“沒。”
“那我進去和他聊聊。”
蕭鶴勻也在意十一一個字一個字回答的冷漠,兀自站起身拿著帳本進了江念歸的房間。
還留在原地的十一頓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似的。
“怎麽這麽一個表情?”
蕭鶴勻進來之後就看到江念歸一副生悶氣的樣子坐在榻上,不由得回想起剛才十一出去的表情。
可惜,對方的臉永遠都像是雕刻上去的一般,一直都是那一個表情。
“沒什麽。”
聽到蕭鶴勻的聲音之後,江念歸稍微把臉上的不滿給收了起來,再次恢復到了之前的平淡模樣。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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